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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阅远远的看到溪辞的另外一只脚,婢女再给她按摩脚,似乎有了微弱的反应,想来更换太医是对的。
他几次想要踏进秋月居,但理智告诉他,还得再等等。
天天躲在远处往秋月居里望,如此寒冷的天把他的脚冻麻了也不在意。
待到婢女将溪辞推回屋内,曲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回到寝宫,曲阅褪去外衣想要休息片刻,突然觉得听到有什么纷纷倒地的声音。
他神经一紧,猛然回头,只见宫内所有服侍他的人都躺倒在地上。
当他正想喊人时,一个黑影闪到他的背后,冰冷的匕首抵住曲阅的喉结处。
曲阅一把抓住拿着匕首的那只手,用手肘往后回击对方。
怎知对方腰身一闪躲过他的攻击,然后用另外一只手锁住曲阅的喉。
曲阅松开紧抓匕首的那只手,想要挣脱那只对自己实行锁喉的手。
而身后人似乎早已知道他会这样做,对曲阅的反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用匕首捅在他的腰上。
曲阅还来不及喊出声,就被对方用锁喉的那只手死死的捂住了嘴。
见他还在挣扎,身后人将刺进曲阅身体的匕首拔了出来,在他喉咙上隔开一道口子,血顿时止不住的往外流。
然后身后人放开了曲阅,一脚将他踢爬在地。
曲阅趴在地上,太阳穴暴青经,他捂着不断往外流血的脖子,可喉咙里的血也呛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艰难的翻了个身,艰难的用手肘支撑自己能稍稍起身,看清楚究竟是谁要杀自己。
看到眼前人,曲阅既震惊又不那么意外,因为他是薄情。
曲阅震惊的是,薄情是如何在戒备森严的情况下,进入到自己寝宫的。
不意外是因为早早就猜到他心怀不轨,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栽在自己的寝宫里。
此刻他喉咙里灌满了血,说不出一句话,曲阅艰难的看了看门口,想要起身去找侍卫护驾。
薄情见状,不紧不慢的走到他跟前,对他的头就是一脚。
曲阅求生的欲望很强,他不甘心的继续往门口爬去,可他的寝宫太大,第一次觉得这扇门是那么的远。
薄情看着地上因为曲阅爬行,而形成的血痕,一脚踩在他身上,轻笑道::“陛下,不要挣扎了,都是徒劳。”
曲阅的四肢在地上奋力挣扎,试图摆脱薄情的控制。
薄情冷笑的抬头,瞅见墙上的一幅画,上面画着一位纯净且绝美的少女,置身于绚烂花海中。
“什么狗屁紫藤仙,你知道她是什么吗?她就是一只修炼了万年的幼狐,你们人族那么忌讳修成人形的狐狸,却又会被狐狸的外貌迷惑,真是可笑。”
薄情冷冷的嘲讽道,在他眼里,狐狸都长这样,是人族愚昧无知罢了。
薄情脚踩着曲阅的背,缓缓蹲下身子,薅住曲阅的头发,往上提:“你那么喜欢她,却就这样夜夜干看着,想要她就去啊,反正她也动不了,装什么正人君子?”
曲阅瞥了一眼墙上的画,似乎对收留她这件事一点都不后悔,从不认为是圈套。
国恨家仇,尔虞我诈,生于乱世不是她的错,在曲阅眼里,溪辞只是一个善良漂亮的小姑娘,这些苦难不应该与她有染。
他不停的吐血,艰难的伸出手,想要掰开薄情薅住他头发的手。
薄情的手捏得更紧了,神色阴鸷道:“你早就想杀了我对吧?真巧,我也是,若不是在人间不能随意施法,我才不会那么卑躬屈膝的看你脸色。”
曲阅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热血离开他的身体洒了一地。
薄情贴近他耳边,睥睨一笑:“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背后谋划了什么,但我知道,你死了,再换个向着我的人上去,我就安全了。”
如果不知道敌人会如何对自己不利,那就先对敌人下死手,总是没错的,尤其对方还是一国之君,擒贼先擒王。
曲阅知道,薄情说的那个向着人他就是曲宁,因为自己膝下并无子嗣,唯有一个妹妹。
他想要求薄情放过曲宁,可他对着薄情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清晰的一句话。
这时门口的侍卫突然敲了敲门,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您可安好?”
曲阅闻声激动得刚想开口,薄情却模仿着曲阅声音,抢先回应,盖过曲阅发出的声音,道:“自是无恙。”
薄情看着曲阅惊讶的嘴角,突然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寡人突然想到有事要问辛太医,速速去帮寡人把辛汉城太医召来!”
门外的侍卫一听是陛下的声音没错,便立马回应道:“是,陛下!”
看着侍卫的影子从门上消失,薄情得意的看着曲阅:“陛下,微臣学得像吗?”
曲阅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明明两个人的音色差那么多,薄情却能发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
可他叫太医来此做什么?绝对不可能是为自己医治,曲阅趴在地上放弃了挣扎。
薄情将曲阅拖回床上,帮他把被子盖好,冷笑道:“你临死前,还得再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