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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洋,白子洋,你还坐在那里做什么,快想办法救救爷爷啊。”
陈玉瑶的大姨突然说道。
这句话好像提醒了大家,一大堆人聚拢过来,一脸悲情的求白子洋救出陈长河,说着大家都是一家人,陈家不能没有陈长河,白子洋最能干之类的话,完全忘记了刚才落井下石的时候是怎样的嘴脸。
白子洋冷漠的看着这些人不说一句话,眼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终于陈玉瑶也开口了:“白子洋,你帮帮我们陈家吧,毕竟爷爷都那么大一把年纪了,就当——为了我。”
白子洋心里叹息一声,无奈道:“行了,都散了吧,回去等消息,我去商业调查局看看。”
“我陪你去。”
陈玉瑶连忙说道。
两个人一起去了商业调查局却被告知陈长河正在接受隔离调查,一直等了三个多小时才在一个装满摄像头的小房间里看到了陈长河,短短三个小时他就好像老了四五岁,整个身子都侷偻起来。
“爷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玉瑶急声问道。
“唉,全是陈海干的好事,他背着我搞出了这些事,现在证据确凿,我,我怕是出不去了。”
陈长河一脸沮丧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陈海呢,找陈海过来啊,事情是他做的,就应该他负责啊。爷爷,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陈玉瑶大惊失色,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警方已经去他住的地方找过了,没找到人,估计是跑了。”
呜!
陈玉瑶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白子洋赶紧把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陈长河看了白子洋一眼,眼中露出羞愧表情,小声说道:
“白子洋我错了,这次的事肯定是徐家人搞的,我低估了他们家的狠毒,我坐牢无所谓,但我还有一件事想您你帮忙,你,你就看在玉瑶面子上再帮我一次吧。”
白子洋一脸平静的说道:“爷爷你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不过你也不用这么丧气,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陈长河摆摆手:“不用了,要平复徐家怒气必须有一个人牺牲,我甘愿牺牲。只是陈家不能一日无主,我希望我进去以后你能担起陈家家主的重担,我会叫律师起草一份文书,让你光明正大的坐上家主之位。”
“这……”
白子洋顿时有些为难,他实在是不想坐这个位置去照顾那一帮子脑残亲戚,以前想要壮大陈家的心思也已淡了许多。
扑通!
陈长河直接给白子洋跪下了,声泪俱下的说道:“白子洋,求求你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家毁在我的手上啊。”
白子洋赶紧扶起了他一脸无奈的说道:“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从调查局出来之后,白子洋刚想送陈玉瑶回去,突然接到了小四的电话,小四的声音有些悲切:
“白哥,你快点过来吧,海爷出事了。”
“什么,我马上过去。”
白子洋大吃一惊,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玉瑶,李海那边出了点事,我得马上过去,要不你先自己回去吧。”
“嗯,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告别陈玉瑶后,白子洋立即赶到了“碧海园。”
只见碧海园里已经站满了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悲痛,却都沉默不语。
白子洋一连问了几个人都没问清楚发生什么事了,心里一急立即往海爷的房子跑去,在屋门口遇到了小四,他居然已经披麻戴孝,屋子里传来了阵阵悲恸哭声。
“到底怎么了?”
白子洋拉着小四的胳膊厉声问道。
“海,海爷,他,他死了。”
小四八尺高的汉子居然哭的跟个娃娃一样,豆大的泪珠顺着黝黑脸庞滚滚滑落。
“死,死了?”
白子洋的心就像被针刺了一下,猛地收紧,一把推开小四,奔进了屋子里。
只见屋子里平放着一个门板,海爷的尸体躺在上边,身上盖着白布,只是白布的顶端却已被鲜血染红,海爷的弟弟正趴在他的尸体上嚎啕大哭。
“二,二哥。”
白子洋的声音有些颤抖,到现在他还是不能接受海爷已经死了的现实。
那么健壮的一个人,那么豪爽的一个人,昨晚还意气奋发的和自己一起战斗,怎么会说死就死?
莫名的悲呛在白子洋心中翻滚夹杂着刻骨仇恨——徐冶,一定是徐冶做的。
“白子洋,白子洋,我哥死了,我哥被人杀了,他死的好惨啊。”
海爷弟弟一看到白子洋就好像看到了唯一亲人,拉着他的胳膊又哭又跳,言语间却有了疯癫之态。
白子洋的心中更悲,拍了拍海爷弟弟的肩膀:“二哥,你放心吧,不管是谁害了海爷,我一定会叫他付出代价给海爷陪葬的。”
说着他就向海爷的尸体走去想要再见海爷最后一面,就在他刚要掀开白布的时候,海爷弟弟突然大叫一声:
“不要看。”
白子洋的手抖了一下还是毅然的揭开了白布,当他看到海爷的尸体的时候,猛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眶里已经有眼泪在打转。
海爷死的太惨了,脖子上有明显的切痕,鲜血已经干涸凝结成一圈。
而他的头颅——竟然已不翼而飞。
死无全尸,世间恶毒之事莫过于此。
白子洋缓缓的盖上了白布,整个身子都有些麻木,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人抽掉了,精神恍惚的走出了屋子,面无表情的问小四:
“小四,海爷是怎么死的?”
