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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庆阳公主想抢张与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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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和熟悉的咒骂声。

    还是那妇人,这回她显然是找对房间了。

    “好啊白三笠,你真的和这狐狸精躲在这里。老娘先撕了狐狸精的皮,再来收拾你这个不要脸的杂种!”

    外面的动静如山崩地裂,听得让人头疼。

    陆凌舟拧眉,“聒噪。”

    “她聒噪吗?我不觉得。”南栀有些心疼那妇人,“她想必是爱极了她的夫君,才会这般难以接受他的背叛。”

    世间哪个女子不希望洞房花烛后,便是一辈子的举案齐眉。

    她也这样期盼过。

    陆凌舟看着她落寞的侧颜,一下子想到宋照云和他那个所谓的表妹。

    所以她才设局要报复宋照云?

    女子有毒蝎心肠是好事,至少她们不会受欺负。

    若是南栀知道陆凌舟心中所想,恐怕会忍着害怕给他竖个大拇指。

    啪的一声,外头突然安静下来。

    “白三笠,我同你成亲十余年,为你生儿育女、孝敬双亲。你竟然为了这个窑子里出来的婊子打我?”

    南栀听了难免有些兔死狐悲,她叹了口气随后双眼突然亮了。

    “青楼?”

    她望向陆凌舟,压抑着几分喜悦:“青楼!大人可曾派人去青楼找过喜鹊的踪迹?”

    陆凌舟倒是从未想过去青楼寻一个小丫头。

    他都不曾想到,喜鹊若真的躲在青楼,也难怪一直没有被人找到。

    “我现在立刻派人,去搜查越城大大小小的青楼。”

    “好,有劳大人。”

    外头的闹剧彻底结束后,南栀连忙起身告辞。

    陆凌舟立在窗边,看着她上了马车,马车晃晃悠悠朝着安远侯府的方向驶去。

    “督主。”焱风突然出现在屋子里。

    “查到了什么?”

    “半月前季小公子在安远侯府落水,少夫人亲自登门道歉。那次少夫人和驸马爷是第一次见面,从前没见过,后来也没再见过。”

    焱风说完后,偷偷去瞄陆凌舟。

    督主怎么突然让他去调查,少夫人和季驸马从前的过往。

    “那他们不就是陌生人,可怎么会?”

    陆凌舟知道南栀嫁进侯府后日子过得并不好,这几年还把大半的嫁妆补贴了出去。

    他猜她大概是发现了宋照云和周漪的关系,所以才会设局,报复宋照云的同时还能把钱拿回来。

    她睚眦必报,却也不会殃及池鱼。

    她和季舒朗既然不认识,为什么会让他入这个骗局?

    在陆凌舟看来,南栀在径山寺提出骗光季舒朗的钱,再让他顺理成章地查季家漕运,绝对不可能是她当时才想出来的法子。

    她一早就想坑下季舒朗的银两。

    可他们无冤无仇,又怎么会……

    “季舒朗这个人也不简单,再给我去查。”陆凌舟下意识觉得南栀没问题,便让焱风再去查季驸马。

    “是,督主。”

    ***

    马车停在侯府门口,南栀下车后注意到一旁装扮得格外华丽的马车。

    公主府的马车?

    南栀一下子变得谨慎。

    直到门房说来的是庆阳公主,她才松了口气。

    不对,好端端的,庆阳公主怎么来侯府了?

    南栀赶去前厅时,和一个穿雪青色衣裳的男子在门口相遇。一旁的木香提醒,她才知道这位就是张与泽。

    能将雪青色穿得如此贵气,不愧是太傅之孙。

    有木香作陪,张与泽当即也认出南栀的身份,不由眼前一亮。

    两人走进前厅,柏氏连忙向庆阳公主介绍张与泽。

    看清楚张与泽的容貌,庆阳公主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

    “张夫子,公主想请你去公主府为季小公子启蒙,不知你意下如何?”柏氏语气有些迫切。

    她恨不得亲自将张与泽送去公主府,只要讨好了庆阳公主,云儿犯下的错或许就能功过相抵了呢?

    张与泽看出柏氏对庆阳公主的讨好,不卑不亢道:“我又不是个物件,怎么能送来送去。”

    他祖父张太傅是梁帝之师,梁帝继位后曾想奉张太傅为中书令,位同宰相。可张太傅却拒绝,并且回到家乡教书育人。

    张与泽继承了祖父的风骨,对皇室中人并不谄媚。

    闻言,庆阳公主神色一变,“你不愿意?”

    张与泽正要开口,一旁的南栀却抢了先。

    “公主,张夫子并非不愿意,而是不能。”

    庆阳公主扯开嘴角冷笑:“不能?就因为他现在是你们安远侯府的夫子,便不能去我公主府了?”

    见她言语中压抑着怒火,柏氏急得快从座位上跳起来了。

    “公主稍安勿躁,且听我解释。”

    南栀抬头,身姿如松,目光平和地看着庆阳公主。

    “季小公子长咏儿两岁,早先便听闻公主特意请来了昌黎先生为小公子启蒙,此中眷眷慈母心让人闻之感动。”

    庆阳公主冷哼一声。

    她的煊儿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

    “而我之所以说张夫子不能做小公子的西席,是因为张夫子当年亦师从昌黎先生。”

    张与泽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他从未师从过昌黎先生,不过先生同他祖父是好友。当年祖父辞官回乡,先生还千里迢迢赶来,在张家住了月余。

    他确实受先生点拨过,但谈不上师生情谊。

    不过少夫人显然在帮他,他自然不会说出真相。

    只听南栀又道:“听说昌黎先生半月前以年事已高为由,辞去了小公子的西席一职。眼下若张夫子忽然成了小公子的西席,旁人定要说是张夫子逼走了昌黎先生。”

    “旁人会说张夫子不仁不义,或许还会妄言小公子和公主……”

    南栀刻意停下不说,吊起了庆阳公主的好奇心。

    “他们会怎么说?”

    南栀叹了口气,“他们或许还会妄言,小公子和公主无德。”

    “我看谁敢!”庆阳公主大怒。

    “我们自然知道公主并非这个意思,可拦不住旁人要胡说八道,若是再传到御史台那里……”

    公主气焰高涨的怒气消了一大半。

    御史台那帮半只脚踩进棺材的老头们,确实最喜欢造谣生事。

    她看了眼张与泽冷哼一声,“罢了,反正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几句话就解决了?

    张与泽看着南栀,眼底不由多了几分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