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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有些不对劲。”走出了人群后，华阑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华灼轻笑着瞥了他一眼：“怎么说？”
“你不是个会逞口舌之快的人，今日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同云堂主呛声，有些反常。”华阑道。
华灼闻言一笑，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暗光，幽幽地说道：“要想让人按耐不住，就必须给他们点刺激。”
华阑有些不解，见对方没有多说的打算便没再多问。
……
自从上次在秋业堂前与云堂主公然争吵后，雪鹰宗上下看向华灼的眼神都有些怪异，谁都知道宗主这位新收的徒弟是个极其狂妄的人，言语放肆目中无人，丝毫不将几位堂主放在眼里，他们私下里没少议论，却也只敢议论而已，毕竟这人的身份在这儿，他们只是群小弟子，可不敢当冒头刺。
当然除了华灼，众人对云堂主的议论声也没少，都是什么云堂主老了，云清堂败落的话，毕竟一个堂主被一个弟子气得吐血，这还是头一遭。
云堂主自然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心中不由得更加恼怒，云清堂的弟子也因为这事儿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一时间殿内死气一片，云潭恶狠狠地眯着眼，眸子里充满了阴翳的神色，随后起身大步走出了云清堂。
华灼住得偏，平日里也懒得走动，自然不受旁人眼色的困扰，没多久又到了发放丹药去婪若堂的日子，华灼拎着沉重的药箱，脸色有些阴沉。
这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人的血肉，她却要将这些东西送去给婪若堂的弟子们服用，倘若他们得知自己一直以来服用的都是师兄们的尸体，不知会作何感想，不……那些人已经没有意识了，或许就算知道了也不过是淡淡地应一声罢了。
华灼眯着眼走到了婪若堂外，白堂主依旧在外头坐着，许是年纪大了，瞧着格外和蔼。
白堂主抬眼看向华灼，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道：“来了？将药箱放这儿吧。”
华灼点头，放下东西后本想立刻离开，却发现白堂主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她的身上，眼眸中的神情带着些探究与打量。
“你跟其它的弟子很不一样。”过了一会儿，白堂主才缓缓说了这么一句。
华灼不语，白堂主又继续说道：“这些日子清辞总喜欢往你那儿跑，他的武功精进了许多。”
华灼闻言顿住，她曾嘱咐过清辞，习武一事不要同第二个人提起，就算是白堂主也一样，那孩子不是个守不住话的人。
许是看出了华灼眼底的疑惑，白堂主笑着说道：“清辞上山已经有些日子了，我一直看着他勤奋干活，他的武功如何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刚上山的时候他还什么都不会，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内力就已经超过了普通的弟子，想必都是你私下教导的吧。”
“他的天资很高。”华灼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可天资高并非是一件好事，有时候天资太过优异反而会引来杀身之祸。”
白堂主的话让华灼愣了一瞬，回想起华阑之前说的话，方清夙就是因为武功高深而成为了真正的人鬼，清辞与他一脉而出，习武天资大约是遗传所制，若让人发现了他的武功，那他就是下一个试药的人。
华灼眯着眼，瞳孔中闪过一瞬幽光，白堂主之所以不让他习武，大概也是为了保护他吧。
“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神秘莫测，武功不凡，同时你也是个聪明人，比起那些平庸之辈，我倒是更喜欢你。”白堂主突然笑着说了句。
华灼凝了凝神，道：“多谢前辈厚爱。”
“可我也知道，你绝非普通人，你来雪鹰宗想必也带着一些目的。”
华灼闻言抬眸看向白堂主，他的脸上依旧带着和蔼的笑意，可那双眼眸却充满了阴冷，犹如利剑一般随时准备出鞘，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自从你来了之后，雪鹰宗多多少少出了些事，而这些事都与你有关，我不相信这都是巧合，那么就只能是你故意挑起了，你在引起雪鹰宗的内乱，你想毁掉雪鹰宗？”
虽是问句，白堂主的神情却十分肯定，这些日子里他一直观察着，依照秋堂主他们的性子，即便出了事也不会闹得太大，可最近却频繁争吵惹人侧目，显然是有人故意挑拨。
华灼半眯着眼勾起一丝随性的笑容，道：“白堂主多虑了，我只是个新来的小弟子，人微言轻孤立无援，又怎么能毁掉雪鹰宗呢。”
白堂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你明白就好，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雪鹰宗的根基已定，即便你翻了个天也无法毁掉这个地方，所以就当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不要再有多余的心思，否则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就不好了。”
“是，白堂主的话我记住了。”
说完，华灼便转身离开了，白冼看着逐渐走远的背影，脸上的神情渐渐阴沉了下来，收回了掌心聚集的内力。
入夜，华灼躺在床榻上却无法入眠，她睁着眼静静的看着床顶，忽的，不知从哪儿吹进了一阵阴风，屋子内的温度瞬间降到了极点。
华灼微微皱眉，眼底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吼——
突然，一阵巨大的嘶吼声从屋外传来，还没等华灼反应，一个巨大的身影就冲破了房门直冲着华灼扑来，华灼迅速起身躲过，夜里光线微弱，她没能第一时间看清那人的模样，只觉得是个身形巨大的人。
华灼大步逃到了屋外，那人也立刻追了上来，借着外头的月光她才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顿时华灼的脸色沉了下来。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他身形巨大，全身的肌肤都呈现出青紫色，头发胡乱的散着，瞳孔全白，皮肤上还有许多狰狞恐怖的伤口，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华灼紧皱着眉看着那人，人鬼两个字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