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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鬼打湾,从来没有明确的记载!
只是祖祖辈辈口口相传,说鬼打湾其实是一个镇压着无数妖邪的牢笼。
至于真假,谁知道呢,至少,山里的人对此始终是心怀敬畏的!
而正是这种对未知神秘的敬畏感,让生活在这片大山里的人,千百年来始终恪守着属于他们自己的规矩。
耳边的呼喊声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了的时候,老邹爷这才觉得眼前的雾气,没那么重了。
脚下积的厚厚的树叶,踩起来深一脚浅一脚,让人有一股醉酒般的不真实感。
雾气散尽,老邹爷后背止不住的发凉,他这才走动了几步?眼前的路,竟全然不认识了。
几十年的光景,在这片林子里进进出出,哪一片山上几块石头几根草,他不说烂熟于心,可至少,总是有些印象的!
这片山,他从未来过。
多年的经验告诉老邹爷,自己不能再胡乱走了,至少天亮之前是不可以!
一片不熟悉的林子,里面蕴藏着多少的危机,老邹爷心里很清楚,这种陌生的环境里,没有什么动物会比人显得更加的脆弱了。
“砰——”
然而,不远处的一声枪响,却让扰乱了老邹爷的心绪,已经干枯的树叶被回荡在夜里的枪声震得悉悉索索的往下落。
那枪声是如此清晰,老邹爷甚至分辨的出来,那是屯子里打猎用的火铳声。
宛如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有枪声,那也就意味着,屯子里的人就在附近,兴许,正是失踪的那几个。
这样的想法,让老邹爷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循着枪声,老邹爷迈着步子往林子深处走去。
一边走,老邹爷一边喊着那几个人的名字,可惜都没得到回应。
这让老邹爷心里开始有些不安,可,枪声再一次响了,离自己是如此的近,似乎在催促他加快脚下的步子。
等老邹爷穿过那片满是腐朽的落叶气息的林子之后,他终于看到了那开枪的人!
姑且称之为人吧,一个用羊皮帽把脑袋扣的严严实实的小人儿,正蹲坐在石头上,长了毛的一双手捣鼓着手里的猎枪,却怎么也扣不响了。
老邹爷瞳孔猛的一缩,从头到脚仿佛有上万只蚂蚁在撕咬,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不就是自己早上丢掉的火铳吗,因为是双管的,事先就填了两发火药,因此只能开两枪。
老邹爷知道,自己这是碰上那手脚不干净的畜生了,可会开枪的畜生,那就邪乎了!
按祖祖辈辈传下的经验,人碰见了这种邪乎的东西,倘若自身的气势够了,是能震慑住那些邪物的!
“你妈了巴子的,哪来的狗东西……”
于是,老邹爷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破口大骂,也不管好听难听,只要是能用嗓门吼出来,一股脑的全给秃噜了出来。
说来也怪,那道人影似乎真被老邹爷的叫骂声给惊到了,身子哆嗦了下,回头看了老邹爷一眼,扔掉那杆枪,麻溜的窜走了。
临了,老邹爷也没看清那东西长什么样,只知道那东西回头看自己的时候,一双眼珠子,绿油油的冒着鬼火一样的光。
捡那东西跑了,老邹爷打个机灵,飞奔过去,捡起那把土枪,却看见枪口里塞了一团烟丝,老邹爷一时间蒙住了,可看到自己腰里装火药的袋子的时候,这才明白过来,狗日的,怪不得大清早把自己的烟袋子给偷走了,感情是被当成火药偷走了!
同时,老邹爷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敢肯定,这几天打猎的时候,这个邪乎玩意儿绝对就藏在周围盯着呢,要不然怎么可能学会开枪装子弹?
想到这些,老邹爷快速的清理好枪口,填好了火药,手里有了武器,心里这才稍稍有些安全感!
