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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赵光荣带着他们到了自己办公室。
“我先去食堂帮你招揽生意,你在这等一会。”
“别忘了把卤肉分给他们尝一尝。”宋晚晚交代道。
“放心,包在我身上。”赵光荣嘴里叼着块卤肉,笑嘻嘻跑远了。
四周一下安静下来。
宋晚晚担心小孩子没见过世面,怕生,想说让宋晗放松点。
一转头,发现小宋晗已经趴在桌上打起小呼噜。
宋晚晚:“……大意了。”qqxδnew
与此同时,隔壁屋传来一阵激烈咳嗽,像是要把肺生生咳出来。
好不容易咳完,又是一阵抖心抖肺的干呕。
隔壁谁啊?
按这种咳法,会死人的吧。
眼看那人又开始咳了。
宋晚晚眉头一皱,疾步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身形偏瘦,两鬓泛白。
此时他正无力趴在桌子上,咳得双眼充血,脸色通红。
宋晚晚来不及多想,急忙过去将他扶到床边。
“你没事吧?”
对方眼神涣散,没有回答。
宋晚晚只能一手切脉,一手试了下额头温度。
不试倒好,试完她脸色一沉。
严重高热,再这样烧几个小时,只怕脑子都会坏掉。
宋晚晚听了下肺音,立刻下了诊断,这人应该是重性肺炎。
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
七十年代医疗水平不算差,第一代抗生素已经应用的很成熟。
肺炎而已,咋会把人拖成这样。
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能。
眼看这人又要咳起来,宋晚晚下意识拔出银针,封住对方的少商、太渊两处穴位。
咳嗽终于止住。
宋晚晚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眼疾手快。
下一秒,那人直接吐了一地。
宋晚晚:“……大意了。”
“嘎吱”一声,屋门被人推开。
李建国走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脸色一变,厉声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想做什么?”
灵魂三连问?应该先回答哪个。
宋晚晚表情尴尬,“我说我在治病,你信吗?”
李建国看见那两根银针,脸色更黑了。
“放开冯同志。”
行吧,听你的。
宋晚晚下意识收回手。
那虚弱的男人一下砸在床上。
李建国立刻冲上去扶住对方。
银针起了作用,那男子不再咳嗽,却一阵阵急喘。
李建国没见过这架势,“怎么会这样?冯明你别吓我!”
宋晚晚好心提醒:“你这样晃他,他没法说话。”
“你闭嘴!”
李建国厉声呵斥。
宋晚晚无奈叹气。
行吧,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一阵脚步声响起。
“出啥事了?”
赵厂长风风火火赶了过来。
李建国一看到他,立马道:“赵厂长,冯同志他好像不行了。”
赵厂长整个人如遭雷劈。
“怎么可能,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虽然咳得半死,但好歹还剩一口气。
就算真要完蛋,也不能在纺织厂出事啊。
李建国指向宋晚晚,愤恨道:“就是这个女人。”
喂喂,这黑锅自己可不背。
宋晚晚:“……我是在救人。”
“放屁!”
李建国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当时都看见了,你拿针扎冯同志,害得他吐了一地。”
宋晚晚:“……”
这人颠倒黑白的本事跟谁学的。
赵厂长心乱如麻。
纺织厂不让闲杂人进来,这个村姑哪里冒出来的。
“你怎么进来的?”
宋晚晚:“看门大爷放我进来的。”
“不可能!”赵厂长一口否定。
看门老头脾气又臭又倔,咋可能随便放个陌生人进来,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宋晚晚一摊手,“事实就是这样,不信你问你儿子?”
关光荣啥事?
想甩锅是吧!
赵厂长护犊心切,“我这就叫保安把你抓起来!”
“别,别,自己人。”
赵光荣气喘吁吁跑进来,挡在宋晚晚跟前,“爸,她确实是我朋友。”
赵厂长:“……”
果然话不能说满,不然打脸来得快。
“光荣,到底咋回事!”
赵光荣解释道:“她特意来给我送凉菜的。宋同志绝会害人的,她确实是医生,我之前还亲眼见过她救人。”
李建国只听到前半句,差点当场晕倒。
搞了半天,这村姑还是个卖凉菜的。
赵厂长脸色铁青,“光荣,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是随便找个医生就能来治病的!”
赵光荣沉默一下,“可是……”
可是他只是找宋晚晚来送凉菜啊。
赵厂长气急败坏,“没什么可是!她今天必须送派出所。”
赵光荣急了,“爸,你不能这样对我朋友!”
好啊,为了一个女人公开跟自己亲爸作对。
赵厂长气得后槽牙紧咬。
“爸,你要真想把她抓去派出所,就连我一起。”
赵光荣很讲义气,挺起胸膛。
赵厂长气得简直快要晕过去。
李建国一直哭,“赵厂长,你今天得给个说法,是你儿子把她放进来的,她用针扎死了冯同志……”
一个只认死理,一个哭天喊地。
赵厂长头都快炸了。
事情闹大了,但儿子只有一个,无论如何也得保住。
赵厂长试图和稀泥,“李同志,这事还没查清楚,不然……”
话还没说完。
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急匆匆赶了过来,看到屋子里的场景,顿时愣住了。
“这是咋了?”
来人正是卫生院的院长孙光明,他是特意来给冯明检查的。
赵厂长一眼认出了对方,仿佛看到了救星。
“孙院长,你快来看看,这位女同志是不是你们卫生院的医生?”
如果这女同志真是卫生院的人,也许事情就好解决了。
孙光明眯起眼,认真看了看宋晚晚,“不、不认识。”
赵厂长:“……”
他就知道!
这女人一看就是村姑,咋可能会是医生。
儿子太单纯了!
赵光荣没忍住,“你再好好看看!”
再看一百次也一样。
孙光明皱起眉,“她、她干啥了?”
李建国嗷嗷哭:“这女人假装是卫生院的医生,给冯同志扎针,那针有这么粗!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冯同志就断气了哟。”
宋晚晚:“……”
兽用的能不粗么。
但要是她不扎针,这人早就咳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