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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贾琏放下身段,与众官员推杯交盏,宴席逐渐热闹起来。
待众人听说,贾琏就是这家聚仙楼的东主,更是当即表示,将来一定多带弟兄们来照顾聚仙楼的生意。
对此,贾琏笑了笑,表示多承兄弟们的情义。
要收服这些官场中下层混的人,恩威并施是不可少的。
请大家一起来喝酒,就是最快速最有效拉近关系的方法。
当然,让手下的人以后过来照顾他的生意,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虽然他早已经看清,在这个官本位的世界从商是没有前途的,所以他从没有想过搞什么发明、开拓市场去赚钱,主要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反正只要官、爵坐的稳,仕途搞顺利了,名利必定滚滚而来。
用不着刻意去追求,本末倒置。
但是,也不至于清高到简单能攫取的财富都不要。
兵马司上上下下接近两千号人,随便引流一部分到聚仙楼,从今以后聚仙楼就不必再为客源发愁……
只要他这个指挥使的位置坐稳了,相信孙再人很快便会向他请示,想要扩大经营场所了。
就现在这上下三层几十张桌子,根本不够。
兵马司多酒色之徒,几杯酒下肚,很多人就原形毕露,特别是见贾琏并不以为忤,更是畅饮开怀起来。
一时间,溜须拍马、吹牛谈天的声音,络绎不绝。
忽闻下方的街市中传来争吵、哀嚎声,众人方渐渐止住声音。
在其他人的示意下,坐在边上的人,将临街的窗户推开,起身探看。
原来是一个贵公子骑马撞到了推车的摊贩,那摊贩的货物、推车横在街上,阻了公子的去路,其豪奴便上去进行鞭策、驱逐。
这种事世上十分常见,众人也只当看个热闹,谁知一个书生却跳了出来,斥责贵公子的行为。
一番义正言辞的言语,虽然引得百姓们喝彩连连,却也让那贵公子十分下不来台,恼怒之下,索性连他一起打了……
贾琏听了众人的汇报,便问众将官:“寻常,咱们兵马司遇到这样的事,如何处置的?”
指挥解隽忙道:“启禀大人,咱们兵马司有专门负责巡城的官兵,专门管这些闲事。
按照咱们兵马司的惯例,这种情况,要视闹事双方的身份而定……
若是普通人街面上打架斗殴,被我们巡城的官兵抓到,那么当街杖责教戒,要么全部拿回兵马司再计较。
若是其中有官宦子弟,我们一般只将他们进行驱散。若是……若是连咱们兵马司都惹不起的权贵,咱们都视情况而定……”
呵呵呵,好一个视情况而定。
贾琏笑了起来。
他终于能理解为什么许多人都说,兵马司的官儿难当了!
“那现在这样的情况呢?咱们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
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要是眼睁睁看着而无动于衷,岂非愧对头上这顶乌纱?”
众人连道“是”,并有人请示要亲自下去处理此事。
其中一个人提醒道:“回指挥使大人,下面那两人卑职都认识,乃是鸿胪寺少卿周洪昌之子,名叫周盛。至于那挨打的书生,乃是兰台寺兰台郎顾亭举第三子,名唤顾丹枫。
这顾家还好说,普通官宦,可是那周家可不一般。
那周盛,乃是宫里周贵人的亲弟弟,所以周家,乃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咱们兵马司是不好得罪这样的人的。依卑职愚见,咱们只出面,将他们劝谏开去也就罢了。
通常这般世家公子,还是给咱们兵马司几分面子的,见到我们的人,都会住手离去。至于后面的事,就让他们周家和顾家自己去解决好了,咱们犯不着趟这浑水……”
贾琏之所以不即刻发令,只是想要看看兵马司对于西城的掌控力度,想看看巡城的官兵,多久能够赶到。
至于那书生,反正都挨打了,多挨几鞭子想必也不妨事……
倒是听到兰台寺几个字,贾琏有点意外。既然是林如海座下官员的儿子,那更得帮帮忙了。
因此对说话的官员笑道:“若是本官觉得,我们该趟这浑水呢?”
那官员还想发表意见,范晋连忙道:“只要大人吩咐,下官等无不照办。”
街上,那周盛似乎气消了,也觉得有点惹祸,就想要开溜。
忽闻一个粗犷的嗓门大喝道:“站住!”
然后就见几个身形魁梧的汉子从一家酒楼走出来,似乎要拦他。
“你们是何人,敢管小爷的闲事?”
