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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买蛋糕的小女孩真可爱,可爱到我免费多给了她一块蛋糕。】
让我做商业间谍,偷别人的东西,这样和常星泽、向平之流又有什么区别?宁诗提出这种要求,也不知该说是太看轻我,还是根本不了解我。
可这件事又的确很棘手。
宁诗嘴上说得好听,让我考虑两天,就算不同意她也不会怎样。可她手里有我的孩子,就相当捏住了我的命脉。若我惹怒了她,迁怒我事小,她要是为此伤害优优,才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而宋柏劳喜怒无常,对我偏见颇深,我向他求助,既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我,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在乎我和他的孩子。他的反应宛如“薛定谔的猫”,有千万种可能,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一种,便是他完全信任我,欣然接受与我有个七岁的孩子这件事,并且从宁诗手里将优优接回身边照顾。可这样的想法太过理想化,无限接近于白日做梦。
最糟糕的,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种结局。就是他既不相信我,也不在意优优,那我们父子俩大概会死的很难看。
宁诗说朱家才是我的靠山,但其实无论朱家还是宋柏劳,我都靠不住。
过了两天,手机始终安静,宁诗没有再找我,这件事仿佛从头到尾都是我的臆想。
或许宁诗已经从我这两天的沉默里得知了我的态度,自觉放弃了这个馊主意,又或许……她另有打算。
而鉴于我自己的经验,总觉得很有可能是后者。
“您能同意采访太好了。”烫着波浪卷的beta女性笑起来两颊各有一个梨涡,十分可爱有亲和力,“我一直都非常喜欢您的作品,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关注您了。”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名片看了眼,网络自媒体,韩音。这个名字我听说过,不过因为不太熟悉自媒体这一块,也只停留在“听说”阶段。
在与我沟通过采访主线后,韩音拿出录音笔,非常快速专业地进入了状态。
“那就开始第一个问题。‘龙宫’是在什么情况下设计出来的?”
“两年前,我那时候……”我将“龙宫”的创作思路和盘托出,包括两年前那场大赛上发生的一切,那些愤怒,心冷,以及之后的无奈认命。
韩音静静听着,脸上不时露出震惊愤慨:“向平竟然连葬礼都不让你参加?还是人吗?”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如今我们闹成这样,师父想必也很伤心吧。”我突然嘴里苦涩起来,“我真是不肖弟子。”
我受师父恩惠颇多,可现在无论是他的儿子,还是他一生心血,我都无能为力。实在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感觉了。
韩音连忙手忙脚乱安慰我:“才不是,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一定会心疼死你的!你是受害者,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个都要怪你,这世界还有天理吗?”她犹豫片刻,下定决心一般说道,“其实我关注你的直播已经两年了,不是客套,真的就是从你到琥珀开始就关注你看好你。beta怎么了?我并不觉得beta就一定要比omega差。用这个来作为有没有抄袭的评判标准很可笑,为此吊销你的资格证更可笑。我一直相信你总有一天会重新振作起来,开启更耀眼的人生。”
我有些发愣,看着她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一个人。
“你是‘乡音无改’吗?”
这个ID曾经在我被扒出抄袭丑闻后,因捍卫我与黑粉及常星泽的粉丝在琥珀空间大战三百回合而英勇牺牲,被管理员封号。
当时相信我的毕竟是少数,更不要说战斗力这么爆棚的,实在令人印象深刻,想忘也难。
“你记得我!”韩音激动地一把握住我的手,“那时候我真的要气死了,那群小人吵不过我就举报我,害我的号被封禁,连IP都被封了三个月。好不容易解封后我就又申请了现在这个小号继续关注你,本来之前就想采访你做你的专题的,结果你又结婚了……”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微微撅了撅嘴,使得本就圆润的娃娃脸显得越发生嫩。
她让我想到小竹,以前师父在时,小竹也经常这样撒娇装可爱,每次都惹得师父哈哈大笑,对她严格不起来。
我们还曾抗议过师父差别对待男女弟子,要他给个说法。师父倒是没有回避,拿着擀面杖站到高处,当时就高举着宣布:“我就是重女轻男!”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露出微笑:“谢谢你。”
她整个人顿了顿,随后一把捂住胸口,睁大眼睛盯着我:“你笑起来好好看!”说完她快速拿出自己带来的相机,“拍张肖像吧,我做采访配图。”
我一下紧张起来,嘴角都要抽筋:“这样……这样行吗?”
她在镜头后比了个“OK”:“完美!你要早露脸的话,说不定会有更多人成为你的死忠粉哦?”
