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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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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霈成跟夏子萝沿着湖边散步。

    “准备要走了吗?”慕霈云问。

    “嗯!”夏子萝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老侯夫人病好了,我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

    “倘若有呢?”

    “我原本就是来报恩的,恩情了了我若不走,还待着做什么?”夏子萝道。

    “你看这个池塘,六七月份时会开满荷花,很好看的,不想留下来看看吗?”慕霈成随便找了个理由。

    夏子萝噗嗤一笑。

    “世子爷真爱说笑,荷花池我们山下也有!”夏子萝笑得眼眉弯弯,整个人都璀璨夺目。让慕霈成一时挪不开眼睛。

    “那…到时我去找你!”慕霈成有点结巴。

    “你找我做甚?”夏子萝立马警惕起来,“我不就盗了把匕首,你也说不要了!没完没了是不是?那我还你就是了!”

    “我去看你不成吗?”慕霈成气笑了。这小脑袋在想什么,他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世子爷,我们有那么熟吗?”夏子萝冷冷地道。

    “果然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慕霈成皮笑肉不笑盯着夏子萝,“变脸真快!”

    “是你莫名其妙!”夏子萝嗤笑。

    “我的香包什么时候给我?”慕霈成不依不饶。

    “什么香包?我不记得了!”夏子萝低下头,加快脚步。

    “言而无信!果然是小女子秉性!”慕霈成大步跟上,“我不急,你记得就好。到时别给错人就行了!”

    夏子萝感觉自己被调戏了,原本是那天一时口误,慕霈成却当真了。

    恼羞成怒!夏子萝转身,一小拳头用力打在慕霈成胸口上。

    两人都愣了片刻,慕霈成即可哈哈大笑。

    而夏子萝只想投湖!她到底在做什么!

    夏子萝气得眼睛都红了,在这个人面前自己总是被气得毫无立场。

    慕霈成看到夏子萝眶里有眼泪在打转,在月光下泛着晶莹。心中一紧,自己是不是玩笑过分了?

    “我也没欺负你啊?”慕霈成不知所措。

    夏子萝不知是心中委屈,还是出来太久想家了,顿时泪水漱漱。

    慕霈成彻底慌了,连忙把夏子萝拉到怀里:“怎么了,怎么了?”

    夏子萝一把推开慕霈成,转身就走了。

    慕霈成把夏子萝送到了院门口,夏子萝就不许他踏进去。

    慕霈成依她,没有再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盒子递给夏子萝。

    “什么?”夏子萝接过。

    “给你的!”慕霈成笑了笑。这是他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一家一家店挑选的。

    把东西交给夏子萝后,慕霈成转身踱步,融入了夜色里。

    慕霈成走出了一段路后,抬起手揉了揉被夏子萝打的位置,回头看向某个院子的方向,嘴角飞扬。

    久经沙场,他什么没见过,这一花拳绣腿跟挠痒痒似的。慕霈成却觉得打在了他的心头上。

    夏子萝回到房中,疑惑地打开这盒子。盒子很普通,盒子里却躺着一支精致却不失淡雅的簪子。

    夏子萝惊呼!

    这是一支黑檀木流云簪,流云端上是景泰蓝镂空垫子,镶了朵朵用岫玉雕刻的多瓣梅花。同样是岫玉做成的坠子摇曳在花朵下,玉质坚实而温润。

    光着簪子的打磨手工,看那光泽度就足够让人赞叹不已了,还有玉的雕工灵巧精致。

    发簪华贵精致中又不缺失清新淡雅,夏子萝爱不释手。

    夏子萝心想:真好看!

    慕霈成这个人真是让夏子萝矛盾,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让人觉得他细腻周到,坏的时候可以把人气得跺脚。

    今晚她就被气哭了,转身他又送了她这么贵重的簪子。

    不管是什么,夏子萝此刻是很开心的,从心底里冒出来的欢喜,在脸上荡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李太医自从得知夏子萝的师傅是乡野郎中后,兴趣昂扬。

    他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多年不曾出京,只耳闻世道的变化,却不曾亲身感受。

    老侯夫人有夏子萝医诊照料,他也落得清闲。往常有要职在身,未得皇帝允许,是不能离开京城的。如今是个机会,李太医就起了出去寻找医道的想法。

    慕侯爷多般劝阻,说那路途艰辛,怕委屈了李太医。又想派几个保镖随身护送。说白了就是怕李太医有个万一,他不好跟皇帝交代。

    “滚蛋,我就在平城,能艰辛到哪里去?”李太医一脚踹开慕侯爷。

    还叮嘱夏子萝不要离开慕侯府,要等他回来!

