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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曼怕林稚虞一个人搞不定,就让黎叔跟他们一起过去了。
路上林稚虞依旧不吭一声,到家后,看着黎叔和梁起鹤换上拖鞋进去。梁起鹤直接上了二楼,黎叔则拿着行李问他:“稚虞少爷,二少爷的行李我放到哪里比较好?”
黎叔不知道这小两口是怎么安排的,只好这么问。林稚虞生怕梁起鹤会说主卧,赶紧道:“二楼走廊右边的第二间采光好,物品也齐全,就放在那间吧。”
梁起鹤听着他的安排,倒没有当即反驳,上楼后还打开了他说的那间房。
黎叔站在后面等梁起鹤决定,林稚虞也跟了上来,焦虑地看着梁起鹤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那人也不说好不好,出来后就径直走向他的卧室了。
林稚虞住的是主卧,虽然次卧也很不错,但比起主卧来说肯定是小了点差了点的。他眼看着梁起鹤走进去了,在自己的房间里溜达着,甚至还打开了卫生间和浴室的门来看。
这么私人的地方被一个等同陌生的人这样参观,林稚虞尴尬地脚趾都在抠拖鞋了,但是当着黎叔的面他又什么都不能说。好不容易等梁起鹤愿意出来了,他忍着反感的情绪,问梁起鹤是不是住在次卧。
梁起鹤回头看着身后的主卧:“我觉得主卧挺好的。黎叔,东西搬进去吧,晚点我自己收拾。”
黎叔有片刻的惊讶,显然也没想到梁起鹤会这么说。林稚虞更是犹如被当头一棒,终于忍不住了:“你住主卧要睡在哪?”
梁起鹤一脸你明知故问的表情:“那床不是两米宽吗?”说罢手指在他和自己之间比划了下:“我跟你的体型没问题啊。”
“不行!这样太不方便了。”林稚虞立刻否定。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严词拒绝梁起鹤,看着他脸上明显动怒的神情,梁起鹤却有点上瘾了,继续吓他:“为什么不行?我们都结婚了,难道还要分床睡?”
林稚虞的脸都红了,细长的眸子里也不再是掩饰出来的客气或者无所谓。他不想把主卧让出来是因为主卧里放了很多他的私人物品,那些都是不能让梁起鹤看到的,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主卧有独立的卫浴,这样方便他试妆或者做一些更隐私的事。
梁起鹤不懂他真正介意的是什么,以为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出主卧来,又看他因为这种小事就气红了脸,便也懒得再吓他了,吩咐黎叔把行李放到对面的次卧里。
黎叔换了床单被套,又打扫了房间的卫生才走的。这段时间林稚虞一直关在主卧里没出来,梁起鹤也没骚扰他,下楼到厨房翻看冰箱里有什么吃的。
虽说是因为一时冲动答应搬过来的,可现在梁起鹤又后悔了。这个家远不如自己家方便,而且林稚虞像是修仙的,冰箱和橱柜里居然一点零食都没有,倒是翻出了好几种不同口味的狗粮。
就算狗粮再香梁起鹤再饿,他也不会去动这玩意。不过看到狗粮就想起赵曼说林稚虞有养狗,刚才也看到二楼墙角有个狗窝,只是狗呢?
梁起鹤兴致缺缺地把狗粮放回原位,拿起手机打开超市配送的a,点了一大堆熟食零食和酒。看a上标注半小时内送到,他就回到楼上去,打算先洗个澡换身衣服,等东西送到了就能出门去跟杨志亨他们会合了。
梁起鹤打开行李箱,拿了换洗的衣物,刚要往二楼的浴室走去就看到对面的房门打开了。
林稚虞又换回了那身标准的白衬衫黑西裤,肩上背了个运动包,开门看到他,林稚虞的眉头微微一皱,马上又面无表情了。
梁起鹤看他拽紧了背包的带子,就问道:“你晚上要出去?不是要备课吗?”
林稚虞反锁上主卧门,回答道:“有些问题没弄懂,我和同事约了一起备课。”
梁起鹤不疑有他,但是对他出去要锁房门这个操作有点膈应,这家伙到底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难不成还怕自己进去翻他东西?
