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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兽围场。
颜墨见沉舟迟迟没有跟上自己,忍不住频频回头观望。
意识到什么的沉舟,旋即指了指悬挂好的旗帜,对溪辞说道:“看到这些旗帜了吗?”
溪辞瞅了一眼周边的的旗帜,点点头:“看到了。”
“不要跑太远,顺着旗帜的方向前进,明白吗?”沉舟轻声嘱咐道。
溪辞猜到沉舟不可能一直陪着自己,于是她乖巧的点了点头:“明白了,太师。”
沉舟望着她,沉滞了片刻,旋即对她点了点头,便纵马追上颜墨。
朝臣的家眷大多只会骑马,不擅长骑射狩猎,所以都是骑着马儿,一路闲聊漫步围场。
既为太师家眷,那自然要为太师府争光。
擅长骑射的溪辞,将马栓在一处,背好箭,拿起弓便往旗帜指示的深处,小心翼翼的走去。
虽是凡人之躯,但听力依旧灵敏,一点点动静她都能察觉到。
一只肥美的野兔漫无目的跳跃着,溪辞躲在一野草密集处,缓缓蹲下身,瞄准兔子,拉满弓,屏住呼吸,手指一松,一箭射中了兔子的颈部。
但她没有心急的上前去捡起那只兔子,而是将身子慢慢的转了一个方向,从背后取出两只箭,调整气息,瞄准了一头野猪,习惯性屏住呼吸,手指一松,两只箭齐齐一发,同样射中了颈部。
天空传来一阵鹰叫,溪辞依旧是窝在原地,不动声色的从身后再次取出一支箭,瞄准天空的雄鹰,手指一松,箭穿过层层枝叶,射了个空气。
她有些尴尬的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自己这个千年射手,居然也有失手的时候,趁没人看到,她先去把那野兔和野猪拖到马的身边栓上,这可是她的战利品。
树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警惕的抬头一望,居然有松鼠。
有松鼠的地方一般都会有松果,她追着松鼠往没有旗帜的方向跑去,随后确实发现了很多松鼠的珍藏。
“没收上缴了哈!”溪辞一脸坏笑的捣了松鼠的仓库,将松鼠收集的松果往自己衣服里装,随后往回走。
当她捧着松果,准备满载而归时,不知哪儿传来一阵哨子声,溪辞猛然抬头打量四周。
没发现目标,她有些狐疑的往自己栓马的地方跑去,突然一把刀从天而降,拦住了她的去路。
差一点就刺中她的脚背,溪辞顿时吓得后退了几步,抖落了一些藏在身上的松果。
一阵窃笑骤然响起,似曾相识,却让她有些毛骨悚然,顺着声音望去,她突然不那么紧张了,随之而来的是激动。
薄情坐在树上,坏笑的望着她,见她终于发现了自己了,旋即从树上纵身一跃,跳到了溪辞面前,道:“好久不见,小狐狸!”
“你终于出现了,还以为你死了呢,我好想你啊!”溪辞见到薄情,仿佛见到了再生父母,激动得眼眶湿润,却不敢真的上前,而是原地反复踱步。
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他,想着想着,都快想不起来了。
薄情曾经虽是魔界太子,身边自是莺莺燕燕不少,但从未听过有人这般正儿八经的对自己述说着思念之情,顿时有些面红耳赤:“放肆,本,本殿下岂是尔等随便挂念的?”
溪辞见状,驻足原地,无奈的摊摊手,眼神里略带着一丝难以克制的情绪,道:“我也不想挂念你,可你这封印一日不给我解,我便难以将你忘却。”
薄情眉头微微一蹙,说着便上前拉住溪辞的手腕,企图将她拽走,道:“废话少说,跟我走!”
溪辞不愿意与他离开,故刹住步子,暗暗往回用力,道:“你要给我解封印吗?”
“你要给我时幻镜吗?”薄情脱口而出的接下她的话,反问道。
溪辞闻声一愣,旋即甩开薄情的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正色道:“我要去搬救兵!”
薄情眉毛一扬,抬手间变出了一只草黄色的麻袋,将麻袋口对着溪辞打开,严厉道:“是你自己进来,还是我动手?”
溪辞咽了咽口水,随即又退后了几步,不敢贸然背对着他独自奔跑,怯生生道:“我是不会跟你走……”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难得见她出府,而且还与沉舟走散了,这等好机会怎能错过?
