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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浑身全湿,把小姑娘安全的放在了12楼的床上,自己回身走回阳台瘫坐在地上,林山对着刚刚经历磨难的好奇宝宝咧嘴笑了笑,然后关上了阳台与房间之间的挡风门,伸手从兜里掏出了半包烟,还好烟盒外面有一层塑料套,不然这烟肯定糟蹋了。
“这狗娘养的天气...”林山嘟囔着,点着了一支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原本吊着的心,才慢慢放松下来,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任何人在生命面前都保持不了足有的镇定,只是有的人藏在心里,有的人露于表面。
尤其是最后那两三秒钟的突变,林山玩的心惊肉跳,心惊胆战,如果刚才那一下自己没抓住这孩子,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在自己眼前,在自己的手指缝隙里陨落了。
虽然自己这十来年在大荒山杀生无数,就单大野猪,黑瞎子都干了好几头,但是这些依旧不能阻止林山对于生命的敬畏。
玉兰苑6单元楼下,此时人声鼎沸,目睹救人全程的人们争相的向刚刚赶来的记者诉说着刚才的惊心动魄。
12楼的业主赶到了,带着消防员和警察还有李茉莉急匆匆的向自己家赶去,长相靓丽的女记者也示意自己的人拨开人群追进了楼里,对于今天的这件新闻她很满意,标题都想好了就叫“保安勇救坠楼儿童”
一行众人匆匆赶到12楼,业主刚刚打开房门,众人呼啦啦的冲了进去,尤其是记者一行人,女记者还专门在门口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已经来到了12楼,我们即将见到那位勇救坠楼儿童的小保安...那么接下来就请大家跟我一起,采访一下这位见义勇为的保安吧...”
说完转身,走进房间,在卧室内,女记者第一眼就看到了此时在床上已经睡着了的女童,一旁医生正在轻轻的为她检查着身体,阳台处玉兰苑物业的工作人员和警察消防员的领导等人正围着一个身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
“不是小保安么?”汪兰在心里嘟囔了一句,然后带着摄影师走向了阳台,“您好...我们是商都晨报的记者汪兰,我可以采访一下您么?”
一看记者来了,李茉莉等人很自觉的让开了一个空间,李茉莉知道这记者应该是把黄有才当成救人的保安了...。
黄有才听了记者的话,心里嘿嘿一乐,伸手整理了一下衣领,手伸出来,手掌上的伤立刻暴露在了记者汪兰的眼睛里,于是汪兰赶紧示意摄像将镜头对准了黄有才的手。
“作为玉兰苑的保安,我们保安队一直秉承着以玉兰苑为家,视玉兰苑每一位业主为自己的家人,保护每位家人的财产安全和人身安全是我们保安队每一位保安的职责和使命,....”黄有才侃侃而谈。
要说黄有才是没有这个说话水平的,但这家伙心眼活呀,他直接把自己当初竞选保安队长时的竞选发言给利用上了,只是把自己改成了保安队,把保安公司改成了玉兰苑...。
“在集团公司,在政府的正确引导和关怀下...”黄有才越说越来劲,汪兰拿着话筒的手都酸了,黄有才还有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我想问当时您出手救下孩子后的那一刻,您自身有什么感受呢?”汪兰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出口打断了黄有才的长篇大论。
“呃...我没救孩子啊,救孩子的是我们保安队的一个小伙子,我是保安队的队长...”黄有才抿了抿说话说的口干的嘴唇,一副无辜的模样。
“呃...”汪兰蒙了,“那救人的那位保安呢?”
“救完孩子他就回去洗澡了...这天气太热,他衣服全湿透了,不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容易感冒不是...”黄有才眼珠子一转回应道。
“.....”李茉莉转过头去,对着没人的大白墙呵呵直笑,作为一个职业物业经理的基本素养还是要有的,但老黄这波操作太可爱了,她没有笑出声就已经够克制了。
汪兰此时内心有十万头小鹿在奔跑,没办法,采访不能虎头蛇尾呀,于是汪兰平复了一下自己那想打人的内心继续问道“那我们可以去采访一下那位小保安么?”
“喏...他刚才给我发短信请假说去医院看手上的伤了...”黄有才举起手中的手机,屏幕的一面对着汪兰。
“....”汪兰彻底无语,这人家很明显的就是在逃避了,因为汪兰知道这玉兰苑内就有医务室,没办法,那就继续采访一下这位保安队长吧。
于是在余下的漫漫一个小时内,黄有才继续侃侃而谈,汪兰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脸上职业的微笑逐渐僵硬的失去了知觉。
而林山此时却在北三环的一处工地上跟几个农民工侃侃而谈,他为什么来这里,因为当初在立交桥下为自己指路的中年男人此时就在这个工地上做工。
中年人叫许东海,一个有几分滑气,又有几分实诚的老漂,在他的字典里虽然没有偷奸耍滑但却有看见便宜不占白不占的道理,他来这里是看大门的,轻松稳定还不累,一个月2000块的工资,管吃管住,这活在他看来能干一辈子,所以他关心这工地里所有的大小事,工地一出事,最高兴的就是他,颠簸流离的日子他已经过厌了。
在这个社会中,不论多么大的大城市,不论这个城市是多么的辉煌繁华,总有一群人,他们在每个除夕夜的几天后,抛妻弃子收拾上行李踏上新的征途。
这一走,或许就是整整一年,直到下一个除夕前夜,他们才会拖着奋斗一年的疲倦,拖着被践踏了一年的自尊和卑微,回到那个生他养他,有娘有爹,有妻有子的家里,来一个团圆,从老娘老爹老婆孩子那里找找自己丢失一年的爱和尊敬。
这是农村男人要走大半辈子的路,也是他们的苦,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城市里的日子里,他们身在城中承担着最苦的累,心在远方的家中承担着一家的希望。
许东海从19岁就跟着村里的人出来了,到现在已经44岁了,在过去25个年月里,他去过很多很多城市,那会好多跟自己一起出来的同龄人,都在城市里找了女朋友,然后干起了小商小贩,干的好的已经买了房有了车,干的不好的,就带着老婆孩子继续起早贪黑,继续挣扎。
他也有过城市里的女朋友,但最后两人都败给了现实,一份5万块钱的彩礼钱让许东海和他的女朋友分道扬镳,自此许东海再也没哟想过找什么女朋友,有了钱,有需要了就去就近的洗浴或者发廊去解决一下,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不伤一点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