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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知音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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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储秀宫内,教引嬷嬷看着这些个美人,历经几朝,什么样的人她没见过,就说现在后宫里有气质华贵的皇后,容貌绝世的佳贵人,还有住在华春宫的那位未曾见过的,才华横溢是众所周知。眼前这些尽管都是有些姿色的,但到底差了点。虽然知道不是很出众,但这姓氏却是一等一的,这些贵人们可不能怠慢了。

    不过一会儿宫妃便三两做一堆,各自聊了起来,教引嬷嬷咳嗽一声,众位妃嫔静了下来,说道:“这皇宫可不比各位姑娘们家里,规矩多如牛毛,要是不慎做错了哪一处,降位分都是小事,连累了家人,到时候你们哭着都不管用。”见各位妃嫔有了警醒之色又说:“但各位嫔妃们也不必怕,只要知道了规矩,往后注意着些,总不会错的,现下即然交到了我手里,我定当尽心尽力的教各位。”

    众人听闻皆道:“有劳嬷嬷了。”

    这教引嬷嬷训完话,着手按照位分分了厢房,刚要散了,就见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玲儿领着一群小宫女来了,手里都端着托盘,教引嬷嬷忙走上去恭维话便冒出来了:“您越发生的标志了,这来了有何见教啊。”玲儿回说:“皇后娘娘来了赏。”说完便越过教引嬷嬷,走到各位宫妃前说道:“各位主子安,皇后娘娘选了时兴的钗环宫花赐予各位主子。”说着便叫身后的宫女将托盘给了各位宫妃。

    各宫妃纷纷谢了恩,各自拿着那些个新鲜玩意赏玩,大宫女就回宫复命了。教引见宫妃们舟车劳顿,又神经紧绷,现下都露出了疲态,于是放了话,让她们都歇着去了。

    这大宫女玲儿回到常春宫,一一回复了皇后方才的情状,说“那里面就数海大人家的还算不错,可再怎么看还是比不不上咱们皇后娘娘”

    皇后看了眼那宫女说道:“这进了宫的都是往后要一起服侍皇上的,再要胡说可要掌嘴了。”玲儿马上回说:“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一时失言。”

    皇后身边的常嬷嬷小声提到:“娘娘安国公托人来说族里那些事已经摆平了。”皇后笑了一声,说:“这老匹夫就安如意一个独女,最是宝贝,怎能不疼,办事到是利落。常嬷嬷近几日你亲自去一趟储秀宫,就对那教引说安嫔我看着是个不错的,顺带把日常里用的到的给端妃和安嫔送了去,其他人也再封赏些。”常嬷嬷作揖应下。

    楚慕在御书房批了好一会子折子,看的眼睛都快花了,放下手里的笔,想了想喊了李玉,摆驾华春宫。

    华春宫里夏央也无聊的很,只得和几个小丫头刺绣做针线,孙脉脉急匆匆进了门,回禀:“娘娘,皇上就快到了,快些收拾收拾接驾。”一时间,这屋里手忙脚乱的,夏天赶着下了地,理了衣物,楚慕便进来了,自那天惊为天人之后,一直忙着朝政又听说她病了,便没再来过。眼前这婀娜的病美人,也别有一番味道,只是那唇色泛白,终是失了点娇媚。

    屋里跪了一地,夏央万福,说:“陛下万安。”楚慕扶起,拉着她往塌上坐去,夏央使了绿秧沏了新得的明前龙井茶。待沏来,楚慕喝了口,他才出言:“这些日子我听闻你这病总不见好,今日太医可来看过了?”

    夏央回道:“辰时来过了,说了是外则邪风入体,内则阴虚火旺,所以这风寒总不见好,无甚大碍,只是得调养一段时日。”

    楚慕关怀说:“那你平日里就要多加注意,切不可贪凉。李玉晚些时候从库房里挑些好的补药送来。”李玉回了,又见他从其手里接过一个笛子说:“这宫里养病难免沉闷,想你通晓乐理,这翠玉竹笛正好了以解闷。”夏央接过一拿在手里,温润细腻,就知道不是凡品,起身又谢了恩,两人一时间无话可说,李玉在一旁提到:“陛下,奴才斗胆,推举个人来给解解闷。”

    楚慕正愁找不到话说接到:“快说来,听听。”

    “陛下可还记得阖宫夜宴,那弹筝吹笛的乐府大人。事后您还给了封赏。”李玉垂首说。

    “孤到还有几分印象,即如此传了乐府来。”楚慕说。

    李玉指使下面的小太监一路奔去传唤,自己留在这说了些逗趣解闷的话,缓和尴尬的气氛。

    那小太监不敢耽搁半分不消多时,乐府便来了,立在门前的两个男子,一个风流倜傥,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拿筝,一个拿笛,见到皇帝和恭妃叩首说:“陛下万安,恭妃娘娘万安。”

    夏央其实也对那日相助自己的才华横溢之人十分感兴趣,当时只觉着寻到了知音,但碍着身份不好过问,果真这缘分是到了。

    楚慕示意他们起了身,章、许二人皆垂首不敢往前看,楚慕知道这二人忌讳便派人拿来一块屏风摆在树下,又叫人搬来桌椅一应上全了瓜果糕点茶水,打算乘凉赏曲。

    楚慕问:“你二人有何拿手的,奏来听听。”

