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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小杰父亲甘逵用旱烟斗敲得桌面咚咚作响,屋里弥漫着浓浓的白烟,恍若仙境一般。
一名身着布衣的妇人走进屋来,胸前挂着满是油污的围裙,闻着这呛鼻的烟味,咳嗽了几声。“你就不能少抽点烟吗”?
妇人正是甘小杰的母亲梁黎,只见她清了清嗓子,坐了下来。
“我说孩他妈,你别抱小杰上厕所了,今晚才前半夜呢,你这就已经去了三次了,你以为小杰是鸟类边吃边拉吗”?甘逵又狠狠的吸了一口旱烟,那烟斗上的烟丝像打了激素一般,变得愈加红艳起来。
“这孩子明天不是有要跟什么杨仙长去仙门里了吗,我怕以后再也不能抱小杰上厕所了”,说是上仙门,可梁黎心里却是充满了不舍,谁不想自己的子女都在自己身边,娶得儿媳,一家欢乐开开心心。
“你也别想这么多了,孩子还会回来,你也不用想这想那了,哪有个母亲说舍不得自己加孩子尿床的”,甘逵看媳妇这般,不禁好笑,这什么话孩子尿床你还舍不得。
梁黎也感觉好笑,刚刚带甘小杰上厕所,吹了些冷风,鼻子里全是鼻涕水呢,这噗呲一笑,喷了甘逵一手。不禁又大笑起来。
甘逵:“······”!
梁黎收了笑声,不禁叹气一声:“唉,也不知道小杰上了这仙门能不能治好这毛病,四年多了,每到晚上一睡过去,小杰就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怎么叫都不醒,若不是感觉还有气息,还以为睡死过去了呢”!
“是啊,当年就不该听了这小子的胡话,带着小子出去打猎”,想起四年前的那次打猎,甘逵不禁有些害怕,好在后面甘小杰掉落山崖之后,不知道怎么的,野猪就全退会山林里了了,要不他们几人当真是凶多吉少。
睡梦中的甘小杰和往日里不一样了,自从三年前甘小杰掉下山崖回来。每天夜里他都感觉自己做着一个梦,就是一整晚都在看着自己睡觉,这是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世界上有两个自己一般,一种自己在睡觉又清醒的感觉。
可第二日起来,精神都十分的饱满,每天都是十分准时的清醒过来,就像自己体内安装了一个定时器一般。
今日夜里甘小杰看到不再是自己睡觉,而是自己置身在一片无尽的田野上,田野里一片的荒芜,毫无生机,安静的令人害怕。
甘小杰在里面叫喊了一阵,连回声都没有一丝,被无尽的田野吞没。甘小杰向着远方走去,底下的大地也像跟着他行走一般,无论甘小杰如何的向前跑去,自己都在方圆一里的范围里,就好像一个没有围墙的牢笼。
他走着,走着,终于颓然的放弃,这片天地不是太大了,是被人施了戏法,甘小杰心里想着。他走回自己刚出现的地方,发现一个水池,池子里只有十来瓢水的样子。
“怎么这么像村子干渴的水井”,甘小杰自语,说着用手捧了一把水,感觉特别的清甜可口,喝完就坐在井边,发呆起来。
……
他张大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伸手取了床尾的衣服,裹在身上。
“啊爹、啊娘,早啊”!甘小杰进得厅堂来,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往厨房去了。
甘逵梁黎一脸惊愕的望着甘小杰,这是什么情况,四年多了,甘小杰可是雷打不动每天卯时四刻起床的,现在不过刚刚卯时,这还没进仙门呢,就开始有效果了。
“家里没米了吗”,甘小杰从厨房里出来,怎么没早餐吃。
梁黎:“什么鬼没粮了,我家全村首富好吗”!
“怎么都不说话,不是吧,我还没去仙门呢,这伙食待遇就没有了,你们不会造二胎把我忘了吧”,甘小杰一脸的贼兮兮,仿佛看穿了什么似的。
奖励一个脑瓜子,按这里的习俗,女孩子十二岁都开始生小孩了,也难怪甘小杰有这么一想。
“这人小鬼大的,想什么呢,让我看看身子都有没有不妥”,说着就是对甘小杰一顿上摸下摸。
“孩他爹,一切正常”。给甘逵打了个眼色。
......
“我当然一切正常,是你们有猫腻吧,你看爹那黑眼圈,手还不停揉腰,这是要宰杀十头八头野猪才这么累吧”,嘿嘿。
“我让你十头八头”,这次呼在身上的却是甘逵的旱烟斗,甘小杰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甘小杰感觉形势不妙,撒腿就往外跑,嘴里咕哝着:“早餐就不吃了,在等你们煮可就要迟到了”。把自己今日要随这杨仙长去深堂谷都忘记了,衣物都没带。
甘逵:“这小子怎么跑得这么快”!!!
梁黎:“你都拿旱烟杆子打了,能跑步快吗”。
“小杰啊,你衣服没带呢”,梁黎大声喊道,却已经不见了甘小杰的身影。
“孩他爹,这好像真的有点快,这是小杰吗”。
......
甘小杰想起自己要瑞仙人去学习那仙术了,衣物还没带呢,又跑了回来,看到爹娘还坐在厅堂里,“爹,娘,孩儿这一去不知道多少年呢,你们要保重啊,啊爹,你努力点,要累了就不要勉强,慢慢来......”。
“臭小子,回屋收了衣服,过来吃了早餐再去学堂”,什么慢慢来,老爹我有这么不中用吗?哼,等你过几年回来,让你看看弟弟妹妹。
“阿爹,再磨蹭可就要迟到了,到时候杨仙长带着姚先富就走了怎么办,我可看杨仙长对我不怎么感兴趣的,听他说我的灵根太差了,收我还是看着两百多年前的那位大仙人的面子上呢”,甘小杰有些着急,这机会要是错过了,不知道还得等到猴年马月呢!
“急什么,你今天早醒了半个时辰,时间多着呢”,说完径直进了厨房,开始煮早餐起来。
起早了一个时辰!
甘小杰感觉有些梦幻,这怎么可能,这每天卯时四刻准时起床可是持续了几年了,怎么几日起来早了一些。
这仙术当真这般神奇吗,才靠近仙人就让我发生了变化,对了还有梦境也发生了改变了,自己好像去了一片无尽的田野里,甘小杰这时才细细回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