他打算铤而走险,施法将溪辞从此处掳走,心想就一刹那的事,应该无妨。
溪辞见他要动真格的,急忙指着天,语气里怂中带刚的威胁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敢施法?老天爷可看着呢!”
他无视溪辞言语中的威胁,抬手用法术变出一条冒着黑气的绳索,掷向溪辞。
那条绳索十分有灵性的将溪辞捆了好几圈,溪辞使命往回拽了拽,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皱着脸。
她跌坐在地,挣扎的站起来,一边后退一边指着薄情,再次怂怂的威胁道:“你别过来,我可要喊人啦!”
薄情忽视她的警告,见拉扯不动她,便怒气冲冲的向她走去。
溪辞见对方并未被自己震慑住,旋即运用丹田之力,大喊道:“偷人啦!偷人啦!”
一听到溪辞喊出这样的话,薄情突然急了,想要捂住她的嘴:“你这只不害臊的蠢狐狸,给我闭嘴!”
什么叫不害臊?现在自己是太师府的人,今日也是以太师府家眷的身份来此的,他不与沉舟商量便要将自己带走,不就是偷吗?
薄情的手还没碰到她的嘴,她便主动伸头上前去啃他的手,惊得薄情连忙把手缩回来。
溪辞旋即扭头对他裆下就是一脚,他双腿下意识的一夹,将溪辞的腿钳制住了,溪辞见状,只见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准备对他的脖子下口。
薄情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生猛,一掌拍在她的脸上,把她鼻血都拍出来了,她依旧不依不饶。
没办法,薄情只能松开夹着她的腿,随后用力一推才将她推开。
跌坐在地上的溪辞顾不得自己的鼻血,准备想跑,却被薄情抓住了脚踝,往回拖,溪辞不断的蹬腿挣扎。
这时,溪辞听到周围有窸窸窣窣的轻微动静,疑有人靠近,便再次大喊道:“偷人啦!有坏蛋偷人啦!”
周围突然很有默契的安静了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让溪辞大失所望。
薄情逐扑向她,溪辞从衣襟内掏出一只松果塞进他嘴里,不死心的大喊道:“偷人啦!”
沉浸在狩猎喜悦中的人们,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呼喊着“偷人”,顿时都停下了手中的东西,屏住呼吸想听个真切。
当再次听到呼喊声时,围场内的人顿时都沸腾了起来。
见声音忽强忽弱,有人不禁犯嘀咕道:“偷人?我没听错吧?”
“谁偷人?偷什么人?”还有人疑惑的向左右问道。
其中还有非常严厉的质疑声:“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王室围场偷人,还有没有王法啦?”
另一边还有不明真相,想一探究竟的匆匆赶来:“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偷人,待我强势围观,一辨虚实!”
“如此龌蹉的画面,我也想去看看怎个偷法!”以及凑热闹的。
…………
于是乎,不明真相,往溪辞所在之处赶来的人越来越多,这让薄情有些慌了
可这是难得的好时机,若是错过,不知还要等到何时,正当他决定无畏天谴,准备咬牙对溪辞施术制服之时,他突然怔了一下。
薄情能感觉到沉舟的神魔之息在极速的靠近:“来不及了。”
若是此刻施术制服溪辞,身边带着个人,他不一定能跑得掉,但独自离开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溪辞,左右为难的揪着她的衣襟,不舍得松开,但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最后,他咬咬牙,还是一把甩开溪辞,独自逃跑了。
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溪辞才松了一口气,挣扎的坐了起来。
这时,大家都已经围了过来,看到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溪辞,不禁指指点点,且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面对那么多陌生的嘴脸对她指指点点,眼底还透着奇怪的目光在来回打量她,溪辞依旧坐在地上,茫然中带着不知所措。
这时,眼前的人群自觉地分开了一条道,只见颜墨与沉舟正逆光向她走来。
见到沉舟,她眸光一亮,虽脸上沾满了自己的血,却依旧能绽放出灿烂的笑。
看到溪辞的鼻子和嘴上都沾满了鲜红的血,正睁大无辜的眼睛望着自己,既含睇兮又宜笑,却能让人明显感受到她的委屈,沉舟的心莫名一紧,忍不住向她加快了步伐。
察觉到身边的沉舟,脚步突然加快,颜墨眉头微蹙,转而怒视眼前那个坐在地上,鼻血流不止的少女……
天界,南天门。
凤阳只身来到九重天,他神色凝重的在此踌躇良久,不知一会儿进去见到天君,该如何说明来意。
一位窥探到南天门异象的天将走了出来,一见到凤阳便抱拳道:“见过凤阳上神!”