看着林稚虞头也不回地下楼了,梁起鹤也觉得不爽。这样搬来到底有什么意义?明天还是找个理由去酒店住两天然后就回意大利得了。
梁起鹤洗了个澡,又在镜子前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捯饬了一顿,直到镜子里的人无论是头发丝的角度还是裤腿的长度都无可挑剔后才喷上香水出门了。
杨志亨给他的地址是在新天地那边的,和厦门湾是一个北一个南的距离,梁起鹤出门的时候又刚好是高峰期,他在路上堵了快两个小时,期间还差点跟一个频频别他车的混账吵起来,等到了那家叫“夜色梦境”的酒吧时已经烦躁的厉害了。
杨志亨和温阳以及另一个朋友李学京已经在卡座里喝起来了,看到他来了,杨志亨招呼他坐下,开了一瓶啤酒放到他面前:“怎么脸这么臭?谁又惹你了?”
梁起鹤拿起那瓶酒吹了个底朝天,等到把嗝打出来了才没好气道:“别提了,遇到个白痴,差点要报警。”
杨志亨听他说完,赶紧又给他开了一瓶:“别气了,一点小事。”温阳也坐到了梁起鹤身旁,用自己的酒瓶碰了碰梁起鹤的:“起鹤,你可不够意思啊,回来了两天才想着出来见我们。”
梁起鹤喝了一口酒,调侃他道:“你还有脸说我,消息也不发一条,也不知道陷在哪个温柔乡起不来了。”
“哎哎,你可别污蔑我。”温阳双手交叉比了个叉,一本正经道:“我从良很久了,他们都知道。”
梁起鹤“嗤”了声。
他们这群朋友不是从小学就是从中学开始认识的,大家的家境差不多,性格又都合得来,所以一玩就是很多年,彼此是个什么料心里都清楚。不过这次还不待梁起鹤继续吐槽,李学京就插嘴道:“起鹤,你还真别说,他真的从良了,最近满脑子都是他那个女神,相思病犯得吃不下睡不好的。”
梁起鹤这才想起杨志亨给自己看的那张照片,不禁嘲笑道:“怎么,还没搞到你女神的资料?”
刚才还兴致颇高的温阳耷下脸来,沮丧道:“别提了,那老板连他的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也只有那么一张照片,这几天他都没有再出现了,你让我去哪里搞资料?”
梁起鹤把手臂搭上温阳的肩膀:“你来真的啊?那你女朋友怎么办?”
温阳道:“我已经跟雪昕说分手了。”
梁起鹤眨了眨眼睛,一下子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温阳当初为了跟那个小他六岁,家境很不好的女孩在一起,不知道跟家里闹得多厉害。而那个女孩跟他在一起后就开始大手大脚地花钱,还迷上整容了,把自己折腾得跟个网红脸一样。漂亮是漂亮,却没有了辨识度。梁起鹤每次看温阳发的雪昕照片都忍不住要跟杨志亨吐槽,说和电视上那些十八线的女明星简直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温阳到底看上她什么。
但是温阳现在看上的那个所谓的女神也好不到哪去,一个男人会穿女装出现在人前,说明这个人本来也不正常,说不定就跟他想的那样,是挂羊头卖狗肉,只要给够了钱谁都可以。
梁起鹤去看杨志亨,两人的关系最铁,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想什么。杨志亨自然知道梁起鹤是想自己劝劝,可温阳也不是那种会听劝的性子,否则当初就不会因为雪昕跟家里大闹了。
在梁起鹤想着有什么是自己能说的时候,温阳又把手机的相册打开了,把那唯一的一张照片打开给梁起鹤看:“怎么样?他是真的很好看吧。”
梁起鹤上次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没继续了,这会儿在四周昏暗的情况下看着明亮的手机屏幕,他就觉出了点不对劲。
虽然只有一个侧脸,虽然画着妆,但是这张脸怎么那么眼熟?
梁起鹤接过手机,把照片放到最大来看。温阳以为他也觉得不错,就在旁边添油加醋地夸,从脸蛋到身材再到那双穿着白丝袜的腿。
梁起鹤根本没心思听,那张脸在他脑海中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虽然有些区别,但是真的很像林稚虞!
