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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莹特意避开越府的下人,选了一条比较偏僻的路,虽然作为越府的小姐,出现在那里无可厚非,但她却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嘉莹步伐极快,一盏茶的时间,就来到了越家祠堂!
抬眸看着越家祠堂那四个大字,字体入木三分,行云流水,龙飞凤舞。
嘉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谁的字,曾经这字的主人,在她麾下,为她写下了出谋划策,写无数的章程。
缓步上了台阶,嘉莹探出手放在大门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来,才用力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祠堂里,供奉着越家每一代人逝去人的画像和灵牌,每日都有专门的人来打扫和添加香油。
嘉莹定定的站立在原地,从那一副副的画像上看过去,最终眼神在一副画像上定格。
只见画上的男子,头戴纶巾,手持一本兵法书,面上带着胸有成竹的自信和洒脱,眼神深邃的看向远方。
嘉莹眼眸中泛着一抹怀念的神色来,不知不觉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上一辈子的事情,常常就会在她的梦里上演,让她觉得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
越柚业,嘉莹将视线移到那灵牌上,看着牌位上那三个大字,心里不由暗自叹一声。
文人的节气,从来都是高的。
当年嘉莹遇到越柚业的时候,他正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一身学问才情,一心想要施展自己的抱负,对晋王递了投名状。。
可奈何,那是的晋王并不认同他在关于西南边境问题上的主和态度,没有见他。
投拜在晋王门下无路上之后,越柚业来到了避暑的行宫。
本意是想找凌王殿下,却没想到先遇到了她褚凌薇。
那个时候她在避暑的行宫里正在看一本史书,身边的宫女见她一直很爱这本史书便不禁问她,“主子为何一直很喜欢这本史书,奴婢见主子已经读过很多遍了?”
她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抬头将眼睛看向行宫上方碧蓝的天空,神色幽幽的说道:“以史为鉴!就如我们以铜为镜一样,可正衣冠。而以史为鉴,可以让我们熟识史记中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以此为戒,告诉自己不要犯同样的错误。当然,除此之外,还能够学到其他的东西的。”
见宫女对此还是有些不解,她便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如今边境四处危机,若不以史为鉴,总有一天南楚会像历史上那些消失的王朝一样,一样的将不复存在。
宫女听到她的话,很是震惊,忙跪拜在地惶恐说道:“主子还请慎言,若是叫他人知道主子今日这番言语,可是会招惹出祸来的呀!”
嘉莹微勾了勾嘴角,并没有说什么,但那么嘲讽的笑意明晃晃的看进门口越柚业的眼中。
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越柚业就在庭院大门处站着。
于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越柚业就自己走进了庭院中,对着她高举手中的投名状,跪拜下来,“衡之,见过主上,衡之愿以一生才学,为主子效力,完成主子心中所想!”
越柚业,字衡之。
嘉莹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避暑行宫,对自己跪拜的男子,很是吃惊。
盯着越柚业看了一瞬,她才缓缓的伸出手,接过他手上递过来的帖子。
打开帖子细细的看了一会儿,嘉莹才从那帖子上抬起眼眸来,看着面前的男子问道:“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衡之自然知道,衡之甘愿为主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越柚业语气恭敬,但神色却是一派自然洒脱。
嘉莹觉得面前跪拜自己的这个男子,很是有几分意思。
从小到大她见过无数的人,他们为了权,为了利,不惜使用任何的手段,利欲熏心。
可是面前这个男子,通身的自信洒脱,她还是第一次见。
“虽然我不知你为何想要投拜在我门下做幕僚,但是你应该很清楚我的处境,或者是说我母亲的处境,还有我弟弟的处境。”嘉莹目光淡淡的看着越柚业,声音清浅的让人听不出里面的情绪起伏。
“衡之来京都之时,早已对京都之事了解的不说十分透彻,但也有七分了然,主上说的,衡之都明白。可衡之却觉得,您就是衡之想要找的主上。”越柚业抬起头来,毫不避讳的看向嘉莹,眼神并没有其他人看嘉莹的那种战战兢兢,反而是一派怡然自得。
“既然先生已做了决定,那以后还请先生多多指教!”嘉莹定定的看了越柚业一瞬,伸出手来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对他福了一礼。
越柚业赶紧躬身还礼,“不敢不敢,为主上出谋划策是衡之的本分。”
从此以后,越柚业便跟在嘉莹的身边,成为她的幕僚,成为她的谋事,为她出谋划策为她殚精竭虑。
后来……
后来她与韩澈相继战死沙场之后,她的灵魂体不知为何栖息在了那块麒麟血玉上,随着她的尸身一起带回了皇宫。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她的以灵魂体栖息在麒麟血玉上,在皇宫里又待了很多很多年。
在那很多年里,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了许多许多的事情。
她看见在她死后,越柚业继续在西南边境,以军师之位坐镇边境,出谋划策与南楚军将们齐心协力,将西南边境的南疆军队击退,并与南疆国主签署了长达百年的修战契约。
回到京都之后,越柚业去祭拜了她的一番之后,带领着一家老小回归到了这蜀地。
自此定下祖训,越家男子不得入朝为官,越家女子不得入宫为妃!
谁都不明白,为什么越柚业会拒绝皇帝陛下的封赏,执意的要带着一家老小回蜀地老家。
可是,嘉莹知道,她知道越柚业为什么如此做!
一切缘由,终归于在她身上。
有一次她与越柚业青梅煮酒的时候,谈到若是将来有一天自己死在了这场阴谋诡计的争权夺利中,他会做如何选择?
那时,他也只是淡淡的一笑,抚了抚自己的衣袖上的花瓣,“衡之只是主上的谋事,此生只效忠主上一人。若将来主上有事,衡之定当全力相救。若将来主上身死衡之便带着家人回蜀地,开一间书院,教书育人,如此也不枉费这一身才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