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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南,大关公社。
看着刘老汉挂了电话,老书记磕了磕烟锅,一脸笑容的从快老掉牙的办公桌后站了起来,亲自给他倒起了水。
李峰外公也没有托大,双手接过杯子,两个人才一同坐下。
“怎么,老刘呐,闺女想家了,有时间让她回来看看?”
刚才李峰外公接电话的时候,其他人也都竖起了耳朵,老书记也不例外,毕竟电话就在他桌子边。
“哎呀,哪里是什么想家,蒯书记,说笑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那边才是她的家~!”
老一辈人,还是认这个理,多年以来的风俗习惯已经养成,只有等到后面计划**开始后,一家也就一个两个,才会对孩子重视起来,不再区分男女。
“欸,话不能这么说,听说,你这曾外孙女都有了,也是时候带回来看看,首都再好,你这个当曾爷爷的,也得见见曾孙女不是~!”
蒯书记的态度,相比于以往,那是好上了太多。
并不是说他是个怎样的人,以往那是丁是丁卯是卯,讲的是个农村人认的道理,现在刘家猪崽分出去,是对他这个老书记工作上的支持。
不吃独食,支持集体建设,在个人上,他对于李峰的外公,那是打心眼底的佩服,所以才会有现在这番模样。
“没事,大老远的,孩子还小,等长大一点,能记事了,再让她回来,反正,他们家也装电话了,到时候,电话里听听孩子的声音,我呐,也满足了~!”
不动声色间,闺女家里装电话的消息,就被刘老汉自己给说了出去,这下,刚才还安静的大队办公室,现在是更安静了。
“呦呵,首都装电话,这么容易,我们这可还是离公社近,人家才给装的,说起来还得谢谢你,看的,还是那些猪的面子呢~!”
蒯书记面色一愣,在办公桌旁的电话机上敲了敲,一脸震惊。
办公室内的其他人,也都把脑袋转向了刘老汉,电话,一般家庭可没得装,只听说他外孙在外边当了干部,级别上还不低,传来传去,竟然是真的咯。
“哎,去年我那外孙,出国考察,组织给他升到了副厂长,应该是因为这个,今年才给他装的,孩子争气,你看,装好了,他妈立马给这边来了通电话,试试好用不好用~!”
刘老汉嘴上虽然谦虚,但腰杆子挺的笔直,闺女家里电话都装上了,村里可才装上没多久呢。
“哎呦,不得了,不得了,还得是你,养了个好女儿,找了个好丈夫,出国呐,我可是连市里都都没去过几趟~!”
老书记失笑的摇了摇头,把烟锅子从背后重新拽了出来,塞了点烟丝,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什么正处不正处,我也不懂,都是强子没事回来跟我念叨的,我也没让他瞎嚷嚷~!”
“扑通~!”
身后的椅子应声而倒,几个人的目光全部看了过去,原来是余会计的凳子散了架,此时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其余人眼里,眼底深处多少有些鄙夷之色,还不是之前,这货干的好事,差点把村里的养猪路给断了。
相比于刘家人直接把猪分出去的胸襟,这两相对比之下,人品就显得更为低劣。
想想当初,刘家的野猪要是真被收购站弄走,别说猪崽了,猪毛村里都看不见一根,哪里会有现在的景象。
“正处,不会吧?”
“差不多,蒯书记,上边有明文规定,只有到级别,而且是实职,邮电局才会上人家里装电话~!”
能坐在这里的,岂能不知道装电话有多难,妇女主任则是对政策的解读,更为深入。
当初就知道老刘家在京城有大能耐,但没想到,他的外孙,都到了实职正处的地步,一边给两人蓄水,一边眼角带着笑意,给大伙解释清楚其中的内幕。
当初交公粮那事,收购站盯上野猪的事儿,人家远在京城,一个电话,就能找到这边的人大.代表出面把事情给平了,从这方面,就能看出,能耐不小。
关键,人还年轻啊,正处级,真要到地方上的县里,那就是主政一方的父母官了,比公社书记级别还高,还是在京城这个关键性的地方,代表着,以后前途无量啊。
中Y三令五申,干部年轻化,干部年轻化,但这在她们眼里,也忒年轻了吧,刘老汉家闺女才多大,那个外孙,有记性好的,还能想起来,穿着开裆裤,在田野上奔跑的小屁孩,现在都成了抬头仰望的存在。
“放心,老蒯,不会给村里添麻烦,有事情,这电话才会用,没事,我也不会让他们打过来~!”
“老刘啊,瞧你说的,我眼皮子就能这么浅,你那分来的十几头猪,还不够几个电话钱,甭说这些,大家伙都在,我跟你们说,老刘要来村里用电话,这,就给他用,不用经谁同意,这事儿我说的~!”
李峰外公越是表现出公私分明不占公家便宜的样子,老书记反而是越放心,因为心里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烟锅在电话机边上的桌子敲了敲,郑重声明道。
“好啦好啦,老蒯,今年年中,强子他们就不回来了,省点来回的路费,到时候买工分要多少钱,让余会计算清楚,到时候,我过来交~!”
往常,可能是形成了习惯,强子他们前脚回来,后脚就着手算工分的事情,自己家拿了分,换了粮食,其他家多干的,那工分自然就多,正好可以多换一些粮食,或者一些富余出来的钱。
该说不说,村子虽然不小,但能出去讨食吃,而且挣钱还稳定的,也就老刘家了,确实帮村里,在资金上,解决了一部分的缺口。
以往,都是那么多人吃饭,谁家多一点,那谁家就少一点,都算计着。
现在,吃饭的虽然还是那么多,但干活算工分的两个人少了,其他人多干一点,工分多计一点,一年到头,扯点布,或者给孩子交学费的钱也就来了。
无形中,盘子就变大了一点,跟在后头多少能尝到汤的咸淡。
在外头,哪怕一毛钱,只能买根冰棍,但在村民眼里,一分钱都恨不得掰两半花,因为,来钱的路就这么多,谁家不是掂量着柴米油盐过日子。
坐月子鸡蛋都舍不得吃,十几个南瓜都能把婆婆给吃哭,现在,打碎一个鸡蛋,也不至于把孩子揍成什么样了。
这样的改变,很小,但能明显看得出来,再加上猪栏里的已经开始飞速养膘的猪,日子眼看着就有了奔头。
哪怕只卖给收购站一头,那就相当于,又出去了一个人,给大家伙赚工分钱去了。
“蒯,蒯书记,公,公社,公社冯~~~书记来了~!”
下地干活的刘队长,此时大口喘着粗气,从外头跑了过来,腿上全是泥巴,指着门外,结结巴巴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