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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宴后的第二天一早,宁致远就和李冰一同前往京都,准备录歌的事情。至于电影的后期制作,剪辑配音,宁致远都交给宁昊了,等粗片出来了之后,他再去看片,到时再一起商量成片的事情。
宁致远原以为这次录歌可以顺便见识一下百花胡同的百花录音棚,这个都已经成为记忆中各种小说必备的打卡地,却没想到花姐带着他俩来到了一个叫深蓝的地方。反正这些专业的东西他也不懂,听安排就是了。花姐这次请的制作人叫黄立杰,宁致远没听说过,在记忆中没有任何的印象。
走进录音棚,那位黄立杰已经坐在了工作台上。看上去四十来岁,却已经“聪明绝顶”了,“地方支援中央”的发型,邋邋遢遢的不修边幅,挺符合一般人心目中搞艺术人的形象。
看到他们进来,黄立杰开口问道,“音域还要测么?曲谱呢?带来了没?”
黄立杰的声音很细,温声细语的,声音很柔却不让人感觉到娘,只感觉很好听。不过配上这副形象,宁致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位是被谁灵魂附体了。
花姐走过去在黄立杰身边说个不停,宁致远似乎听到了什么真声假声,什么C啊D啊,什么2啊3啊的这些,好像在说什么密码,根本也听不懂。
“好的,我知道了”还是那个轻声细语的声音,“那么曲谱呢?”
花姐看向了宁致远。他赶紧走到工作台边,从包里拿出厚厚的一叠A4纸,放在工作台上,随手摊开。这还是宁致远来京都之后找地方打印的,都没装订,就这么堆在了台子上。“在这里,请您看看。”
黄立杰看着工作台上随手摊开这一叠A4纸,捋一捋头发,将几根不听话的地方派捋到集体之中,轻声细语的声音响起,“这就是曲谱?”
纸上的这些,就是宁致远唱出来之后,杨关根按照他唱的所写的谱子。在宁致远看来,这哪是什么谱子,这就是一群群的小蝌蚪在纸上跑来跑去找妈妈,一会上去一会下来,这里一群那里一群。
“是的啊,这就是曲谱啊。”宁致远觉得很奇怪,我自己看不懂很正常,可是你这个音乐人应该很清楚的啊,曲谱都不认识的么?
“我是说,曲谱,也就是乐谱。”声音还是那么细,就是语速快了不少。
“这不就是曲谱么?你看还是五线谱呢。”虽然看不懂,但是五线谱这个名词宁致远还是知道的。
“我说的是曲谱啊曲谱!”黄立杰的音调提高了好多,能有几个八度?但别说,还是那么好听。
花姐在边上听着听着,大概知道状况了,毕竟也是歌手经纪人,专业知识也知道点。“黄老师,您可以说的再直白一点,您说的可能他听不懂。”
宁致远怒视晶花,什么叫我听不懂,不就是曲谱么,自己都已经拿了那么多出来,还要什么。
你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么?黄立杰感觉自己心态已经崩了。
花姐找到黄立杰,请他帮李冰制作几首歌。开始他并不想接这个活,李冰是干嘛的,演员啊,她会唱歌么?
不过,花姐说已经有了现成的谱子,还是《平凡之路》和《夜空中最亮的星》,这两首歌的作者为李冰量身定做的。
黄立杰听到这个就来了兴趣,这两首爆红的歌引起的反响巨大,在音乐人之中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大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音乐人宁致远评价不低。于是就答应了下来,也想看看这个宁致远为李冰量身定做的歌到底怎么样。结果这一上来就感觉一记重锤砸在脑门上。
不过,花姐的话似乎让黄立杰明白了什么,黄立杰深呼吸,深呼吸,又恢复了平静的温声细语,“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个是歌谱,也可以叫唱谱,是演唱人的谱子。不能算做曲谱,各种乐器的谱子有没有?”
“乐器?什么乐器?”宁致远一头雾水。
黄立杰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对着晶花说到,“花姐啊,我说您能不能靠谱一点啊,就算作者没空过来,这送谱子的人也得专业一点吧,这曲谱是什么都搞不清楚,还怎么录啊?”语速很快,感觉和说rap似的,可惜美中不足,声音还是那么细。
晶花很尴尬的站在一边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宁致远心里一万头羊驼跑过,你才是送谱子的,你全家都是送谱子的。
刚才跟着宁致远一起走到工作台边上的李冰,一直在听两个人的对话,等黄立杰说到送谱子的,搞不清楚,还怎么录啊,终于忍无可忍,笑的前仰后合,整个人都笑蹲了下去。
黄立杰被李冰的笑弄得莫名其妙。挠了挠头发,似乎又觉得损伤了为数不多幸存者,赶紧又放下手来,一时手足无措。
晶花赶紧抱歉的说到,“都是我的错,黄老师,这位就是宁致远宁总,歌曲的作者。就是我和您前面说过的《平凡之路》和《夜空中最亮的星》的作者。”
李冰缓缓的站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黄老师抱歉,我实在是没忍住。这位就是宁致远,歌曲作者,不是送谱子的,哈哈…”
黄立杰感觉一群乌鸦从眼前飞过。你们玩我呢么?这是作者?怎么可能,曲谱都搞不清楚的人怎么可能是歌曲作者。我头发少你们不要骗我。一脸不信的看向宁致远,“宁致远?就是您?”
“额,黄老师,如果没有同名同姓的话,我就是宁致远。”
“《平凡之路》和《夜空中最亮的星》是您写的?”黄立杰还是不死心。
“是的啊。”宁致远搞不懂这有什么可以疑惑的。
“不是,我的意思,不对,我是说…”黄立杰有些激动,乃至有些语无伦次。
李冰站了出来,“宁总,黄老师和我昨天问你的是一个意思,你连曲谱是什么都不知道,是怎么写歌的?”
昨天李冰陪着宁致远去打印谱子。李冰毕竟是专门学过唱歌的人,看着宁致远这一堆A4纸,就问他曲谱的事情,结果被宁致远强势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