不用解隽等人回答,远处一队兵马司的官兵终于闻讯赶来,看到解隽等人,立马上前拜见。
周围的老百姓一见这些寻常服色的男子居然都是兵马司的官老爷,顿时乐了。
谷</span> 周盛也是一愣,他哪里料到自己还有这般运气,居然刚好撞到一群出来吃饭的兵马司的官吏。
但是兵马司嘛,老百姓怕这个管天管地管空气的衙门,对他而言,也就那么回事。
见这几个人打定了主意不让他离开,顿时恼怒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识相的立马给老子滚开。”
解隽等人脸色也黑了起来。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被一个竖子如此辱骂,当着老百姓的面,自然不能忍。
又想着反正有贾琏在上头顶着,便决定拿下这些人再说。
领队而来的小旗官诧异的瞅了众上官一眼,然后才带队上前拿人。
“反了你们了,小小兵马司也敢抓小爷,小爷乃是宫里周娘娘的亲弟弟,你们谁敢动我?”
一听说是宫里娘娘的亲弟弟,那些刚刚赶到马下的官兵也不敢动手了。
强行动手,伤了贵人的金体,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一旁,路见不平一声吼的秀才公顾丹枫见状,心里暗骂:难怪都说兵马司的官兵是乌合之众,果然欺软怕硬,只知道欺负老百姓,实在可恨。
但是眼下也只能依靠这些人替他们主持公道,因此不顾周身的疼痛,起身对为首的几个人道:“此人当街纵马,伤人之后不但毫无悔意,反而纵容家仆殴打我等,在场的人皆亲眼见证,还请诸位大人,秉公执法!”
周围的人,早在周盛亮出身份的时候,就知道今儿的事大概也就不了了之了。
兵马司是一群什么玩意儿,京城的老百姓,大多心里清楚,让他们为一个小贩和书生出头,得罪国戚,那绝对不可能。
即便如此,也有许多人忍不住在旁边起哄,附和着:“请官老爷们秉公执法……”
就算没用,吼一吼,臊臊兵马司官兵的皮,也是一件快事。
解隽等人便有些下不来台,一边应付着顾丹枫等人,一边示意官兵抓人。
那周盛却已经看出解隽等人的底气不足,越发不肯相让,见官兵试图抓他,索性拔出马匹上的佩剑,举剑相持。一边威胁解隽等人:“你们等着,今日过后,小爷定要叫尔等好看……”
眼见兵马司的脸面都要丢尽了的时候,一道清朗中带着一些威严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
“当街行凶,持兵刃拘捕,按大魏律,可格杀勿论。”
随即,众人只见一个俊逸的年轻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上来。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些穿着便服的兵马司军官,见到来人,竟然全部低头拜见:“大人~”
大人物来了……
这是老百姓心里的第一反应,因此都自觉地退开些,给贾琏等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贾琏一眼看去,十多个身着军甲,佩刀执杖的兵马司的官兵,居然拿一个骑在马上的年轻人无可奈何。如此境况,他这个兵马司老大的心情,可想而知。
早知道兵马司里都是和京城百姓打交道的富贵兵,不能和边军想比,但是无能到这个地步,也是够令人无语的。
“三息之内,要是还拿不下此人,尔等全部卸甲回去种田吧,朝廷不需要这样的废物,我兵马司,也不需要。”
当兵的基本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汉子,也都猜到贾琏便是新上任的指挥使。
被大长官如此责骂贬损,自尊心受了严重伤害的官兵们哪里还能受得了,相视一眼,都发狠起来,举起那驱逐杖,一起狠狠的朝着马上的周盛捅去。不过两三下,就将其给掀翻下来,众官兵一拥而上,牢牢制住。
那周盛其实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虽然拔剑,又哪里敢真的当街刺杀官兵,因此只能无奈被抓住。
但是他气势还是不输,仰着头,对这贾琏叫嚣着,左右也不过是重申自己的身份,还有些许威胁之语。
贾琏都懒得理他,询问范晋:“按律法,此人该当如何处置?”
范晋忙道:“回禀大人,按律,在京中当街行凶斗狠者,凡涉事人等,一律杖二十,情节严重的,杖四十,带回衙内拘押……”
书生顾丹枫在看见贾琏的时候,也是一阵惊奇。
此人与他年岁相当,没想到却已经是身居高位!
又观贾琏行事说话,居然不似那曲意奉承的无能之辈,心下是既有嫉妒艳羡,又有些钦佩。
因此忙拱手道:“这位大人,此人纵马行凶在前,又指使家奴殴打我等,方才又凭借身份持兵刃拘捕,态度如此嚣张跋扈,影响十分恶劣,还请大人严惩不贷,以正国法纲纪。”
贾琏瞅了他一眼,不错,能记仇的读书人,才是好的读书人。
回头瞧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周盛及其家仆五人,淡然的下令:“全部就地杖四十,然后押回大牢,听候审讯。”
“大人……”
身边的范晋想要劝劝贾琏,不要真的将周家给得罪了,但是见到贾琏的面色,又忍了回去。
也罢,以大人的身份,自是不用怕这个周家的报复的……如此看来,兵马司调来这样一个出身尊贵的勋门子弟,倒是一件好事,说不定,将来兵马司再处置这样的事情,就不用那般畏首畏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