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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晖明艳,松涛叠翠。
万年里67号,骆霜晨寓所。
骆霜晨刚刚用过早饭,在正厅中和龙四海、陈允先这些弟兄们聊天。
“陆哥,可别说有多费事了,那日我自从得到程恭年那家伙的钢笔后,就对他产生了兴趣,后来在颂绵小姐的帮助下,读懂了藏头诗,和长风就到了关帝庙……”陈允先把自从自己在燕赵面馆的意外收获到如何破解藏头诗,然后又与魏长风夜探关帝庙的一切经过向骆霜晨作了介绍。
李源忍不住多问一句,“你后来不是被谷茂林他们捉住了么?那个小黑包没有事?那里有什么秘密?”
陈允先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那还不容易,我当时考虑到情境复杂,就没着急,把那个黑包藏到庙前大柏树上面的树洞里了,后来陆哥救我脱险后,我又返回将这黑包拿到手中的。这不?在这呢!”说完,将一个黑皮革的小包交给了骆霜晨。
骆霜晨打开皮革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日记本来。藏蓝色的封皮,打开来里面都是一行行一列列的五个大写英文字母为一个组合,没有顺序,大约有100多页,看得人眼花缭乱,“这像个日记本,记的内容又是这样奇怪,看不懂啊。”
龙四海略有所思地说:“陆哥,这个东西我好像听三爷说过,像这样用字母组合记录叫什么什么你牙密码,反正是很难的。”
“鬼市邪神”马超真大叫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叫维吉尼亚密码,是一名意大利人发明的,非常难破解。要说对古玩字画,我能有所研究,这东西属于泊来品,外国的洋玩意儿,整不明白。”
骆霜晨说:“这东西对于程恭年来说,一定很重要,其内容也许能让我们知道他的一些底细,我对他了解不多,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也许就这个本子能帮我们大忙了。关键是谁能破解这个本子呢?”
陈允先说:“你们啊,不能好好想一想?我说过那个藏头诗是何方神圣解决的?这还不知道?”
龙四海说:“你是说卢小姐?”
陈允先说:“对啊,我看可以由陆哥出面研究一下,毕竟卢小姐是从欧洲留学归国的,也许能帮到我们。”
骆霜晨说:“那也只能这样了。……我这次回来,还没有去医院看看卢会长了,也不知他怎么样了。四海备车,允先和超真陪我去吧。”
龙四海应声出去。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骆霜晨他们来到了兴安桥外的关东军第五陆军病院,倒不是新京地区没有别的医院,而是因为这里有祝云鹏在这里,这位性格古怪的外科医生。
卢颂绵近来一直在这里陪伴父亲,也真是累得不行了,但她见到骆霜晨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她忘记了自己的累,心中很是兴奋,但女孩自有的矜持让她又不能太过放纵,“陆哥,你哪天回来的?听三叔说你受点伤,怎么样?严重不?怎么没有好好休息呀?”
陈允先很调皮地用手在卢颂绵的眼前一晃,“别粘着了,我们哥是探望卢会长的。”
骆霜晨微微一笑,“没有什么大伤,三哥就是喜欢小题大作了,卢总会长现在状况怎样?”
卢颂绵面带愁容,“还是不见起色,就是昏迷,他身上的伤倒是没有多大的事了,就是他始终昏迷,让我看着心焦。”
“别急,一切都会好的,只要他的生命迹象不消失,他就有苏醒的希望,你一定要充满信心。”
陈允先看不下去了,“卢小姐,别的不说了,我哥就是嘴笨,我替他说得了,这次他真的有一难事要求你,我们都帮不上他。”
马超真说:“就是一个用维吉尼亚密码记录的日记本,求您给破译出来。”
卢颂绵被弄得糊涂了,“翻译密电码,你得找译电处的人,找我,我可做不来,真的陆哥。”
骆霜晨被说得很是不好意思,“这不我的兄弟们意外得到这个本子,超真说是什么密码,就是按照你猜出来的藏头诗找到东西,我们合计这事不能往机要部门送,包括军政部,还是警察厅,允行非得说你留学归国的,能发现藏头诗,就有可能破译出密电码,这也本来不合逻辑的事,你别太为难了。”
卢颂绵想了一想,我在留学的时候,同宿舍有一个学数学的越南姐妹,她总是喜欢研究密码什么的,我回家把她留给我的学习笔记找来,看能不能帮你们。“
骆霜晨说:“你别为难了,不中就拉倒。本来也是一个来路不明的本子,就是好奇想研究一下记得什么。”
卢颂绵说:“没事的,要是有希望就也很好么。”
骆霜晨略显局促,“那好吧,我在这里陪陪卢会长,让四海陪你回去。”
陈允先欢天喜地地说:“我看有门啊,我也去吧?陆哥。”
“好吧,记得不要给人家添乱。”
“好嘞!卢小姐一有重大发现我就速来复命。”说完,和龙四海、卢颂绵出了病房。
病房里就剩下骆霜晨一个人了,他静静地看着这个儒雅而又气度不凡的商人,他的故事都是从纳兰那里听来的,他也隐约知道,这个商人身后有很多不一样的光环,他还很不赞成女儿与骆霜晨交往,就这样一个人,神秘,精明,儒雅,总是那样洒脱、总是那样运筹帷幄的样子,一个身上有很多秘密的商业巨子、一个社会名流。他到底得罪什么人了呢?对他痛下杀手,这一切唯有等到他醒来,才能知道。
这时,卢府的管家展天雄推门进来了,“陆副总您受累了,天雄来陪着吧,您请回吧?”
骆霜晨看着展天雄略显僵硬的面容,心中有些不爽,但还是克制住了,“没有关系了,我陪卢会长多坐一会儿,您有事您就忙吧。”
“陆副总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干才,为何要在警察厅混呢?怎么?和日本人混有好吃的?好玩的?”
“展叔,您这话让我听着很不理解,怎么?我一落魄军人,四海为家,只求苟活于世吧,没什么大理想,也没什么崇高的信仰,你的质疑我很费解,你家老爷为啥非得要在中央银行混个位置呢?”
“陆副总,我家老爷的事我无权干涉,他一直反对你和我家小姐交往,你是知道的,请你自重!”
“展叔,我的感情问题是我的私事,也请您自重。”
二个正在不冷不热地交锋着,这时,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展天雄向外问:“六斤!外面怎么了?”
“展叔,慈小姐来看老爷了,小姐嘱咐过不让她进来。”
“糊涂,这怎么能行?让慈小姐进来。胡闹!”
随之,慈棣小姐捧着一束康乃馨走了进来,她一眼就见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骆霜晨,“这不是陆副总么?”
展天雄对这位暗位中的女主人还是很尊敬的,“慈小姐,您每天来时,有时我不在,小姐的脾气你是知道了,你别在意,只要天雄在,定让你进来多陪陪老爷。”
“说这些干啥?都是一家人,我不会和她计较的,对了,我还给她熬了燕窝羹,记得给她带回去。”
骆霜晨觉得此时自己一直坐在这里,有些不妥,“慈小姐对卢会长的情谊在下略有耳闻,您多陪陪他吧,我到外面透透气。”
“说的哪里话,陆副总是青年英雄,多次救我家颂绵,多次为我们卢家奔忙,感激还不及呢,别客气,回头他醒过来,我们二人一定设下家宴,一表盛情,二表谢意。”
“慈小姐,这是客气了。我应该做的。”
二人正说着,站在床脚的骆霜晨感觉卢世堃的脚好像碰了一下他的左腿。
骆霜晨连忙说:“卢会长可能有知觉了,刚才脚动了一下!”
“什么?真的么?”慈棣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