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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闵州府(省城)
“巡抚大人,小的听说总督大人病了!”
一个身子臃肿的胖子穿着官服站在一个看起来有些清瘦的人身边谄媚的说道。
甘南巡抚歪着头瞥了胖子一眼说道:“怎么?想给他送点礼,显显孝心?”
胖子急忙摆摆手说道:“不不不,下官哪敢,下官是想着个李越老儿,总是碍事。
这回正好他病了,咱们要不要先按照之前的计划,把事情坐实了?”
甘南巡抚捏着嘴角的胡子,微微想了想。
“先不急,堂堂闵州府知府,怎么连这点气都沉不住呢?
官粮什么时候到有消息了吗?”
闵州知府想了想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上应该会到闵州府,转交给当地驻防的官军。
而现在总督大人病了,这件事当然由我负责,府兵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交接。”
甘南巡抚眼睛微微一眯说道:“好,今天晚上就派人到威城去!
四面八方的灾民想要离开的,想到外地去的,都要到那里打前站。
现在那里起码囤积了两千多灾民!
这批救济粮肯定要从那里附近的官道过,散发给四周的人。
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闵州知府脸颊有些抽搐,擦着汗说道:“大人,那可是上千人呐!
要是这件事做了,可是震惊朝野的大事啊。”
甘南巡抚冷笑一声说道:“怎么?!
害怕了?这些年,你做的事情就是凌迟都绰绰有余了吧。现在想要回头了?”
闵州知府急忙跪在了地上说道:“大人,我对您可是一片赤胆忠心啊。”
“哈哈哈,赤胆忠心?我记得你之前刚来肃川的时候,可是一腔热血对陛下赤胆忠心呐。
可是现在呢?看看你这幅样子。
你也是读书人!
站起来!挺直了你的腰杆!”
闵州知府急忙站了起来,直直的挺着腰杆,可是那大腹便便的样子,却看着有些搞笑。
甘南巡抚走到他的身边,微微笑着掸了掸他衣服上的尘土,小声说道。
“府台大人,你往年做的事情,我这里可是一笔笔都记着呢。
你回不了头了,要是跟着我一路摸黑走,兴许以后还能更上一层楼。
但是想要回头,你,你的家人,都会上断头台的。”
甘南巡抚在闵州府耳边,微微说着,闵州知府身子微微打了个寒颤。
“我明白。”
总督府祠堂。
“来福!来福,把这封信送到驿站,告诉他们带到京城的万花楼。”
李小进甩了甩发酸的手,将一封信塞到了门缝外。
来福为难的说道:“少爷,老爷不让您再和那个女人有联系了。
她是青楼女子,您是官家少爷,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老家伙他懂什么叫做笔谈吗?
我们是笔友,他懂什么叫笔友吗?我们是纯洁的。”
“少爷啊,您要是再这么做,老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打断您的腿的。”
“放心吧,我爹可疼我了呢,等等,我现在有个弟弟了,万一他真的一狠心?”
李小进仔细想了想,表情带着些犹豫对着来福说道:“来福,这封信你给送去的时候告诉驿站的人。
让送信的告诉她,让她好好等着,等我回了京城就赎她出来。
对了,告诉老鸨子,谁要是敢改了她的牌子,让她做红倌人,我就拆了她的骨头!”
“唉~好吧。”
……
进入了梦乡的李廷,坐在石凳子上。
他手里拿着一壶酒,也不管能不能把梦里的自己灌醉。
“猛哥,我娘真的病入膏肓了吗?”
猛男低下头:“这事吧,怎么说呢?
我劝你一句,我给的答案,不一定是你想听的答案。”
李廷含泪点点头说道:“我懂了,行了,我不问了。
今天学点什么?”
猛男:“你确定还有心思学东西?”
李廷点点头:“我需要发泄,有没有实战类的,最好是提神醒脑的那种。”
猛男想了想说道:“机关术里有种东西叫陷阱,偏向于实战。
今天先练这个吧。”
李廷点点头:“好!”
………………
黎明唤醒了大地。
可是今天的黎明的红色却非常鲜艳。
李廷看着日头都快爬到脑袋上了,才伸了个懒腰起来了。
“无谓,你把昨晚上弄到的白面馍馍给大叔拿去。”
“少爷,这东西拿出去怎么解释,反正就找到了三个,咱们一人一个半算了。”
李廷瞥了辛无谓一眼,冷声说道:“送去!”
辛无谓低着头噘着嘴,嘟嘟囔囔一脸不情愿的拿了个白馒头在手里搓了又搓,有些不舍得。
大叔倒是伸了个懒腰,看到辛无谓送来的馒头,嘻嘻一笑,欣然接受也没问什么。
辛无谓还有些惊讶:“大叔,您就一点不好奇?”
刘二叔一口咬在了白白的大馒头上,含糊不清的说:“劳资早就过了好奇的年纪了,有什么好东西吃就行了,还问这么多,嫌自己命长啊。”
辛无谓撇撇嘴。
“老东西也没白活啊。”
说着辛无谓就回到了西屋。
李廷拿着两碗有些浑浊的水,正等着辛无谓呢。
辛无谓看着碗里的水有些嫌弃的说道:“少爷,这一碗水半碗沙子怎么喝啊,咱们还是回省城吧,实在不行,咱们回江南也行啊。”
李廷笑着说道:“行了,吃完这顿,咱们跟当家的道个别,回江南,好歹那里还有一处宅子,卖了以后,咱们拿着本钱做点小生意。”
辛无谓这才漏出微笑。
两人刚坐稳,还没拿到馒头,门口便叫嚷了起来。
“二大爷,出事了!”
“二大爷!!”
“出事了!”
那焦急的语气,李廷都听得出来。
辛无谓眼疾手快,急忙把馒头藏在了怀里。
这边一个一身血迹的年轻人冲进了屋里。
刘二叔看着这个年轻人身上的血迹,急忙说道:“愣子!怎么了?!你这身上的血哪来的!”
愣子看着刘二叔,然后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整个人僵在原地,表情也僵住了,好像想说话说不出来,整个人都仿佛魔怔住了一般。
辛无谓当即一脚踹在了愣子的胸口,愣子被辛无谓一脚踢的倒在了地上。
李廷急忙拉住了辛无谓。
“你做什么?!”
辛无谓还没开口,刘二叔倒是反应了过来,急忙拉住了躺在地上的愣子,转头看向辛无谓说道:“谢谢这位小哥了。”
辛无谓低声说道:“这小子是魔怔了,气於在了胸口,踹一脚就好了。”
李廷有些摸不着的头脑,魔怔了?还真有这种病?
这边愣子被辛无谓踹了一脚后,倒在地上,一口气总算顺了上来,眼泪顿时仿佛决堤的瀑布冒了出来。
“二大爷——当家的出事了!
二大爷!
啊啊——二叔,出事了!
当家的出事了——”
这个人哭的像是一个泪人一般,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一句话说不出来就要断气一般。
李廷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怕是被什么事情吓住了,想哭却哭不出来,刚刚见到刘二叔心里一松,一口气没上来。
要不是辛无谓那一脚,怕是这小子就要当场死在那里了,哦,对了刘二叔应该也会这手。
等一下,当家的?这家伙不会说的是刘大吧!
李廷这才算是捋清楚了愣子的情况,可是却又被一个消息震惊住了。
刘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