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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千滟目光连闪,要想个办法,必须加深对明武帝的掌控才行。
这么想着,只见她脸色一白,右手轻轻扶上左胸,呼吸也乱了起来。眉目间隐忍的痛楚,让她看起来更是娇弱动人:“皇、皇上——”
柔弱的美人总是令人怜惜的。况且宫千滟是那种绝色倾城的美貌。明武帝是男人,自然免不得受美色的诱惑。
听了宫千滟的呼唤,立刻站了起来,扶着她,让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既然伤还没好,就好好在绫绮殿养伤,跑到这来做什么?”
宫千滟含泪欲滴,樱唇轻启:“我、我是特地来向福宁郡主请罪的!”
明武帝目光一柔,怜惜之心大盛,正要说话,便听到皇后磬声如瓷的清冷声音传来:“既然你是来请罪的,那便说说你所犯何罪?”
原来明武帝进来之初,并未收敛声音,已经将贺兰嘉懿给惊醒了。但她并未立即出声,反而隐在内殿,观察起来。见明武帝被宫千滟的作态给迷惑,那番景象实在令人作呕,便立刻现身,打断了这对情意绵绵的鸳鸯。
贺兰嘉懿刚刚睡着的时候,并未更换寝衣,此时衣袍上便有些褶皱。只是她气质高华,举止端庄优雅,那一点瑕疵丝毫遮掩不了她的风采。
她挺直了腰身,走到与明武帝相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双光华内敛的美目,便盯着宫千滟不放。
原本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勾引明武帝,宫千滟一时倒是被问住了。明武帝为自己发狂,她只有高兴得意的,哪会认为自己有错?更遑论是罪了。
“我……”宫千滟一噎,立刻螓首一低,掩面而泣,只是露出一段优美的脖颈,正好面对着明武帝。
这几日为萧含玉忧心如焚,根本没心思宠幸后宫。此刻被宫千滟一勾,明武帝顿时邪火丛生,身下便有些蠢蠢欲动。
贺兰嘉懿眼尾扫过明武帝,嘴角凝出一个冷冷地讥笑。
“怎么?愉才人说不出来?那你前面所说前来请罪,根本就是欺君了?”
被问住的宫千滟心里暗恨。只得加倍地勾引明武帝,希望这个挡箭牌,能将皇后挡回去,最好顺便起些龌龊,她好从中渔利。
明武帝果然被宫千滟迷住,便要出口替她开解,只是贺兰嘉懿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
不待明武帝说出口,贺兰嘉懿便面向明武帝,一脸郑重地问道:“皇上可是觉得臣妾说得不对?愉才人口口声声要请罪,臣妾忝为后宫之主,自然要问个清楚,才能酌情定罪。臣妾自问处置合理,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明武帝嘴角微微一抽,脸上有些讪然:“皇后所言合情合理,并无不妥。朕,自是相信皇后的。”
得了明武帝的话,贺兰嘉懿立刻又转向宫千滟,并没打算就此放过她:“愉才人,本宫的问话,你可想好如何回答?”
没想到明武帝也没能起作用,宫千滟暗自咬牙。她想尽办法进宫,不仅是想找回自己家族的圣物,更想掌控住明武帝,成为乾元地位无上尊贵的女人。将来,她必定要比姑姑更加厉害,再也不用听她使唤,甚至要压她一头。
只是枉自努力修习了十多年的《绮罗秘录》,又长得天香国色,倾国倾城,无奈形势比人强,只恨自己根基薄弱,她现在还无力与皇后抗争。
“我、我……”
宫千滟不敢再随意开口,否则一定会被皇后抓着不放,她会想尽办法让自己从明武帝的视线里消失。于是,她只能装成掩面低泣,身体摇摇欲坠,如弱柳扶风的样子,企图再次唤起明武帝的怜惜,顺带将事混过去。
“看来愉才人之前的话,根本就是信口胡言。你可知欺君会是什么下场?”
