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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宽也没想到,自己能在这小配殿里,遇见这传说中的百骑司主官,田云一个传说中的高手,居然还是让自己给打伤了。
但李宽却不知道,如果是当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与之对战的话,那输的一定是李宽,因为田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了,那个如雷贯耳的赵王殿下。
李宽很是欣慰,因为他知道,目前自己基本上算是未逢敌手。
但田云却很不服气,如果堂堂正正的与李宽比试,那他一定不会如此大意,田云很想说一句:“英雄,我们再来过嘛。”
但他没法说,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小腿、脚踝和脚心处,都不同程度的受伤了,但那俗话说得好:马死不倒架。更何况,自己一个大活人呢?
而且,他从来都是被人标榜为,这皇宫大内的第一高手,这可不说吹出来的。
因为从大唐立国那天开始,或者是李渊太原起兵那一刻,这暗中的较量就没停过。
田云在这里的功劳很明显,但却不能有所表露,我们只能把他归结到,非常规对战中的功臣。
而李宽是从田宇和田飞两兄弟那里,知道田云的大致情况,因为凡是入得武德殿西院的人员,目前除了三个女孩子,都是与李宽对战过的,而这田宇和田飞的武功,绝对在另外那四名侍卫之上。
至少李宽同时对战他们俩人的时候,绝对是吃力的,而且,在百回合之内,一定没赢的把握,这可相对李宽一次性对战另外那四名侍卫的时候,难度要大得多。
田宇曾经对李宽说过,他们两兄弟一起的话,是一定拿不下他们的义父田云的,虽然,田宇没说他感觉到的李宽和田云一旦对战谁赢谁输。
但那口气也是田云的武功,一定在李宽之上,但今天这是怎么了呢?一方谨慎,另一方轻敌?
绝对不是,因为李宽也是从入得的这小配殿之后,才感觉到了内功,或者是内劲的存在。
田云从刚才的话中,猜到了李宽的身份,但他现在的状态无法起身施礼,但李宽却很礼貌的说道:“不知道是田统领当面,刚才本王多有得罪,另外,这武功对战,本王也没个轻重。
估计是田统领是刚才已然得知本王的身份,及时收住功力,但本王却一心想要打斗,没做到点到为止,这误伤了田统领,真是对不住啊。”
呀,这皇子王爵向一内卫统领道歉,而且,绝口不提刚才的打斗中所显现的武功高低。
只说是自己没收住力量而误伤对方,其实这要是严格追究起来,无论刚才的输赢,就这田云没亮明身份,就偷袭李宽这一条,足够田云吃不了兜着走的。
而这李宽也是刻意的掩盖住了这一点,就算以后这事被其他人所知道,也只能算是李宽的一点小错误,绝对不会说是,田云去偷袭皇子的。
田云也是服务帝王家十几年的时间,他们的家族,本就是太原李家的附庸。
而且,还不断的传代,很多子侄和义子们,都是皇宫内院或者各大王府的侍卫,这也是变相的捆绑住了他们的忠诚,不容许一点差错。
要知道,一旦有了异心,那将是灭顶之灾啊。田云瞬间就想到了整件事的重点,就是互相切磋手重了,自己收住了力量而对方没收住。
这既给了田云一套有力的说辞,也同时保住他的面子,皇家内院第一侍卫统领,被一个娃娃皇子打伤,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好说不好听的。
既然这李宽给这件事定了性,那就好办多了,无论谁问起这件事,都会说这田统领懂规矩、明事理,也会顺便说这李宽实在是太顽劣。
田云也就顺便就坡下驴了,慢慢的起身拱手说道:“适才冲撞了赵王殿下,在下给殿下赔罪了。”
李宽听到这话,先是一愣,之后就感觉这田云不够侠气,这身手放在江湖上,一定是响当当的大侠嘛,怎么“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之后,就少了那份铁骨铮铮了呢?
李宽上前虚托了对方的手臂,之后说道:“田统领是百骑司的大统领,如果不是有特殊使命在身,以统领这身手武功,去那战场上走一遭,也是那‘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一般’的人物啊。
本王今日,也与那程将军和尉迟将军对阵之时,可没刚才跟田统领对战的时候,这般困难啊。
那两位将军完全是因为在父皇面前,因为本王的身份,可能会有所顾及,没完全发挥。
但本王感觉,如若田统领与那两位将军其中任何一人对战,那一定会完胜对方的。
这一点,本王还是知道的。本王甚是佩服田统领的武功,日后本王还是要向统领讨教一二,不知道统领能否赏光啊?”
说完李宽那招牌的微笑,就让眼前的田云感觉,这赵王殿下,怎么就跟别的皇子不一样呢?
这要是遇见个谦谦君子的皇子,比如那太子和蜀王,也许会如眼前的赵王一样谦逊,但绝对不如处处透着那份善意,这赵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如果是那性格乖张的皇子,不破口大骂就不错了,侍卫虽然算是皇家的附庸,但与那家奴其实也就差上一步,这他们自己心里是知道的,如果不是这身武功,那皇家会理睬你吗?
田云感觉自己应该结下这份善缘,最起码为那个两个义子也行啊,回头好好问问情况才好。
田云思索了片刻回答道:“殿下客气,日后如果要切磋,就让田宇田飞他们招呼一声便是,在下随时恭候,今日在此与殿下相见,实在情非得已啊。”
听到这里,李宽也奇怪,就问道:“田统领这大晚上的,来这里做什么啊?可是有什么缘故?”