“死忠粉?”我对这个词有点陌生。
韩音快门不停,连成一片:“就是特别特别喜欢你特别忠心的粉丝,我最近组建了一个专门属于你的粉丝群哦,里面都是你的死忠粉……”她小声补了句,“还有颜粉。”
她放下相机,看了看屏幕,十分满意地不住点头自言自语:“啊,这张不错……哇这张也好好看……”
说着嘻嘻笑起来,那模样,哪还有刚开始的矜持克制。
她一抬头,见我看着她,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一下红了脸。
“我其实是你的迷妹……”她挠挠头,靠过来,给我看她拍的照片,“你看看行不行?”
相机成像清晰,将我僵硬的表情完全捕捉到位。
我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咳,挺好。”
她高兴地收起相机,之后又问了几个问题,觉得内容差不多了,这才收起录音笔。
“接下来,是我个人的问题。”
我见她满脸严肃,脸上笑都淡了,不禁也坐直身体。
“你问。”
她猛地再次握住我的手,举到胸口位置:“你会离婚吗?”
我看着她半天没反应过来,总觉得刚刚是不是幻听了,把别的词听成了“离婚”。
“呃,你再……”我想让她再说一遍,会客室外头,门厅方向这时却传来响动。
我条件反射地转头看去,只见宋柏劳怀里抱着宋墨,从外头缓缓走进来,视线落在了我和韩音中间。
我也看过去,看到紧紧被握住的一只手。
“……”我意识到不对,猛地松开手,明明没做什么,却心虚地简直不敢直视宋柏劳。
“你客人还挺多。”他的目光犹如凝着一层霜,不太冷,但很凉。
在强势的alpha面前,就是跳脱如韩音这会儿也乖乖放好了手脚,拘谨地站起来微微对宋柏劳鞠了一躬。
“您好,我是韩音,是……是来采访宁郁的网络自媒体。”
宋柏劳漫不经心地扫她一眼,并不关心她到底是谁。
“你还有事吗?”
韩音一怔,好歹也是半个记者,这点眼色总是有的。她马上拿好自己东西,忙不迭道:“没了没了,我这就走!”
走到宋柏劳背后,冲我偷偷比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
我还没做表示,宋柏劳感觉到什么似的,阴沉着脸回头看去。韩音在他完全转过来的前一秒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闯祸的走了,我碾了碾脚尖,也有些想跑路。
“带小少爷去玩。”宋柏劳将宋墨交给一旁佣人,眼刀一个射向我,“你跟我上来。”
我咽了口唾沫,抖抖索索跟他上了楼,进了房间。
他听到关门声,冷着脸转过身。
“她,她是我的……”我向他解释,用上新学的词汇,“死忠粉。”
他眉头皱的更紧:“以后没有我同意,不许随便把人叫到家里来。”
再失去交友的权利后,我又失去了会客的权利。不过,这是他的房子他的家,他说了算。
我盯着脚尖,低低“哦”了声:“好,我会改到外面会客。”
耳边响起重重踏在地毯上的脚步声,很快,我的视野里出现一双蹭亮的皮鞋。
“你是故意要惹我生气吗?”宋柏劳倏地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扯向他,看起来表情不妙,“男人,女人,你都不放过,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茫然看着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们靠得很近,胸膛几乎相贴在一起。手腕有些疼,我挣了挣道:“你先放开我,我都听你的就是了。”
他一把按住我的后劲,力道不重,但也不轻,那种感觉十分瘆人,仿佛下一刻就要被他扭断脖子。
我另一只手抵上他胸口,想拉开距离。他察觉到我的意图,一下子加大了手劲,无论是后颈还是手腕都疼得我呼吸一窒。
“你看看你的样子……”他咬牙切齿地说着,眸色逐渐深沉,尾音消失在俯下身的动作里。
我到底什么样子?
他咬住我的下唇,像是要将我拆吃入腹一般凶恶地吻住了我。
抵在胸口的五指慢慢收紧,从抵挡变为抓扣。他攻势迅猛,我无从抵抗,逐渐败下阵来,呼吸不畅。
“唔……”我说不出话,只好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音节示弱。
他松开我,离去时最后舔了舔我的唇角,勾起一阵刺痛,肯定又叫他咬破了皮。
我胸口上下明显地起伏着,大口呼吸。
“将你招蜂引蝶的本事收一收。”他抹去我唇边的津液,不客气道,“要是让我发现你背着我乱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粗鲁地揉搓着我唇角的伤口:“记住你的身份。”
我痛得嘶了声。
他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招蜂引蝶,什么乱来?
他是不是又开始发挥想象力,觉得我不仅心机深沉,还是个到处勾引人的狐媚子?
真是有毛病了。
我在心里总是很能骂他,可一说出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不会的。”我乖乖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是‘宋太太’,我知道自己属于谁。”
他眯了眯眼,明知故问道:“谁?”
我内心叹息一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