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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夫人心急之下晕倒,臧家顿时乱做了一团。
却不知,臧家乱,孟家更乱!
“大爷,您可一定要赶紧想办法救老太太出来啊!
她一辈子养尊处优,油皮都没有擦破一点儿的人,怎么受得了大理寺牢狱的苦哇!”
赵嬷嬷眼看着陆老太太被抓走,那些官差凶神恶煞,她不敢阻止。
但陆老太太一走,她便哭着让孟淮景赶紧想办法,将陆老太太给救出来。
孟淮景坐在陆老太太平日里惯坐的位子上,也没从方才突发的事情中回过神儿来。
赵嬷嬷这一哭,倒是叫他想了起来,犀利的目光看向她,他语气严厉的问:
“赵嬷嬷,我怎么不知道母亲竟然还在外头放着印子钱?你一向跟在她的身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赵嬷嬷的哭声一顿,指着一边的秦嬷嬷,赶紧撇清自己的关系:
“这可不关我的事儿啊,大爷,别看我整日里陪着老太太,但她老人家最信任的人可是秦嬷嬷,这些事情都是交给她跟她的儿子在办的!”
犀利的目光转向一旁,孟淮景看着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的秦嬷嬷,厉声问道: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秦嬷嬷面上有些犹豫。
卿清在一旁看了,冷笑着道:“都这个时候了还瞒着,要是老太太因此出了事儿,你一个奴才,能担得起吗?”
秦嬷嬷身子一抖,顿时面如死灰——的确,此事再也瞒不住了!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道:“都是我那混账儿子啊!”
事情,还要从那时孟家还是侯府时,她替老太太办成了几次事儿后,老太太为了嘉奖她,而将她儿子提成了府中的买办一事开始说起。
原本以为这是飞黄腾达的开始,却不想最终造成这样的结果!
儿子孙添是她跟丈夫的老来子,从小娇惯着,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养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性子。
只是从前让他在府里办着跑腿的小差事,倒也还好。
她也是看着儿子跑腿的差事办的还算稳当,这才敢进一步的为他谋求别的更高的差事。
谁知,儿子孙添成了孟府的买办之后,自觉得了势,竟在外头借着孟家的名头逞凶斗狠起来。
只是每每惹事儿,她担心被老夫人知道,都是拿了侯府的名头去压着人不计较。
直到一次,儿子孙添下手重了些,人家不肯善罢甘休,她摆不平,这才求到当时还是老夫人的陆老太太面前。
秦嬷嬷原本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谁知孟老太太却看中了儿子身上那股狠劲儿,想调他亲自给她办事儿。
秦嬷嬷知道,陆老太太一直在外头放着印子钱。
这事儿,不少人家官眷都在暗地里悄悄做,并不打紧。
而外头借银子的人,知道这银子的来历,也不敢不还。
但总归有那么一二个胆儿肥的,仗着人家不愿意闹到明面上,便存心想不还的——陆老太太那些日子正为这事儿而头痛。
恰好孙添的事儿闹了上去,陆老太太知人善任,觉得孙添很适合去干这种催账的事儿,便叫他挑了几个人,从此帮着催那些不按时还的账目。
起先还好,儿子孙添果然帮着收了好几笔烂账上来,陆老太太高兴得不得了,甚至传他进去,当面夸奖赏赐过。
直到一次,有一笔账无论如何也收不上来,那赖账的是个老赌鬼了 ,什么场面没见过?根本不惧孙添的恐吓威胁。
报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冷哼一声,下了令:
“对付这种人,就要下重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去要债的有什么好怕的?你放心,我堂堂侯府的老夫人,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儿子孙添原本就是个得了三分颜色,便敢开染坊的人。
从前没有这句话,他尚且敢仗势欺人。
如今得了这句话,他自觉身后有了大靠山,干起事儿来更肆无忌惮了。
便在一日,终于堵到那赌鬼,双方要债不成,起了冲突,打做了一团。
孙添想起了陆老太太的话,只管叫手下人打。
听见那赌鬼哀嚎的声音,孙添只觉得十分解气,根本不叫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赌鬼也没力气挣扎了,孙添这才叫停,谁知那赌鬼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再一看,竟是叫他们给打死了!
打死了人,孙添骇得不行。
但他根本没有想着瞒着此事,毕竟是陆老太太说的——天塌下来,有她顶着。
他屁滚尿流的回了侯府,将打死人的事情一报,却不知道陆老太太却被吓得差点儿厥过去!
醒来后,她大发雷霆,但也没法儿,毕竟那话是她自己说出去的。
如今大错已经铸成,要是她不管,此事发酵起来,一个指使恶奴行凶的罪名是跑不了的,她讨不了好。
于是她赶紧送信去了臧府,跟她的妹妹臧夫人商量此事应该怎么办?
原来,这放印子钱并不是陆老太太一个人的事儿,其中还有妹妹臧夫人的‘入股’。
就这次借给那赌鬼的银子,其实也是臧夫人放出去的,因而此事若是闹起来,她也脱不了干系。
那时,听闻那被打死的赌鬼家人已经去报了官,陆老太太跟臧夫人姐妹俩合力,上下打点,又搬出侯府跟臧家的名头,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劲儿才平了此事。
从那之后,陆老太太好一段时间没敢再放印子钱,而秦嬷嬷的儿子也为了躲风头,而出了京城回了乡下躲着去了。
好一段时间,都平安无事。
谁知就在陆老太太跟秦嬷嬷都快淡忘此事的时候,事情竟然又被翻了出来?
如今连老太太都被抓走了,她那躲在乡下的儿子多半也躲不过去了!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的孟淮景拳头都要捏碎了,一拳捶在桌子上,茶杯都震了起来。
“混账!真是胆大包天,这样的恶事都敢做!”
秦嬷嬷身子又是一颤,哭着道:
“我家那个孽子干错了事儿不假,但他也是听老太太的命令办事儿。大爷,您可不能不管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