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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什么赌局的成立都必须有三个先决条件。
第一,必须有对家。
如果没有对家,就根本不能成立赌局。
第二,双方的筹码必须对双方有吸引力。
这是至关重要的,如果你拿出的筹码,对对家没有吸引力,那么他有什么理由和你赌呢?
第三,有赢的机会。
即便你的筹码能吸引到对方,如果令对方感觉没有赢下你的机会,那么对方也不会和你赌。
赌本来就为了赢,必输的赌局,又有谁愿意接?
陈风知道要说服心智坚定的人,并不容易,无论梅三娘也好,还是梅三娘的两位师兄高坡以及杨松,他们都是心智坚定的人,而且也几乎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陈风干脆不劝说,而是直接定下了一个赌局。
以胜负来定惊鲵的生死。
这当然是个惊险要命的赌局,现在他等待答复。
高坡、杨松、梅三娘虽然自视甚高,可他们清楚以披甲门现如今的实力,想要从墨家手里,击杀惊鲵,这绝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们没有把握做成这件事。
陈风的这个赌局筹码,对他们的确有天大的吸引力。
眼下的关键是能不能赢。
高坡、杨松、梅三娘一向同进同退,可他们的想法不一样。
梅三娘的判断是:不能。
梅三娘不但是披甲门弟子,而且也是披甲门嫡系传人,修炼了披甲门的至高绝技——至刚硬功,她虽然只有十五六岁,可一身武学修为已经不弱了。
她在江湖中有铁娘子的名头。
这个名号不仅是因为她行事果断,辣手无情,更是因为她一身至刚硬功已达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身坚胜铁。
梅三娘是最近三年才苦修武功绝技的,她本就是天赋极其惊才绝艳之辈,否则当年也不会被披甲门掌门收为披甲门唯一的嫡传女弟子。
三年的苦修,她的武学造诣一日千里。
许多江湖中号称杀不死的人,都死在她的镰刀之下,方圆八百里之内,不知道梅三娘名号的人,简直没有几个,不忌惮梅三娘的人也一个都没有。
可一向骁勇的梅三娘,却相信以她的本事,应当不是陈风的对手,因而她不想答应这场赌局。
梅三娘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她本来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可四年前郢都城典庆和陈风那一战,令梅三娘不得不承认,她未必是陈风的对手。
梅三娘没有瞧见郢都城中,典庆和陈风的决战。
可她曾听典庆提起过,而且那一战典庆是浑身是伤的回到披甲门。
这件事不仅梅三娘知道,许多人也知道。
因此,不少人也自此记住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名字——陈风。
梅三娘不认为自己的武功已超越了四年前的典庆,因此她认为击败不了陈风。
杨松的想法和梅三娘不一样。
杨松认为自己有资格和陈风一较高下。
杨松是也是披甲门的嫡传弟子,也修炼了至刚硬功,他是披甲门的三师兄,一身武学造诣比起梅三娘自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年典庆和陈风郢都城之战,杨松当然也听典庆提起过,他也知道那一战典庆虽然身负重伤,可并没有败,更何况当日陈风也是身负重伤离去。
杨松自认为如今的本事,并不逊色于四年前的典庆,他甚至认为四年前的典庆有机会挫败陈风,只不过因典庆的速度不如陈风,故而被陈风逃走,因此陈风才没有败。
因而,杨松非常有信心和陈风一较高下,不过也无必胜的把握。
高坡是披甲门的二师兄,身份地位仅在典庆之下,一身武学修为也仅在典庆之下。
他的至刚硬功也修炼到了极为高深莫测的境界,仅差两步,就可以得到至刚硬功的最高境界。
他的武功比起杨松、梅三娘要厉害得多。
四年前典庆和陈风的决斗,他也知道,结果他也知道。
那一战之后,高坡就想要找到陈风,为典庆报仇。
当年他的实力虽然逊色典庆,可也绝不逊色多少,更何况他相信陈风若非及时逃走,典庆必然能击杀陈风。
他一点也不怕陈风,甚至很想做找陈风的麻烦。
若非三年前,陈风协助披甲门,报了杀师之仇,他当时就已找陈风的麻烦了。
时隔三年,陈风再一次出现。
这三年来,高坡一直苦修武功,一身武学修为比起三年前更可怕。
昔日他曾站着让杨松竭尽全力用狼牙棒对他连续击打五十次,他的身上也只不过出现了一道道白痕而已。
因此他完全相信足矣和陈风一较高下,并且战而胜之。
三位披甲门嫡系传人,三种截然不同的想法。
他们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彼此的心思,因此梅三娘也便代替其他两人答应了这场赌局。
陈风对梅三娘的答复,完全不惊讶。
他甚至相信梅三娘等人一定会答应。
原因很简单:一、陈风对披甲门有恩,披甲门上下并不太愿意和陈风产生冲突。二、这一战是以众欺寡,以多欺少,以车轮战甚至围攻的方式出手,胜算极大;第三、赌注的诱惑一样极大。
三点原因下来,陈风认为高坡、杨松、梅三娘没有理由不答应。
陈风抬头望了一眼,即便坐下时也如巨人一般的典庆:“其实整个披甲门,我最想交手的对手是你,可我也很清楚一旦和你交手,我未必还有气力和其他披甲门传人交手,因此这场赌局,我便必败无疑。”
任何人都知道陈风说的是实话。
世上没有几个人有把握能在和典庆交手,分出胜负高下之后,还能面对其他披甲门弟子。
梅三娘、高坡、杨松甚至完全相信,这世上已没有几个人能击败典庆了。
典庆声音如雷道:“如果刚才我不答应你的提议,你绝不会进行这场赌局。”
陈风没有否认:“这是事实,不过如若赢下了这场赌局,我还想和你一较高下。”
典庆瓮声道:“你有把握?”
陈风摇头:“没有,不过我很想和你交手一次,四年前郢都城之战,可以算得上是我和人交手伤得最惨重的一次,我希望这次可以从你身上找回场子。”
任何人都听得出陈风绝不是在开玩笑。
陈风又倒了一杯酒,饮下,慢慢站起身,忽然问梅三娘:“你们有没有受伤?”
梅三娘、高坡、杨松都愣住了。
这实在是一句很奇怪的话,可他们很快明白了。
梅三娘道:“我们很好,你想现在交手?”
陈风淡淡道:“能早一点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拖延?”
他说得很冷淡,很平静,而且仿佛已胜券在握了。
梅三娘的脾气一向不太好,高坡、杨松也一样,他们都生出了一股子怒意,随后更演变成杀机。
杨松往前走了一步,冷冷望着陈风:“不错,能早一点解决的事情,何必拖延,我们有三个人,谁先出手?”
他很急。
他看不惯陈风目空一切的样子,想急着教训陈风。
陈风淡淡道:“不必。”
杨松道:“不必?”
陈风淡淡道:“你们可以一起出手。”
三人怒发冲冠。
梅三娘忍不住道:“你将我们当作什么人,怎么能以多欺少。”
陈风笑了,道:“你不肯?”
梅三娘道:“当然不肯。”
高坡、杨松也不肯。
陈风道:“我肯。”
他们不肯,陈风肯。
陈风说肯,他们也不得不肯。
话音落,剑出鞘。
剑光如惊虹掣电,忽然间就从梅三娘、高坡、杨松三人面前同时闪过。
此刻他们不肯也不行。
他们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