心口跳的不那么厉害了,老邹爷这才闻见一股子血腥味儿,还有隐隐的怒吼声。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只觉得一阵腥风扑面而来,一条牛犊子一样大花皮老虎从林子里一跃而出,而那老虎的肚子上已经血糊糊的一片,显然是刚才那两声枪响造成的伤口。
火铳这玩意儿,因为用的是铅弹,打出来就散成一片,近距离威力那不是一般的大,因此通常拿来防野猪,因为野猪皮糙肉厚,一般的武器很难伤到它。
而眼看着那条花皮大虎就要扑到自己身上,老邹爷情急之下,对着那虎头连开两枪,然后一阵不甘的嘶吼声之后,那花皮老虎半截身子砸到自己身上,只觉得胸口肋骨都要裂开了,要是整个儿砸到自己身上,就算不被咬死,也得被压死。
老邹爷惊魂未定的站起身,而就是此时,一旁的林子里,隐隐闪过一道雪白的影子。
诡异的是,当发现自己在看它时,那东西非但没跑,反而从林子里走了出来,看清之后,老邹爷傻了!
那分明是只白狐狸,说是白狐狸,身后却长了三条白的近乎透明的尾巴,眸子之中,一点也没有畜生该有的神色,反而清澈如一汪碧水。
白狐狸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布满了爪印,显得极为狼狈,不用想,是那老虎的!
老邹爷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手里的枪再填火药已经来不及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白狐狸看了一眼地上的没了生气儿的花皮老虎,竟冲老邹爷点了点头,神色微微带着感激,然后迈着步子艰难的离开了。
老邹爷噗通一声跪下了,这时候了,他哪里还没明白,这是遇见老林子里的棍儿了!
所谓的棍儿,也就是林子里修成了道行的大仙儿,通常来说,一片林子里只能有一个棍儿,如果有第二个修出了道行的畜生不服管教,就只能跟原来的棍儿分个高低,这个过程,叫立棍儿!
这只花皮老虎,显然也是成了精的,要与那白狐狸争夺地盘,却被自己给打死了!
而老林子的规矩,这些大仙儿之间事儿,人是不能掺和的,一旦人掺合了,那就等于坏了规矩!
可老邹爷又冤枉的厉害,他没想插手这事儿,头两枪也不是自己开的。
现在想想,那个偷走火铳的邪乎玩意儿,应该与那白狐狸是一伙的,如若不然,也不会背地里对着那老虎打黑枪,够阴的!
那天晚上,老邹爷也没敢再走动,原地点了堆火,一夜没睡,熬到了天亮,靠着太阳分出了方向,走了大半天功夫,这才觉得眼前的一草一木都有些熟悉了,到了黄昏时分,这才重新找到了屯子里那些人。
不过这些事儿老邹爷却藏到了心里,只说山里修出了一个白狐仙儿,别的啥也没说。
而走失的那几个老猎人却还没回来,当晚,一众人又等了一晚,见那几个老猎人还没回来,老邹爷咬了咬牙,先下山再说,这林子里,他是不敢待了,回去上报给县里,让县里派些人手,到时候一块找!
凭他们这二十几号人,一个弄不好,最后人没找到,反而还会把那些年轻娃娃的命给搭进去。
可回到屯子之后,还没等老邹爷去县里,只一天不到功夫,那几个老猎人竟然自己从山里回来了。
回来之后,几个人神神秘秘的,最后竟然二话不说去了京城。
老邹爷拐弯抹角的打听了下,这才知道,那几个瘪犊子玩意儿,好像是从老林子里找到了宝贝,拿去京城换钱发财去了。
这让老邹爷十分不乐意,倒不是嫉妒他们得了宝贝,而是气自己为了找他们差点把命给丢了,这几个没良心的倒好,嘿,他娘的!
后来过了小半个月,那几个去京城卖宝贝的人回来了,嘴上骂骂咧咧的只说京城的人不地道,心眼儿多!
这时候,老邹爷终于弄清楚了,合着是在老林子找到了杆白玉笔,几个人原以为能卖些价钱,可古玩一行,里面的水儿深了去了,山里人又屁也不懂,还不上价钱,最后被个满口金牙的古玩老板低价给收了,几个人把钱一分,再一算,好家伙,刚好够来回一路的花销!
这件事儿,成了屯子里的笑话,只是,没几天,就出事了,那几个卖宝贝的人,都死了,死的异常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