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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说是，岂不是瞒着秀琴对付她？
如果他说不是，又怎么解释他从下城来？
好在这些日子，他看着顾淮，也学了一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他低头看着自己鞋尖，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秀琴：“这些日子你还好吗？我之前听说你受伤了。”
话题被这么一打断，瞬间失去了询问的意义。
秀琴觉得挺没意思，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知道，无论吴晴有没有制作出新武器，恐怕都不会对她说实话。
顾慕夕歪头看着他俩，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爸爸只让她把人送到，现在人送到了，她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觉得没什么问题，顾慕夕调头，打算回下城去，却见外头站了不少哨兵，用黑漆漆的枪口对着她。
“恐怕你现在还不能走。”秀琴推开挡在她前面的吴晴，冷眼对顾慕夕说话。
她看的出来，那个淮大法师对这个小姑娘很不错，而且他们关系特别。
秀琴曾经听顾慕夕叫过顾淮‘爸爸’。
所以她觉得，自己得把顾慕夕留下，以控制顾淮。
顾慕夕看着外面的枪口，又回头看向秀琴，眼底疑惑。
她摇了摇头，依然抬脚向外头走去。
没有得到秀琴的命令，其他人不敢轻举妄动。秀琴想活捉顾慕夕，所以没贸然让其他人动手。
她盯着顾慕夕的背影，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直觉。
要是自己开枪，淮大魔法师会不会突然出现？
秀琴向来是一个很相信自己直觉的人。
她打了个手势，直接让外头的人开了枪。
要是淮大魔法师没有出现，那不过是死了个孩子，要是他出现了......
秀琴没想过第二种可能。
她已经全方位查询过顾淮出现的地方，根据资料显示，‘淮大魔法师’分明就是从下城上来的。
他从三角垃圾场方向上来，先是破坏了结界，又通过漏洞来到上城。
邓波那小子会被欺骗，她可不会。
区区一个下城人，也想在他们上城闹起风暴。
他休想！
光波冲向顾慕夕，后者不太理解自己即将遭遇什么。
她试图躲开那些要命的攻击，可那些光波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对准了她的心脏。
“爸爸。”
顾慕夕对于这种无法理解的事情，向来选择不理解。在即将湮没在攻击中前，她轻轻叫了声顾淮。
因为她感觉到了顾淮的气息。
小孩子一贯对于自己喜欢的人，特别敏感。
而顾淮也确实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举起了那根法杖，挡在顾慕夕的前面，轻描淡写的收走所有的攻击，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动作。
转头，顾淮看向秀琴。
秀琴头皮有些发麻。
计划中的顾淮，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他或许会因为自己杀掉顾慕夕而愤怒，却绝不会出现在现场，更不会当场质问她。
现在，她连找个推脱的理由都不能。
再说，顾淮本人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他本身的不普通。从始至终，她都没能发现顾淮的存在，也没发现他到底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淮大魔法师。”
秀琴脸上的笑容着实有些僵硬。
此刻的攻击已经停下，收到暂停攻击命令的哨兵也不见了踪影。
“我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顾淮牵着顾慕夕的手，后者微微有些颤抖。
这让顾淮非常不高兴。
他知道顾慕夕来说说不定会遇见危险，却也没想到秀琴果决到这个地步，竟然能对一个孩子下死手。
她可真棒。
秀琴拿不出解释。
她看着顾淮，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说，张口却卡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尤其是看见顾淮冷漠的眼神，愈发叫她觉得慌张。
她觉得自己这回是真的惹了个大麻烦。
“这是个误会。”
秀琴只能边看顾淮反应，边现场编故事。
毕竟她没记错的话，顾慕夕应该不会说话。只要她没法否认自己，那这件事随便自己怎么说都可以。
用舌尖润了润唇，她又说：“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孩子。虽然她将吴晴送来，但一个孩子，从上城带着一个人来上城，也实在太诡异了些。”
说到这里，秀琴整个思路都理清了，甚至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
“我以为是她拦了你的人，闯进我住处，将吴晴给带了过来。我以为她是另一边的人，才会让其他人动手。”
“真的。不过我现在想起来了，她就是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小姑娘。”
顾淮一直没做声。
他看着秀琴，等她说完也没说一句话。
秀琴不由得有些紧张。
她看着顾淮，等对面说话。
俨然不如她所愿。先说话的反而是顾慕夕。
顾慕夕挤出了几滴眼泪，扯着顾淮的衣袖，抽泣道：“爸爸。”
顾淮当然知道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无非是想要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在说谎。
他当然知道秀琴在说谎。要知道，她在动手的时候，自己就在这里看着她指挥。
不过，他不想这么轻松的放过她。
“真如你所说。”顾淮停顿了一下，“那你为什么不抓活的。抓活的，才更好知道她是谁的人吧？除非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她是谁的人。”
秀琴脸面微僵。她没想到这种情况顾淮还能和她讨论逻辑。她当然知道这里有问题，可刚刚那种紧张的气氛，她怎么可能自圆其说。
只是瞧着顾淮难看的脸色，秀琴知道，就算是自己不能自圆其说，也必须给圆起来。
“现在上城太乱了。”
她长长叹了口气，看起来很忧伤，实则在拖延时间想对策。
“这半个月，我一直在和邓波周旋，他一直找人刺杀我。”
秀琴说着，看向顾慕夕：“就这样的孩子，都已经因为刺杀我处决三个。我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顾淮点头，好像相信了：“原来是这样？”
秀琴见有戏，立刻接话：“是真的，这一切，都是邓波搞的鬼！”
这些事情半真半假，就连秀琴自己编谎话，都相信了自己。
邓波最近确实很麻烦。不过三个孩子刺杀倒是假的。能像顾慕夕这么胆大的孩子，基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