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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俆安打了个哈欠,望向地板上的苏言。
“杀......杀我?”
尽管是在夜晚,但苏言依旧能清楚的感觉到李穗的脸更白了一点,她心脏似乎露了一拍,然后又剧烈的跳了起来。
“我想请你帮我杀一个人。”吴森这样说道。
他话音落下,屋内一片寂静,唯有墙上的油灯还吱嘎吱嘎地闪烁着微弱的火光。
苏言尴尬地眨了眨眼,和俆安对视一眼,感受到了麻烦的降临。
“那个,天色已晚,我看我今天就先走了......”
他一说完话,立刻起身想要离开,然而刚走出两步吴森便猛地冲上前,抱住了苏言的大腿。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吧。”他声音颤抖地说道,“若是她不死,我吴森就算做鬼、被牛头马面勾去地府,也不会安宁的。”
苏言抓住他的手,抗拒地说道:“吴大哥,不是我不想帮你,你要我干别的都可以,但这杀人,实在是太突破底线了。”
“这活我接不下来,请你找别人吧。”他摇了摇头,“至于您提前给我那一两金子,我回清河后把它重新寄回给你。”
一旁站着的俆安挠了挠头,弱弱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能接,杀个人而已啊。”
“什么叫为什么不能接,因为要杀人啊。”苏言疑惑地望了一眼俆安,又把视线挪回了半跪在地上的吴森身上,“很抱歉,但我家师傅也跟我说过,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吴森固执地咬了咬牙,道:“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
苏言叹了口气,思索了一下,挣开吴森的手,重新坐回了一边的沙发上、后者重重咳嗽了两声,脸皮抖动,横跨整个面部的伤疤看上去很是渗人。
“我原本是府上的一名医师,亲自给兵部尚书李大人看诊。”吴森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我工作了快十年,一路摸爬滚打,攒下钱在京城买了房子,生活过得也还算可以。”
“谁成想,自从我遇见那个女人开始,一切都变了。”
吴森深深吸了口气,眼睛中流露出愤怒的神色。
“她就是我的妻子。”
苏言愣了愣,心想他不愧是田苟的师兄。
“我和妻子相识在五年前的冬天,她名字叫李穗,年轻漂亮,我那时脸还完好,也能称得上是青年才俊,于是双方家庭一拍即合,我们马上就成了亲。”
“成亲后,我们虽没有什么太动人的感情,但夫妻生活也算和睦,偶尔有吵架,但都不激烈。”吴森仰望着天花板上的缝隙,自顾自的说道,“我本以为过几年有个孩子,两人就会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谁成想,她却在外面有了男人。”
苏言在心中重重叹了口气。
“怎么又是这种,我在这个年纪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东西......”
吴森没有发现苏言表情微妙的变化,继续说了下去。
“我派人调查了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妻子说了,她痛哭流涕、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干这样的事情了,一定会改过自新。”
“我相信了她,当然是选择原谅她了,生活继续照常过了下去,我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谁成想,妻子她却一直记恨在心。”
“她在这之后一直与那个男的有染,两人设计想出了一个办法。”吴森说道这里,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她在我睡觉之后偷偷篡改了配好的药方,放入了从我这里偷来的毒药。”
“这副药是给李府一个老将军的儿子治病用的,而我前些天,刚和那人闹过些不愉快。”
吴森说到这里,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那位老将军毒发身亡,我被逮捕,证据确凿,没人相信我说的话。”
“那你现在怎么还会在这里,离城内这么近的地方?”俆安疑惑地问道。
“这里是我师傅以前的地方,他老人家已经过世很久了。”吴森解释道,“我不甘心,在狱中我放了把火,接着混乱趁机逃了出来,于是躲藏在了这里。”
“我脸被烧毁了半边,如今靠着给这些去不起正常医馆的人看病,勉强赚些钱维持生计,积蓄还剩下十两黄金,都可以给你。”
他说完这些,求助地盯着苏言的眼睛。
“我脸烧成这样,又被全武朝通缉,人生已经毁了,没有活头了;在我死之前,只想杀了李穗那个贱人,仅此一个愿望罢了。”
苏言望向他,悠长地叹了口气。
“我凭什么相信你呢,既然你被通缉,我理应给你抓起来,还有赏金拿。”他悠悠地盯着吴森,“而且就算你说了这些,确实很惨,但是我是不会因此就去帮你杀人啊。”
他叹了口气,望向无助的吴森。
“但是呢,我可以尝试帮一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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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穗睡在床边,一只手轻微抓着卷起的被褥,把身体蜷成一团,呼呼睡着。
屋内空荡荡一片,日常的家具已经搬走,仅仅留下光秃秃的几面墙壁,在透过窗户的月光下闪烁着月白的光晕。这是她和吴森曾经的婚房,如今即将要卖给别人,自己拿着他剩下的一笔钱,要和别的男人重新开始了。
她睡得正香,完全没注意到窗外有一道黑影闪过。
咚的一声巨响,玻璃窗户被震得嗡嗡震颤,李穗猛地从床上跳起,惊恐地望向窗外,借着月亮微弱的光线,她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正趴在床边,透过窗户笑嘻嘻地望着她。
他手上提着一柄长剑,金铁的寒光显得格外的冰冷。
几乎只用了一瞬间,李穗慌张地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叫了起来:“来人呐,有小偷——”
然而她的声音没有持续多久,嘴便被一直略凉的手捂住了,苏言越过窗户钻进屋内,离李穗不过一尺左右的距离,笑眯眯地望着她。
“晚上好,夫人。”他轻轻地低语道,将手中的长剑搭在了李穗的咽喉上,“能不能麻烦您,要小点声呢?”
李穗拼命地点了点头,眼神瞟向脖子上的剑锋,脸色煞白。
“你,你想干什么?”她声音颤抖的厉害,“钱我可以给你,别的也行......”
“那倒不用。”
苏言微微一笑。
“奉人之命,我是来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