在确认之前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毕竟林稚虞是林家的儿子,又是个沉闷死板不懂打扮无趣至极的人,怎么都不可能是这种穿女装戴假发还敢出来营业的类型。可是以他这几天对着林稚虞的观察,这确实不是眼拙啊!
梁起鹤问温阳这是哪家店,是哪一天拍的。
温阳骄傲地笑了起来,对杨志亨和李学京炫耀,说自己的眼光就是好,看梁起鹤都被挑起兴趣了。
梁起鹤没跟他开玩笑,正要催他赶紧说,酒吧内的灯光就熄灭了。
突然陷入了黑暗中,场内只有一些手机屏幕的光亮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舞台那边的灯光就亮了。
一道雪白的聚光灯打在舞台正中间,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那人身形高挑,穿着酒红色的格子百褶裙和短袖白衬衫。裙子长度只在大腿根部以下两寸,间隔了半指宽就是一双纯白的长丝袜,衬得双腿又长又直。脚踝之下是标准的日式女学生皮鞋,及腰的黑发披散在身后,齐刘海下是个白色的半脸面具,只有挺直的鼻梁和红艳的唇露了出来。
那张面具镶着红黑色的宝石,两根黑羽毛发夹别在两侧耳鬓上,露出左耳的四颗星星耳钉和右耳的一枚月亮耳坠。
他的双腿交叉,摆出了一个将要起舞的姿势。
四周有鼓掌声陆续响起,梁起鹤还没搞懂怎么回事,音乐声也来了。
那是一首很有靡靡之调感觉的舞曲,dj站在对面的打碟机前控制着节奏,随着音乐从平缓过渡到了热烈,台上的人姿势也变了。修长的双臂在空中舞出轻灵而曼妙的姿势,八个连续旋转后把腿一伸,用一字马劈叉稳稳地坐在了地上。
聚光灯随着他的身影而动,将面具下的双眸照的迷离而不清晰。他双手撑在地面,以一个很柔软的动作半跪了起来,挺翘的臀将裙子撑出了饱满的弧度。他仰起头颅,专注着手指间的变化,线条优美的颈项在光影间如一只骄傲的天鹅,却偏偏有一点凸起的喉结打破了美感。不过并没有让人觉得扫兴,反而激得台下观众们纷纷站起来喝彩,不少人边欢呼边吹口哨,更多的则开始往舞台那边挤,想要近距离看得更清楚。
梁起鹤也看到了那段魅而不俗的舞蹈,这样模糊性别的舞他以前不是没看过,但是像这位舞者这样,无论身材还是动作都让人无法用单一性别来区分的却很少见。
他的目光追逐着台上的人,整首歌下来,那人劈叉了四次,高抬腿的动作有七次,尽管穿着黑色的安全底裤,依旧能引得台下欢呼不止,手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更多的人则在拍视频。
梁起鹤的座位不算远,能看到台下有不少手机的屏幕画面都是那舞者的裙底角度的。
他蹙了蹙眉,即便在夜场混迹了多年,依然不习惯看到这种拍摄的方法。这时候手机响了,是意大利那边的同事打来的,他就去了洗手间接电话,回来的时候台上的表演已经结束了,那名舞者也不在了。
杨志亨和温阳他们在讨论刚才的舞蹈,梁起鹤心里却惦记着另一件事。
他始终觉得照片里的人像林稚虞,就追着温阳又问了一遍拍照的地方和时间。温阳也没想着他问这个是为什么,反而很大方地共享了打听到的资料,还让他帮忙问问有没有认识的人知道女神的消息。
梁起鹤随口应着,找了个打电话的借口走出酒吧的安全通道。本想旁敲侧击的问问他妈拍照那天林稚虞的行踪,结果刚出来就看到了一个背影正要坐上面前停着的机车。
虽然脱掉了假发,但是那身jk制服让梁起鹤立马认出了对方就是刚才台上的舞者。
开机车的男人穿着皮衣,在身后的人坐好以后递了个头盔过去。梁起鹤站的位置刚好是靠后方的转角,那两个人就没有看到他,但他却看清了那舞者接头盔时的双手,刚才表演时明明什么都没有的,现在右手腕却多了一条白色的弹力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