小四擦了一把眼泪,哽咽道:“海爷每天中午两点都要睡午觉,今天我按例去叫他的时候,他,他就已经这样了。”
白子洋的目中突然射出两道精光死死盯在小四脸上,小四身子一个哆嗦:“白哥,你,你怀疑我?”
白子洋面无表情的说道:“带我去海爷的卧室看看。”
两人来到海爷卧室,白子洋发现里边很整齐,没有打斗痕迹,只是墙面上喷洒了无数血迹,像是一幅红色涂鸦。
白子洋的眼睛猛地闭了一下,继续问道:“出事的时候,谁在屋子外边守着,今天这里有没有见可疑的人,监控都查看没有。”
小四羞愧的低下了头:“今天有四个兄弟守在屋子外边,监控已经查过了,没有发现丝毫异常现象。”
白子洋无奈叹息一声:“你先出去吧,叫我静一静。”
白子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突然心里一动,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自己是可以请神仙帮忙的啊。
“耳报神,快点出来,帮我探查一下是谁杀了海爷,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过了一会,耳报神汇报:“杀海爷的凶手是一个叫鬼刀的职业杀手,他现在在九江市的一个酒店里。”
“小四,立即给我定一张去九江的机票。”
白子洋大叫道。
“白哥,你现在去九江做什么,我们现在不应该查出凶手为海爷报仇吗?”
“凶手已经找到了,我现在捉他回来。”
小四一听凶手已经找到了,立即激动起来:“白哥,带我一起去吧,我要亲手宰了这狗1娘养的,我们所有兄弟都愿意为海爷去死。”
白子洋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应付,人多反倒不方便。”
小四闻言顿时想起白子洋那叫人心骇的身手也就不再反对,立即定了去九江的机票。
飞机划过了长空,白子洋看着窗外白云悠悠,心中却是杀意翻腾。
说实话,他对李海的感情比对陈家人更深,那不但是自己的朋友也算是半个家人。
他的死,自己也是有一定责任的,他原本就不该卷入自己和徐冶的争斗。
那个杀手,白子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了。
到九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月亮藏在黑云之间,不见一丝光亮。
咔的一声,飞龙酒店的电闸被白子洋拉了下来,整个酒店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白子洋的身子像是一只壁虎顺着排水管刷刷的爬到六楼,然后手掌在玻璃上一按,嘭的一声,玻璃像是万道流星向着屋子里边飞射而去。
白子洋的身子犹如一只大鸟稳稳的落入房中。
铮的一声,一道雪白刀光似霹雳划破黑暗,直扑白子洋脖颈而来。
无情!凌厉!
鬼刀的眼角带着笑意,他知道来了一位高手,在他攀爬水管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高手。
但是他很自信,这一刀肯定能砍掉这家伙的脑袋,因为他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咔嚓一声,太刀准确无误的砍在了白子洋的脖子上,然后断的不是脖子,而是他的刀。
惊恐一闪而逝,鬼刀左手一翻,一把小巧匕首带着寒光向着白子洋胸膛刺来。
白子洋不躲不闪,一拳打在了鬼刀的胸口。
咔嚓一声,匕首断裂,胸骨尽碎。
鬼刀软软的趴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鲜血,眼中充满了迷茫。
这是谁?
为何来杀自己?
嗖的一声,一根银针扎在了鬼刀胸口,阻止他失血过多而亡。
他更加的迷茫,既然要杀自己,为何还要相救。
然后直听着咔嚓,咔嚓四声脆响,白子洋已经踩断了他的手脚。
“我海哥的头在哪里?”
白海终于说了一句话,声音冰凉不带一丝感情。
鬼刀并不说话,眼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墙角一个装保龄球的壳子里。
白子洋身子一颤,一脚踹晕了鬼刀,双手轻轻的捧起了那个壳子。
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道钻入了鼻孔,白子洋的手不由颤抖起来,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才把那小小开关打开。
咔的一声轻响,白子洋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那里边装的就是海爷的人头,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白子洋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这凄惨一幕。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白子洋再不犹豫,带了海爷人头,把那已经残废的杀手装在屋子里的行李箱里,纵身一跃,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
他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的走在陌生城市的街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脑子终于清醒过来,他给小四打了一个电话:
“小四,那个杀手我找到了,现在不能坐正常的交通工具回去,你有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