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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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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完全可以说,现在的疯子,他的内心之中除了不住的颤抖以外,并没有做出所谓哪怕丝毫的思想斗争。亦可以说,接下来一切的一切,全是出自于下意识的本能,当然这所谓的一切的一切,其只是发生在,一刹那之间。

    疯子就是在这刹那之间,带着他此刻内心之中的颤抖,带着无比急促亦混乱的心跳,就此拉住了这位女孩的,衣服。如果说,这种看上去都令人觉得昂贵至极又像貂皮的物品,它就是人类所谓的衣物的话。

    此刻,明媚的阳光,异常耀眼,似在诉说着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边上不远处的小河中,还能传来轻微的流水声,甚至此处这古老的小巷深处,亦可传来那幽静至,犹如死者世界一般的寂静,不!当然不是,毕竟,现在可是白天,更是阳光明媚,不远处正是车水马龙,各种各样复杂的声音,汽车行驶声,路上行人的谈话声、偶尔还有自行车与电动自行车的声响,将这个本该无比幽静的古老死者世界,打扰至失去了原本的死寂面目……

    女孩早已停住了脚步,是因疯子的力气过大?还是这件衣服被他拉得太过猛烈?也或许是女孩认为,这件衣服非常昂贵,不想就此被这个脑子有问题的疯子所拉坏?故此,这才停下了她原本要匆忙离开这里的脚步。

    女孩不仅仅在这明媚的阳光下,就只是停住了脚步,她的身子明显在颤抖,真的很是明显,就像她双手中提着的两个大塑料袋,此刻都在发出沙沙声,这是因抖动的缘故。

    只是,女孩并未说些什么,也并未转头看向疯子,至此,疯子明白,他自己得说些什么,可到底要说些什么才好呢?他不清楚,毕竟整个脑袋中空白一片,唯有不住颤抖着的心脏,似还在诉说着此时此刻的他,依旧是个所谓的活物。

    可,真的不能如此下去,所以疯子撇嘴,苦涩而笑,随即下意识开口:“看着挺重啊,给我?”

    其疯子是在说两个塑料袋很重,可他的手却依旧拉着女孩的衣服,是生怕她跑掉吗?或许真就是出自于如此的原因,如此持续了大约十几秒的时间之后,女孩这才抿嘴:“那你松手啊。”

    听到这声音,疯子瞬间笑了,亦是抿嘴而笑,随后疯子继续咬牙,开口:“我松开手,你一定会跑,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出自什么原因,但我明白你会这么做。”

    女孩冷笑,并咧嘴轻轻哼了一声,接着就听到小卖部中的老头声音:“丽丽,进来坐吧?”

    老头的话听起来绝对是充满了某种疑问,但这似并不重要,因女孩或许是认为,她已无法逃离此处,也或者说,她已放弃逃离这里,所以她转身朝小卖部的门,就此,再次走去,然而疯子也并未松开抓住她衣服的手,故此女孩走在前面,疯子走在后面,这看上去,的确是一幕,很是怪异的景象。

    女孩进到小卖部中,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在了边上的货柜下方,随后又坐在了电暖气边,也正是疯子他之前坐着的那张塑料小凳子上。

    只不过,现在的此时此刻,所谓的气氛相当尴尬,老头只是满脸微笑,一言不发,疯子也只是依旧拉着女孩的衣服,也是一言不发,然而,至于女孩本身,更是一言不发。

    空气,或者说时间在这刻,似都被冻结了一般,唯有疯子感到自己内心之中的急促心跳,还在诉说着,时间依旧在继续,并未停止,而,也不会停止。

    ……

    过了大约三分钟?或许已有四分钟,五分钟?这时女孩才开口:“你别拽了行不,上面的毛毛都被你拽完了。”

    疯子轻声哼了一声,但脸上却全是根本无法压抑的喜悦,更是开口:“坏了,我给你买件一模一样的。”

    老头听到这里笑了,疯子也笑了,或者说,疯子原本就是抿嘴中的笑意满面,然而,女孩却未展现出任何笑意,更是没有接疯子的话。

    疯子觉得尴尬?不,其实疯子觉得目前的他自己,已猜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而且这位女孩身上的香水味太过浓烈,给人感觉,像是烟花之地的女孩。

    疯子无法再忍受这种无言的沉默,故此,随即鼓起勇气,带着质问的语气:“丽丽,你可以告诉我,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吗?”

    女孩随意开口:“管你什么事,你是谁?”

