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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大哥所求之事,父皇还需如约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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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门口‘守门’的钱得胜,听到里头传来圣上激动的声音。

    虽然隔着一道厚厚的门,听得并不真切,但还是隐约听到了圣上叫自己的名字,还有什么‘废太子’。

    是叫他去传旨废太子?

    他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朝四周看去,却见周围除了他自己,其他的宫女内监都离得远远的,顿时松了一口气。

    好在,因为今日瑞王跟太子的先后到来,他隐约察觉到一点儿危险的气息,猜想圣上同瑞王或许有话要说,因而赶紧将人遣散开了。

    要不然,今日这话要是被传了出去,恐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啊……

    至于里头来自圣上的呼唤,他决定暂且当做耳朵出了毛病没听见,若是再叫第二道,他再进去也不迟。

    想到这里,他站得笔直,时刻注意着里头的动静。

    而勤政殿中,圣上激动之下,说出要废太子的话。

    谢司珩看着父亲震怒的模样,却是微微叹了口气。

    他当时选择不告诉父亲此事,便是担心打草惊蛇。

    今日顺势说出,虽然是因为不想父皇误会江揽月。

    但更是知道,他的大哥太子既然已经流露出自己的野心,若下毒之事若真的是他联合孟家做的,那么有第一次,就有可能有第二次。

    他说出此事亦是让父皇有所防备,但绝不希望父皇现在便发作。

    他手中的动作仍然不停,在圣上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带着些安抚的意味。

    嘴上劝解道:“父皇,不可!”

    “为何不可?”圣上怒道:“他都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了!”

    “父皇,我并非为大哥说话,然大哥如今的错处不过是藏起了孟淮景给他的图纸。可即便您现在派人去太子府,将那图纸给搜了出来,又能代表什么?

    大哥只肖说,那图纸是他原本便准备要献与您的。或者说,他不知道那图上所说的制作法子对不对,打算先自己造着试试,待成功了,再告诉您这个好消息。

    您能拿住他的错处吗?非但不能,传扬出去恐怕百姓还要赞大哥一声孝顺。

    至于下毒的事情,如今除了我们的猜测之外,其余什么证据也没有。若是以此做理由废太子,根本站不住脚。如此一来,朝廷中支持大哥的那些人会答应吗?”

    在他有理有据的分析下,圣上冷静下来。

    的确,太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这些年也没有什么错处,朝中支持他的人不少。

    若是此时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将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恐怕是支持他的那些人绝对不能接受的。

    谢司珩见他稍微冷静了些,又接着道:

    “特别是如今,北境的北苍国新皇上任。北苍国与我们大宣原本便是死对头,新上任的北苍皇不但有野心,更有能力。

    他才上任,便为了提升国力做了许多改革,如今北苍国内上下的人心都齐了不少。

    北苍国一向便对我们大宣虎视眈眈,虽然十几年前那一战咱们大胜,让他们许久不敢对咱们动心思,可毕竟过去了十几年,岳元帅也早就去世。

    如今有野心的新皇上任,难保没打着一雪前耻的主意。若是这个时候因为废太子,而引得朝野动荡,让北仓国趁虚而入,岂不是得不偿失?”

    圣上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最后,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透着颓然。

    谢司珩说的这些,他何尝不知道?

    如今的北苍皇,的确是个有野心的,自从入冬以来,北境便起了好几起的摩擦,一看便知道是来自北苍国的试探。

    只是因为他对北境的边防从不松懈,北苍皇也才上任不久,还没能腾出手来,所以如今的北境还尚算安稳。

    若是此时大宣内部先起了争端,那就难免会有被趁虚而入的风险了。

    况且太子这边,冷静下来之后,他也想到了,太子在图纸这一事上头有心思不假,但也不能因此便一棒子打死。

    下毒之事在最终查明之前,终究只是江揽月个人的猜测。

    若其实这事儿最终查清楚不是太子干的,那他现在废太子,岂不是冤枉了他?

    但得知爱妻竟然是死于下毒,还有心爱的儿子还因为这毒,从好好的一个人,变成这样孱弱的模样,他便觉得这心里憋着一口恶气。

    “查,给朕狠狠地查!”

    他喘着粗气,语气狠辣:“若是查明谁在背后下毒,所有与此事有关联的人,朕都要叫他们后悔来到这世上!”

    说着这话,脑海里浮现的除了太子,还有孟淮景的身影。

    谢司珩亦如是。

    看着父亲怒气冲冲的样子,他安抚道:“此事,还望父皇暂且不要插手。虽然事情过去多年,但那始作俑者定然还在暗中注意着此事,特别是关注着您。

    若是您在这事儿上有动作,难免容易叫人察觉。不如交给儿臣。儿臣一向身子孱弱,稍微累一些都要在床上躺三天才能缓过来……”

    他对着圣上俏皮的眨眨眼:“由儿臣来查这事儿,想必要隐秘得多。”

    圣上知道他想开玩笑逗自己开心,面上的神色缓了缓,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珩儿打算,继续‘装病’?”

    “也不算装病,我原本便病着,只是这些时日,在江县主的调理下好了许多。不过对外,儿臣的身子却不能好起来。”

    如此,方能迷惑住那暗处的人,让他以为谢司珩仍旧是病入膏肓的状态,如此才能安心,而对谢司珩放松警惕。

    圣上点点头,看着儿子心疼道:“委屈你了。”

    “儿臣不委屈。”还有更委屈的人呢。

    谢司珩想到,孟淮景被夺爵,沦为如今那困顿的模样没有几日,便又要崛起了,也不知道京城中又要生起多少风言风语。

    又不知道会有多少是冲着江揽月去的?

    可即便如此,为了大计,他还是不得不向父皇谏言:“大哥所求之事,父皇还得如约履行才是。”

    圣上心里有数,虽然实在厌恶孟淮景,厌恶孟家,却到底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