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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二人连着探访了清溪村里好几家的民户,别说人影,就是老鼠麻雀也没见着。再看风宝不知是太累还是太过无聊,竟然趴在春和怀中安然睡去,这样一来二人的脚步就更加小心,又连着翻找了好几家民户,终于见到了一道黑影。
此时夏霜脚踏院中不知名的树木藏于丰茂之中,而春和怀里有着风宝自然是无法登高,只好借助阴影藏在了院内角落,那人影似乎是院中突然出现,若不是那走路的步伐太过佝偻,还以为是谁家的轻功高手。
春夏二人见的人影自然欣喜,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的位置,便悄然朝着人影靠近,那人影倒是十分小心,几步便一回头,像极了行走江湖有些日子惯偷,只是这惯偷所去之所,并非卧房之类藏金之地,而是去的厨房。
厨房太过阴暗狭小,二人若想进入必定会惊扰了那人影。却没想到,那人影也是嫌弃厨房太过阴暗,竟然自己点起了灯,灯火透过纸窗映衬着厨房里的人。那人佝偻的站着像是上了年纪,又举起双手,似乎是要拿高处的东西,可是东西太高,怎么也拿不到,僵持了一会儿,人影放弃一般的收回了手,却撑着眼前的灶台爬了上去,这一爬便是半盏茶的功夫。再下来时候那人手里多了一块不知是什么东西,夏霜轻轻一咳,便一个闪身进入了厨房,刚进入厨房就听的厨房里一声糙木裂开的声音,又似乎是人的尖叫,春和害怕夏霜出了意外,也忙着进了厨房。
厨房里,夏霜持巨剑指着一青皮老者,老者面容枯槁如同死去好些年的干尸,若不是那眼眸来回转着,怕是真本人就这么安葬了。老者也是惊恐未定,看着眼前突然多出的二人,颤颤巍巍,只是一直紧紧握住一块黑漆漆的东西,让人实在好奇,夏霜一手举剑,另一手准备去夺取老者手里物件,却见的老者猛然回避,一口咬在那黑漆漆的物件上,再看那物件竟然露出了一丝红白。
“这是肉?”夏霜多年在外,极为擅长制作肉干,而从老咬的物件的缺口上看,应该是一块上等的兽肉。这一口下去,老者便停不下来,一口一口的疯狂吞吃着,完全不顾身边还有两个临时来的陌生人。
“老,老人家?”春和见的老者的体有青皮,又如干尸,便猜测这老者是清溪村的人,而清溪村的人应当无法进食,再看眼前的老者吃了这些肉,却没有一丝传言中不食米水的样子,此时的老者正吃的开心,根本不想搭理春和,可是夏霜不是那么好脾气,举剑一扫,将肉块打落,老者刚要发狂,却见的巨剑已经抵在自己的额间
“不想死,就老实点”
“杀了我吧!”老者一脸惊恐,身体甚至还有一些颤抖
“你是谁?”
“我不是这个村子的人!你们杀了我吧!”
“你何为想死?”
“对对对,我想死,杀了我,快!”
老者身体已经害怕到了极致,嘴里却说的如此慷慨,这一点让春和起了疑心,他想起之前贼山神说的讹兽的特性,便推了推老者
“老者,您好,请问我是男的女的?”
“小子,你就是个丑陋的姑娘!”
这话说完,夏霜也懵了,而春和却验证了自己的答案,他推开抵在老者额间的巨剑,又拍了拍夏霜肩
“他吃了讹兽的肉,此生无真言”春和说完,便推了一下夏霜,意思是让他远一些,他还有一些话要问老者
“老人家,你可告诉我,为何你们这么怕见人?”
“不想活了,我们之言为真,他人不信,见熟人,必活”
春和细细的多了一下老者的话,转过头对着夏霜“他们不想死,他们的话都是假话,遇到陌生人,便会像刚刚那样,必死”
老者听完春和的话,连连点头,甚至还握住了春和的手,这些年他们村子里的人一直小心翼翼,便是因为曾经有好几个人,都是这样枉死。
“老者,我继续问”春和觉得老者双手冰冷,便暗自运气生灵气渡入老者体内,老者也察觉这一点,也觉得身体似乎感受到了好些日子没察觉的温暖“老者,这块肉是讹兽的肉吗”
老者没想到春和竟然认出了讹兽的肉,连连点头,又连连摇头,春和猜想这老者可能是害怕自己二人会抢食,便摇了摇头
“放心,我们不会要。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调查清溪村里的怪事,有个问题,传言清溪村里的村民不可食米水,可是您为何能吃肉干呢?”
“能吃米水,唯独不能吃这肉干”
此时的夏霜也摸清门道,一拍脑门
“这样啊,莫非清溪村里的人,都是因为吃了这讹兽的肉干,才不食米水的?”
老者一听夏霜的话,连忙点头
“不是!!”这清溪村里的人说话都是谎话,要反着听,老者说不是便是就是的意思
“传言讹兽的肉味美,食之其言不真,却没听闻吃了会有不食米水情况。”夏霜想起之前听闻的传言,看着老者,老者也是一连茫然的看着夏霜
“老人家,村子里还有他人吗?可否让我们见见?”
“不行!”老者说完便起身,挤开二人朝外厨房外走去,到了厨房外,还特意停住了脚步,洗了一下手,也是在等待二人。二人跟上,老者便自顾自的走了出去,不知为何,此时看老者已然没有先前那副佝偻磨样,走路都快了一些,只是二人已经没有多想的时间,老者已然走出了门,径直的朝着村外走去。二人远远瞧着村外,若有若无的见的有些人影站着,有的人坐着,见的老者,也没招呼也没说话,竟然就将村口围了个结实。
好在夏霜武艺高强,春和又有高超医术,二人结伴也没什么害怕的事儿,再者二人也知晓清溪村里的村民虽是外貌如尸,却本质为人,自然更加没有什么害怕的,也跟着走了过去。到了村口村民围的更紧了,有些人甚至不知从何处抽来一把柴刀,一动不动盯着二人。人群中正中位置站着一人,即便是干枯如尸,却有着一副昂首摸样,一身白衫连褶皱都不曾见,从发须看已然上了年岁,而双眸里确有星辰,再看四周的架势,这人相比是村里有民号的人。
“尔等!过来”正中的老者抬手示意二人别动,嘴里确是说的谎话,四周围着老者的人,也纷纷往前踏出一步,手中柴刀纷纷亮出,俨然一副拼命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