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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帝还没上完早朝,就听说姜南秋在未央宫中晕倒的消息。他大吃一惊,立马罢了朝,吩咐李福安叫太医去未央宫,自己则先行赶了过去。
未央宫外,随着皇上的降临,本来纷乱嘈杂的内室,立马安静了下来。
瑞安帝没有理会行礼的嫔妃,直接冲进了内室,就看到已经多日不见的姜南秋,双眼紧闭。
她似乎瘦了。瑞安帝的心就疼了起来。
他朝着门外压抑地怒喊道:“怎么太医还没到?”
陈皇后小心地说道:“皇上别着急,太医应该很快就到了。”
瑞安帝心里的火正没地方撒,见她开口,就问道:“丽嫔为什么会在未央宫晕倒,皇后可知道?”
那肯定是被气的呗。陈皇后心里这样想,却没敢说出来。
“臣妾不知道,大概是最近没休息好吧。”
瑞安帝心里火大,正要发火,就听到姜南秋微微转醒的声音:“皇上,是您吗?”
瑞安帝看到姜南秋醒来,心里安定了一些。看到刘太医终于来了,赶紧叫他进来。
刘太医看皇上在这里,正想行礼,瑞安帝却挥了挥手,道:“别管那些繁文缛节,快给丽嫔看看。”
刘太医赶紧应是。
刘太医看了躺在软塌上的妃子,姿容无双,想必就是皇上的宠妃了。只是看着脸色苍白点,没什么其他毛病啊。
然而皇上,皇后和贵妃都在这儿。
一边心中酝酿着待会儿的说辞,他一边给躺在床上的人搭脉诊治,却在诊治了一会儿后,脸色越来越不对劲。虽然月份尚浅,但是这丽嫔的脉象却显示是滑脉。竟然是有孕了。
刘太医心中惊诧,几乎怀疑自己的医术。要知道皇上早些年就被诊断出,极难有子嗣。所以后宫这些年来才会无人有孕事。这丽嫔入宫不到四月,居然有孕了,难不成是自己误诊了?
如果丽嫔真的有孕,自然是惊天喜事。因为无论是皇上还太后,都期盼嫔妃孕事已久。
可是若是误诊。。。刘太医忍不住冒了浑身的冷汗。只怕皇上一气之下,株连他九族都是极有可能的。
瑞安帝看到刘太医的脸色一变再变,心中就万分忐忑起来:“可诊断出来了?丽嫔到底患了何病症?”
刘太医的冷汗冒得更多了:“皇上,臣刚才没诊仔细,容臣再诊一下。”
姜南秋心中好笑,这太医……
瑞安帝脸色铁青:“继续。”
刘太医非常仔细得又给丽嫔诊断了一次,居然还是喜脉,他的手如同得了羊癫疯似的哆嗦了起来,从来对自己的医术自信满满的人,这会儿却只能红着脸低着头道:“微臣医术不精,无法探出娘娘的脉象,还请皇上让其他太医来诊治。”
瑞安帝等了半天,居然等来这么一句话,气的几乎要吐血:“庸医。。。”一脚刘蒋太医踢得一米开外。
姜南秋柔弱地躺在床上,看着这位着名的太医在这儿演戏。她自然知道自己是有喜了,可这太医诊断出来了,却不敢说。恐怕,后宫多年无孕事,猛然诊断出了一个,太医怕诊断错了被皇帝责罚,不敢说了吧。
瑞安帝确实真的担心姜南秋的身体。这可是他第一个放在心里头的人儿,他想和她白头到老。
瑞安帝看着自己的贴身太监李福安一眼:“把所有的太医都宣进宫,给丽嫔诊治。朕倒是看看,太医院这些年是不是只吃干饭,不干事。”
刘太医被踢倒在地上,心口疼得不行,半天爬不起来,这会儿还没完全起身,听到皇上这话,只能低头跪下,不敢发一语。
姜南秋这时候却不想在凤仪宫中呆着了,拉了拉皇上的衣角,虚弱地说道:“皇上,妾身不想呆在这里,想回宫中。。。”说完,还害怕往瑞安帝的怀里凑。
瑞安帝本来就爱极了姜南秋,这会儿只以为姜南秋害了什么重病,更是什么都依她。
对于陈皇后和周贵妃,瑞安帝不会忘记,姜南秋之前是在这里晕倒的。这两个人是干什么吃的!
瑞安帝狠狠地扫了皇后和周贵妃一眼:“你们俩给我好好查一查丽嫔为何会晕倒,朕待会来找你们。”
陈皇后和周贵妃只能低着头应“是”,眼睁睁看着瑞安帝小心翼翼地抱着丽嫔起来,最后坐着帝辇离去。
太医院的太医齐聚宫中为丽嫔诊脉,在后宫中引起不小的轰动,宫女太监,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地,整个后宫都知道了。
皇后坐在自己未央宫中,看着宫中这些妃嫔齐聚于此,十分烦躁。她叫了宫中的宫女去秋水阁打探消息,随时来报。
贵妃才得意没几天,这会儿听到太医院的太医都去了秋水阁,皇上也在那里守着,同样心神不宁。
太医们给丽嫔都诊断完毕,个个都是脸色苍白,浑身冷汗。居然是喜脉。没有一个人愿意当那出头鸟,把自己诊断出来的真实脉象说出来。
还是院首呐呐地禀告瑞安帝:皇上息怒,请容臣等商议一番再行禀告。”
瑞安帝气得如同一头发了狂的狮子,在内室来回不停地踱步:“太医院果然都是一群废物。。。朕还不如散了你们。。。”
皇上的声音严厉又掷地有声,太医们聚在一起,听着那是胆颤心惊的发怒声,还是一语不发,不敢把实情说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姜南秋都要睡过去了。
一位不到二十,看起来入太医院不太久的年轻太医皱着眉头,轻声道:“我观丽嫔的脉象圆滑如珠,搏动流畅,往返间有一种回旋滚动感,是滑脉无疑,丽嫔有孕了。。。”
这简短的一段话,可谓是平地起惊雷,本来低着头的太医都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大家诊出的结果一致,那么丽嫔是有喜无疑了。
众太医心中狂喜。
后宫多年无人有喜,丽嫔入宫不到半年就有孕,实在是天大的喜事。
若是皇上知道了,会多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