几万年前神魔大战,有幸与凤阳上神一同并肩作战,天将见到凤阳上神心里自然是欢喜的。
“免礼。”凤阳冷漠的挥挥衣袂,这个地方透着令他厌恶的熟悉。
天将恭敬地笑了笑:“不知上神今日来,所为何事?”
本着不信任他们的心,凤阳浅笑:“不知天君在否?”
“自然是在的,还请上神在此等候,末将这就去禀报天君。”天将拱手道,旋即转身去往大殿。
不一会儿,天将便回来,且笑脸相迎道:“凤阳上神这边请。”
凤阳内心颇有些忐忑不安的进了大殿,见到天君依旧恭敬行礼道:“丹穴山凤阳,拜见天君。”
“快快请起。”天君和颜悦色的说道。
他没想到凤阳竟然如此之快的涅槃了,心中不免猜想凤阳是不是来告帝君御状的,若是如此,在这众目睽睽该如何是好。
凤阳起身后,环顾整座大殿,心中颇有些惴惴不安,因为他至今还不知道那日出现在万灵堂的,是哪位帝君,这偌大的天界起码有四十几个帝君。
见凤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天君主动问道:“不知凤阳上神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小神乃丹穴山之主,万灵堂如今被屠,是小神庇护不周,特地前来向天君请罪。”凤阳拱手行礼回应道。
众神闻言面面相觑,沉默不语,已然过去数日依旧没有找到传闻中,万灵堂所谓的半人半狐弟子。
“事关魔族,非你一人之过,上神还请节哀。”天君不知道凤阳这是唱的哪一出,仿佛他当日不在场一般。
凤阳见众神都已了然,便大大方方说道:“小神在鬼域阴间,听闻战神说已将案犯的父亲关押至天牢,便前来确认是否属实。”
“嗯,确是属实。”天君没想到凤阳居然还去过鬼域阴间,不知道南修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给他听。
凤阳一听,心中顿喜道:“小神斗胆,恳请天君让小神见一见那案犯的亲属,小神有话想要亲口质问他。”
众神以为凤阳要去泄愤,都没有吱声,天君见在座的各位似乎没有意见,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或许是自己多疑了,于是便允了。
天将领着凤阳来到天牢,秋野先是一脸不屑,待他看清是凤阳时,立马愣住了。
他旋即一脸焦灼的贴在结界上,问道:“凤阳,吾儿如何了?”
凤阳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细细的将他全反复打量,看着他略显憔悴的面孔,不由得蹙眉质问:“他们没有对你怎样?”
“吾没事,吾儿呢?”秋野无心顾暇其他,一心只想知道溪辞现在是否安好。
凤阳仿佛像没听见一般,走到他跟前,抚上将他们隔绝的结界,道:“我带你离开!”
他话音刚落,背后突然迎来一掌,猛然将他拍入牢门,直接扑进了秋野的怀里。
秋野一脸震惊的瞪着怀里的凤阳,随后抬头看向牢门外的始作俑者,暴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居然是你这货!”
凤阳站稳后回头,没想到将自己推入牢中的,居然是花簇帝君。
花簇帝君一脸笑意道:“哎呀,抱歉,听闻凤阳上神来了,忍不住想来打个招呼,不曾想……下手重了,还请凤阳上神莫要见怪。”
“那你还不快放他出去?”秋野忿忿道。
“既然进去了,那就多待一阵吧。”花簇帝君笑得灿烂如阳,却让凤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凤阳只觉得他的笑声颇有些耳熟,不由得试探性问道:“那日在万灵堂的,可是帝君?”
“不是。”花簇帝君依旧笑靥如花。
“是你。”这姿态简直一模一样,凤阳突然万分肯定。
“不是。”花簇帝君依旧笑着否认。
“若不是你,为何听到我来了,就急着赶来,将我囚禁于此?”凤阳冷笑问道。
“那就……是我吧。”花簇帝君笑吟吟的承认了。
秋野与凤阳闻言面面相觑,没想到他承认得还挺干脆。
听到这番对话的几位天兵,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觉察到的花簇帝君扭头看向他:“你都听见了?”
说罢,花簇帝君缓缓向他而去,几分钟后帝君走出天牢,对着牢狱外的天兵道:“凤阳上神企图将案犯劫出,与众神大打出手,至几名天兵武神不治身亡,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现已被本君降伏,可要好生看管。”
“是,帝君!”天兵闻言抱拳领命。
花簇帝君拂了拂衣袖,哼着小曲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