    许治答到:“陛下,我二人会些小调,或能一听。”说完二人便弹奏起来,只听云卷云舒,高山流水,格外沁人心脾。

    夏央更是沉浸其中,不可自拔,暗想这二人技艺之高绝不逊色于琴圣,所奏之曲意境悠远,有山人自得之妙,这是久违的畅快时刻。楚慕看见夏央喜欢的紧,便小声吩咐李玉说:”往后让乐府隔一段日子来一次。”李玉听了这话,就发觉皇帝对恭妃上心了,就越发不敢马虎。

    几曲罢,夏央还有点意犹未尽,但是李玉已经出声提醒皇帝该回去理政了,皇帝本想再留了蹭顿饭吃,夏央赶忙起身说:“陛下,国事为重,臣妾听了这许久也尽够了。”

    楚慕只好道:“孤还会再来看你,你好生养着。””说完浩浩荡荡的就离开了。夏央对着那二人说:“今日竟有缘相见,看来是知音无疑了。”章、许相看一眼,忙说不敢,当不起这美誉。夏央笑说;“你二人可别妄自菲薄,曲调里的相会我可是看的真真的。”言及此处,章彦知回想起当然切磋,不由暗叹知音难觅,可觅得了一个在这深宫,一个在那朝堂,注定了有缘无分。

    夏央见二人不语,就知道他们心中还有顾忌,也不多留赏了玉佩后就送了出去。

    人都走空了,夏央便令人收拾了外头的东西,回了室里躺在塌上枕着褥子,知道楚慕今日前来不过是当日自己一鸣惊人,又入了他的眼,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宠爱来的太突然,按照他以前的路数以后不得要自己脱层皮。

    眼看着这后宫就要充盈起来,皇后下来就数自己资历最老,要是这病好了,少不了又被卷进风波里,一想到上一次全家都葬送了,夏央就心有余悸,说实话要不是拖家带口的都想当姑子了。

    琢磨半天夏央觉得靠谁不怎么牢靠不如自力更生。

    这皇帝前脚刚踏进自己宫里,皇后那就得了消息,听闻皇帝特意叫了乐府给她解闷还陪着听了好长一段,苏晴儿就有了危机感,那日夏央起舞,苏晴儿就知道已经有火星子飘起来了,果不其然,这人都病着了,还是忘不掉,眼巴巴的跑过去。不仅皇后是这么想的那佳贵人也是。

    黄昏楚慕便收到了两个女人送来的补汤,美名其曰,皇帝日理万机幸苦了,需要补补,楚慕看了两碗汤,最终还是选了皇后那碗喝了,晚间的时候去了常春宫。

    古朵儿都已经梳洗好了满心期待的等着皇帝来自己的嘉庆宫,不料小宫女前来报,皇后前些时候也送了汤去,皇帝喝了皇后的汤去了她宫里,这下可气坏了佳贵人,自己在草原上可从来没受过气,谁不是捧着自己的。憋屈了一个晚上,佳贵人第二天一早等在皇帝下朝的路上拦了楚慕,楚慕看见朝自己跑过来的佳贵人,就知道这脾气直爽火爆的美人要算账了。

    楚慕不动声色,佳贵人上来抱住楚慕的胳膊道:“臣妾等了你一晚上,你都不来。”

    楚慕捏了把佳贵人的鼻子说:“你这不是胡闹嘛,怎能在这拦着孤,不叫人笑话。”

    佳贵人不怎么在意直言道:“臣妾自小长在草原,喜欢什么从来都是直接说的,臣妾想你了,自然就来了。”

    宫女太监们听了这话头都快埋进衣领里了。楚慕见着光天化日之下调情实在有辱斯文,就说:“去,现在就去你宫里,切不可再闹了。”

    佳贵人得到满意的答复才松开了楚慕的胳膊,规矩的跟在侧,一路和楚慕说着草原上的趣事到了嘉庆宫。

    楚慕一进宫门就闻到了股烤羊肉的味道,顿时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去皇后宫里,都推脱了批折子不香嘛,这一大早就吃羊肉他实在受不了,奈何这佳贵人根本不会看眼色,还活蹦乱跳的在那自己动起了手,李玉本想要打插替皇帝解围,结果被撅了回来,只能给皇帝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退到一旁。

    等羊肉烤好被佳贵人一刀一刀片下,又喂给楚慕的时候,他觉得他浑身都在抗拒,刚吃到嘴里,没熟,有腥味想吐,但又为了维持颜面不得不面无表情的吞下去。

    就连佳贵人的宫女们都感受到了皇帝浑身散发的不愉悦气息,一个劲给自己主子使眼色,可佳贵人只以为自己宫里的人眼睛抽搐了甚至还问了句怎么了,众人内心奔溃。楚慕心里想,这美人还是得有点脑子的好,要不然自己怎么被玩死的都不知道。

    这一餐吃完,楚慕都没漱口,就说事务繁忙得去看折子了,赶着李玉就往宫外跑,因为他知道留下来还得喝奶茶,要是再这样下去他就真忍不住要吐了。

    佳贵人则满意的嗦了嗦手指上的羊油,暗道真香,楚慕肯定喜欢,自己可真贤惠。嘉庆宫里的宫女太监不由用手摸了摸自己脑袋,想这还能在自己身体长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