    李太医算好了日子的,过了二十日,也就是夏子萝到慕侯府的第二十二天,这小老儿回来了。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直奔西院看望老侯夫人。

    慕侯爷和夫人,慕瑶也在。

    李太医把完脉后,撸了下胡子。沉思了一下,片刻又惊喜起来。

    “我就说这丫头有点能耐的!”李太医跟老侯夫人说,“这回好了吧?脉象平稳,到外头翻几个跟头都没事了。”

    夏子萝嘴角抽搐,老侯夫人那么大的年纪,叫她翻跟头?

    老侯夫人是真的开心,拉着夏子萝的手:“多亏了阿萝啊!老身这条命是阿萝给的。”

    “阿萝惶恐!”夏子萝欠了欠身。

    “夏姑娘,过谦了。小小年纪如此医术真是了得!”慕侯爷乐呵呵,笑得合不拢嘴。

    “本侯爷说过,只要你治好了老夫人,定不会亏待你。夏姑娘可有想要的东西?”慕侯爷问。

    夏子萝摇摇头:“侯爷,您给我这个机会,已经足够了!”

    慕侯爷明白夏子萝的意思,点点头,心中了然。

    “今日是双喜的日子,”慕侯爷吩咐程氏,“让下人准备家宴,给李太医游历归来接风,为老夫人康复庆贺!”

    “是!”程氏应道。

    “对了,把祁儿琳儿都喊来,三房太太也一起吧。大家热闹热闹!”慕侯爷心情大好,一时也不在乎什么主卑之分了。

    程氏脸色却不好了。连妾室都上桌了,真是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但又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发作,一时难以平愤,转身就吩咐下人去了。

    老夫人半年没有跨出过西院了。卧倒的时候是去年十月,再次跨出院门是春意盎然的四月,再过几天五月来到来了。

    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光景甚好!

    (各位客官的关注是小女子写作的动力,留下个脚印再走吧!)

    夜幕降临时,慕侯府灯火通明,下人们忙碌奔走。

    大家落座在一个紫檀木大圆桌时,下人们立马纷纷上菜。

    夏子萝第一次见到慕侯府的所有人,大家都来齐了。

    老侯夫人在上座,对面是李太医。老夫人左右两旁是侯爷和程氏,慕霈成在侯爷下方,夏子萝则在慕霈成的对面。慕祁成坐到了夏子萝旁侧。

    夏子萝见到了三位姨娘。

    秦氏是慕祁成的生母,当然是不能称她为“母亲”的,只能唤“姨娘”。妾室的孩子都会过到主母名下,主母才是他们的“母亲”。

    秦氏身穿宝蓝色交领绸缎上衣,嫩绿色齐胸襦裙。梳着燕尾服圆髻,簪着珠花。虽已三十七的年纪,却保养得很好,眼波流动,依旧风情万种。

    李太医左手边是冯氏,看起来低调得多,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身穿檀色交领襦裙,绛紫短外衫。发髻上两只丹凤图珠摇柳木钗,及其简单。这就是慕琳的姨娘了,果然生女儿和生儿子是不一样的。

    慕琳如今也是十五的年龄,身穿浅桃色上衣茶白色齐胸襦裙,跟冯姨娘一样的性子,安静低调。今年配了郎中令的次子,等再过个两三年嫁过去,好歹也是正妻,也是极好的。

    李太医右手边是个二十五六的女子,身着水蓝色衣裙,袖口和领口处绣了粉色桃花,款式雅致。挽了坠马鬓,佩戴精美的玉钗。一身蓝衣更衬得肌肤如雪,唇边带着一丝笑容,美丽却不张扬。

    好一美丽的女子的,据说先前是名歌女。难怪慕侯爷念念不忘,非得纳进家门。

    “看甚看得入迷?”慕祁成在夏子萝旁边,把夏子萝的神情都落在眼里。

    “那位年轻的姨娘甚是美丽。”夏子萝低声跟慕祁成道。

    “阿萝也好看。”慕祁成微微一笑。

    “不一样的。”夏子萝失笑。

    慕霈成坐在对面,看着两人低头交耳,脸色深沉。

    “今日是给李太医接风洗尘,想必李太医这些日子游历很有收获啊”慕侯爷举杯做了开场,“另外庆贺老夫人身体康复,这多亏了李太医和夏姑娘啊。”

    夏子萝说了句“抬爱”。

    大家在一片和祥气氛中入餐,其乐融融。

    慕祁成时不时给夏子萝添菜,偶尔低声说着什么。

    慕霈成默默的看着:与别人一起如此开心吗?与我一起时就咋呼呼的。

    宴席撤退后,大家在厅里饮茶聊天。

    “阿萝,饭后一起散步可好?”慕祁成发出邀请。

    “二公子想去走走?”夏子萝放下筷子。

    慕祁成点点头。

    “那好!”夏子萝起身跟众人告退,“阿萝先行回去了!”

    老侯夫人点点头:“去吧,好生歇息!”

    夏子萝刚转身,慕祁成也跟着告退了,慢条斯理走出厅门,然后快步追上夏子萝。

    慕霈成悠闲地坐着,看着两人离去,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