田云感觉实话实说比较好,于是就回答道:“殿下有所不知,今日本来是卫王殿下的忌日。
在下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每逢卫王殿下的忌日,都会来此上一炷香,以表追思。”
说到这里,这田云的眼神有些黯淡,虽然这里光线不明,但李宽也看出,田云的眼中似乎有些闪烁,李宽感觉眼前的这汉子,也是有情有义的。
李宽也没矫情,直接说道:“原来田统领是来这里祭奠三叔的啊,那劳烦田统领带路,我们一起去给三叔上一炷香,我虽然没见过三叔,但也听说过他的勇武,甚是佩服。
而且,我也是一直以三叔为目标,也励志要成为战场上的绝世战将的。”
听到这里,田云也有些动容,没想到这娃娃皇子,如此敬重自己以前的主子,然后田云有些欣喜的说道:“那就请赵王殿下,随在下一起入殿吧。”
说着,田云就一瘸一拐的在头前,领李宽进入那小配殿的内堂,李宽看到田云的样子,也知道刚才自己是多么勇猛的用出那一招了。
于是李宽就几步赶上去,说道:“田统领稍等,我这里有几颗疗伤之药,是我师父孙真人所受,每日一颗,三日内必将恢复。”
说着,李宽将自己腰间的小香囊打开,里面三个小瓶子,都是孙思邈为李宽配置的药丸,他直接将其中一个小瓶子,交给了田云。
田云知道,这是李宽对刚才的对战失手,而不好意思了,他也没推辞。
因为他注意到了,从他刚才提到李玄霸之后,李宽跟他说话就没再用本王自称,而是用我。
这是有意在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也感觉跟这李宽有些缘分,要不怎么这李玄霸的忌日,会在这里相见呢?
田云伸手接过那小瓶子,直接揣进了自己贴身内兜里,很是善意的看了看李宽,继续在头前领路,并且在进入内堂之后,找到蜡烛之处,点燃了起来。
田云和李宽二人在李玄霸的小配殿里,点起蜡烛摆开香案,来祭奠曾经的隋唐时期的战场霸主。
李玄霸的时代,是多么的辉煌,在后世也不断有人去传诵他的勇武,各种评书演义不断的去描述他,那“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
而田云也在这内堂掌灯之后,仔细的看了看这李宽,还别说,看着那香案之上的李玄霸的画像,在结合以前自己对主子的印象,这李宽还真的有些神似李玄霸。
这也没错,李世民和李玄霸本是双胞胎,而李宽是李世民的亲生儿子,子侄像叔叔也说得过去。
两人一起上香,都是三拜而起,这时候李宽对田云说道:“田统领,父皇已经将三叔的小配殿赏赐给我了。
我只是把三叔的几样兵器,拿去武德殿了,还有一些三叔以前收集的小玩意儿。
其他的东西,我也暂时不打算动了,以后我让我那随行内侍给你送一把这里的钥匙,我也让他给我弄一把钥匙。
以后我们都可以来,随时想来这里想想三叔,就到这里上一炷香,也不用我跳墙,你在暗处等我了。”
田云听到这里,哑然失笑了,感觉眼前这个半大孩子皇子,很是懂人情世故啊,于是他再次拱手说道:“那在下就多谢赵王殿下了。”
但就在田云的话音刚落,在内堂里面的传来了一声喊话:“那也给老夫一把钥匙如何,我也想随时来这里,我也想在那思念那痴儿的时候,能来这里呆上一会儿,如何呀?”
这一嗓子可把李宽和田云吓一跳,敢情这里还有一个人呢?这是哪位大神啊,哪路神仙落在此处啊?
于是李宽搀着田云,一步步的往后走,两人都壮着胆子,想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人。
结果走入内堂里间之后,怎么仔细看都没发现人啊?难道这皇宫闹鬼吗?
李宽先是一想,很有这可能啊,冤死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哪位成为厉鬼,在这里徘徊呢?
但李宽马上就感觉,这不能让田云看出来,这要是让这百骑司统领知道,自己害怕鬼神之说,那多没面子啊?
田云的想法跟李宽差不多,但他也是经历的多了,也就不怎么怕了,更何况身边有人陪他,俗话说:“鬼也怕恶人。”
他感觉自己和李宽都算是恶人,最起码这身手,就是做恶人的本钱,但无论怎么去找都没发现什么啊?
其实要想在这内堂里间找到个人,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这小配殿就是一个兵器展览馆也不为过。
一排排的架子,基本都堆满了,而且,各式的铠甲也不少,好几次田云和李宽以为找到人的时候,结果走近一看,那就是空置的铠甲放置在那里。
当两人战战兢兢的,安慰自己刚才那都是幻觉的时候,一声微弱的说话声,终于让他们找到了正主,那声音说道:“大郎没了,四郎五郎也没了,三郎这里也是空的,二郎啊,你怎么不把我也弄没了呢?”
田云和李宽顺着声音,终于看到一个老头拎着酒壶,躺在那马甲中,那马甲很厚重,连马都能遮掩住,就别提人了。
同时,两仪殿内,李世民在秉烛批阅最后一本奏疏,终于完成了,想伸个懒腰,之后回甘露殿休息,结果一个内侍在两仪殿外,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李世民禀报。
李世民很是奇怪,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吗?结果那内侍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脸哭相说道:“奴婢禀报陛下,上皇不见了。”
李世民没听清,反问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朕没听清。”
结果李世民身边的常涂一边擦汗一边说道:“陛下,他刚才说上皇不见了。”
啊?上皇?李渊?这在后宫享乐的大唐吉祥物,怎么就会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