宫千滟猛然抬头,避开明武帝的视线,眼中迸发出浓浓的恨意。欺君是要杀头的,皇后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她。
贺兰嘉懿同样眼底蕴酿着黑色的风暴。明武帝要宠爱美人,就算心里多么难过,她只要做好自己的皇后就好。可是她不应该,勾得皇上出手重伤玉儿。
差点让玉儿送命的两个罪魁祸首,她一个都不想放过。宫千滟只是个小小的才人,她总有办法收拾。明武帝,自己以前总想着是自己的夫君,是儿子的父亲,就算失望之后,只想当一个贤惠的皇后,也从没想过要与明武帝作对。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与其总是这样担心明武帝变卦,担心有人来抢儿子的东西,自己何必总是委屈求全?从今以后,她只为自己和儿子,还有玉儿谋划。她要将该属于自己,该属于儿子的地位和权利,牢牢掌握在手中。哪怕是明武帝,也不能轻易地动摇这一切。
“欺君可是要杀头的,皇上,您说呢?”贺兰嘉懿眼角透出浓浓的讥讽,漫不经心地说道。
明武帝怔住。这样的皇后,他还从未见过。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可他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可这样的皇后,他不喜欢。他觉得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而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皇后,愉才人刚刚进宫,许多规矩不懂。看在她救过朕,还身受重伤的份上,这一次便饶过她吧。”
明武帝既舍不得宫千滟的妖娆绝美,也因之前的感觉,不想对皇后一再忍让。
贺兰嘉懿眼底闪过一抹轻讽,这样的结果她早就想到。
“既然如此,那便饶了她死罪吧!”贺兰嘉懿轻轻开口,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是欺君是大罪,若是一点也不处罚,传出去,恐怕让皇上颜面扫地。”
宫千滟看到皇后决绝的表情,心底升起一股浓烈的不妙。她一向自视甚高,因而迸发出极大的野心,自以为世间一切都能被自己轻而易举地掌控。
之前轻易蛊惑得明武帝朝一向最宠爱的福宁郡主下重手,令她更是自信心膨胀,才会想到来凤仪宫挑衅。没想到,之前一直以为没什么威胁的皇后,原来根本没露出她真正的面目。
“皇上,皇上,我,我没想欺君。只是,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愧疚。毕竟福宁郡主是因我的缘故,才会受伤。虽然我也不知道郡主为何刚一见面,就要对我出手。若当时我没有躲避,没有向皇上求救,皇上若没有为救我出手,郡主也不会受伤。”
宫千滟如泣如诉的声音宛若黄莺出谷,宛转悦耳。眼中水光潋滟,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滴落下来,如带雨的梨花,娇弱惹人怜。
不待明武帝出声维护,贺兰嘉懿已经冷笑出声:“愉才人想太多了。玉儿从不会无缘无故对付别人,她既出手,就肯定有她的道理。而且事情虽然因你而起,但伤她的不是你,本宫何时说过要治你的罪?你不必急着在这惺惺作态,说什么请罪。莫非,你想用这样的方式,令所有人将本宫与福宁郡主当成无理搅三分的小人?”
宫千滟想到自己此刻还没本事与皇后对上,只能示敌以弱,无比谦卑地伏在地上磕了个头:“皇后娘娘恕罪!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郡主,心中不安而已。”
明武帝也不忍看美人被皇后咄咄相逼,不由地替她说话:“皇后,你误会愉才人了,我想她绝对不是这样想的。她关心玉儿,想来探望一下罢了。”
贺兰嘉懿似笑非笑地看着明武帝:“皇上,玉儿好不容易才清醒了这么一会,你确定现在让愉才人探望玉儿,不会弄巧成拙?”
明武帝语塞。刚一照面,玉儿二话不说就出手,随后被自己打伤昏迷。若是让愉才人在玉儿面前出现,只怕会让她更加动怒。万一激发了伤情,国师可已经离宫了,他上哪再找个国师这样的高人,替他救回破军星?
见明武帝收声,贺兰嘉懿眼尾一扬,带着一种睥睨的气势,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宫千滟:“无视宫规,私闯凤仪宫,惊扰圣驾,言行失仪,本宫本该治你的大罪。念在你救驾有功,如今重伤未愈,本宫特许你迁入含冰殿,安心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待身体好转,本宫会派掌教嬷嬷去好好教导你礼仪。直至你礼仪宫规都不会出错了,方许于后宫自由行走。”
说完,又睨了明武帝一眼:“如此安排,皇上以为如何?”
宫千滟大惊,这岂不是变相地将她幽禁到冷宫?待她禁足结束,明武帝早就不记得她是谁了,她还怎么掌控皇帝,实现自己称霸后宫的梦想?况且,这次禁了足,谁知道皇后会不会想出其他招,继续禁锢自己?她根本就是想让自己无声无息地从宫里消失。
皇后,你够狠!
而被宫千滟寄与厚望的明武帝,则犹豫不舍地看着地上的美人。有心驳回皇后的话,却又没法理直气壮。
这事总要有人出来顶罪,让皇后与玉儿出掉这口怒气。不是自己,就只能是导火索的宫千滟了。
“皇后……处置得很在理。朕没有意见。”顶着宫千滟哀怨无助的眼神,明武帝口是心非地说道。
“皇上觉得好就好。来人,将愉才人带去含冰殿养伤。”贺兰嘉懿懒得再跟这两人虚与委蛇,直接将人打发走。
就算宫千滟离去前,万般委屈地看着明武帝,也改变不了结果。待她打开以后便是她居所的厢房,简陋的房子,让她的雄心壮志一下子跌得粉碎。
三千宠爱在一身,六宫粉黛无颜色。她原以为自己要过的是这样的日子。没成想,刚一入宫,便成了一个几近打入冷宫的小才人。现实与梦想的差距太大,宫千滟心中郁愤难消,便感觉体内气流乱窜,一口血吐了出来,竟是被气得内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