    听到这样的答复,疯子无奈而笑,用一只手拿出香烟,随后点燃一支香烟,抽了几口,这就向老头开口:“我和丽丽出去聊一会。”

    老头当然在听,只是未用语言回答,而是点了点他的脑袋而已。随后,疯子就拿起地上的酒瓶,依旧拽着女孩的衣服,将她强行拉出了小卖部。其实说真的,疯子觉得他现在用了好大的力气,这女孩似乎比以前的力气更大了一样?也或许只是女孩进行了轻微的反抗。

    当然,疯子是拉着这女孩朝古镇的巷子里面走去,一路上并未说任何话,然而这一路上,也并未遇到什么人,看来这里即便是白天,也是人烟稀少,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等走到一个门楼边上时,疯子这才松手,只是一边松手一边开口:“你是女孩子,你跑不过我的,所以别跑。”

    女孩却冷笑:“我可不记得你是这种人,你说,你要对我做什么?”

    疯子喝了一大口白酒,随后笑着:“不是我要对你做些什么,而是我想让你做些什么。现在,立刻、你给我哭,给我害怕,就像多年前那天晚上一样。”

    女孩又是冷笑,但马上女孩也意识到,这个门楼,似乎看上去很是熟悉?毕竟,多年前她刚到网络公司那一天晚上,疯子就曾将她差点扔在了这里?故此,她在当时那个幽静而亦无比黑暗的环境下,甚至感觉这里就像死者世界一般的情况下,她,就在这里害怕,甚至哭。

    不过,女孩冷笑过后,当然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太对劲,她开始猜测疯子的真实意图,所以开口:“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女孩说完,直接从她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盒香烟,是黑盒子的利群,还有一块闪烁着彩色灯光的防风打火机,女孩很是自然中就点燃了一支香烟,而且烟雾明显过肺,更是明显,她不是第一次吸烟,她很在行。

    疯子吁……长长叹了一口气,当然,这也是疯子见到女孩之后,第一次叹气,而女孩眼看着这一切,甚至看着她脚下的石板路面,就只顾着抽烟,反正一言不发。

    而疯子在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之后,又拿起酒瓶,咕咚咕咚,连续中喝了好大几口,女孩这才开口:“你疯了?不怕喝死你?”

    疯子又拿起香烟,抽着,抬头,看着头顶倾泻而下的明媚阳光:“告诉我,我要做些什么?才能重新见到那位,在这里因害怕黑暗,怕被抛弃,从而都吓至快哭出声的姑娘。如何,才能见到,那位曾双眼里拥有着令我无限迷醉至失魂的姑娘?如果你能见到她,请你帮我告诉她,我啊?我?……我,我真的好想,好想抱着她,死都不愿松开,都不愿因自己的无能与自作聪明,放她离开我的世界,毕竟,这些年来我默然发现,没有她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虚伪的,都是烂到了他妈的极点!”

    女孩又是轻轻哼了一声,随手扔掉她手中的香烟于石板地面:“我不知道你这个疯子在说什么胡话,如果你再限制我的自由,我就会打电话报警,所以现在我要离开这里,请你让开,谢谢。”

    疯子会让开?不!绝对不会,因为疯子就是疯子,而所谓的疯子,从一开始即是超越正常人类认知范围的存在,对的,现在的疯子必然要诠释所谓疯子的真正含义。

    只见疯子瞬间抓住了女孩的左手,冰凉透骨,这是因天气的寒冷,一定是如此的,所以女孩的手才会如此冰凉,女孩在挣扎,在试图挣脱疯子的手,但她力气这刻又显得如此小,而疯子更是显得如此强势。

    对的,疯子将这只如此冰凉至透骨的手,放在了他自己的胸口处,其,今天的疯子,他本来就未穿太多的衣物,一件黑色的外套,拉链半开,里面一件黑色的保暖内衣,女孩冰凉的手,就贴着保暖内衣,更是很快,女孩手中的冰凉,即肆意穿透了这件黑色的保暖内衣,至此,疯子他急速而亦疯狂跳动的心脏,感受到了女孩手中的冰凉。

    女孩想缩手?不,女孩已不再挣扎,女孩面无表情,这和方才的她,完全判若两人,女孩这才抿嘴小声:“求求你,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

    女孩就要哭出声的样子,其,疯子双眼中,泪水早已打转,此刻疯子猛吸了一口气,呼出之后,接着双手抓住女孩的左手,因女孩的手在他自己的胸口处已快蜷缩为拳头。

    故此疯子再次开口:“放过你?丽丽啊,你可真是会开玩笑,你求我放过你?我是疯子,我又不是仁慈的上帝,再说了,你丽丽可曾想过,放过我,给我一条可以选择的活路呢?”

    疯子说完,的确松开了自己的双手,而女孩立即紧握拳头,将手缩了回去,更是脚步已开始移动,很是明显,她需要立刻离开这里,因她的双眼中,已有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