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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晚一掷千金地挥了挥小手:“今日难得,回去后我们就出不来了,姐姐,管他是赢是输,有什么要紧?这会子开心才重要呢。”
“那就依你,不过,只赌这一把。”西凉娴见她一副天真娇憨的模样,也不忍心扫她兴致。
那些人正竖着耳朵听她们说话,闻言登时了然,原来是只菜鸟,图个新鲜劲,还是有钱人家的女孩子!
难得来一只什么都不懂的肥羊。
不宰白不宰!
小黑缩在斗盆一角,像被吓呆了,越发衬得它对面的红杀个头极大,浑身晶亮发红,大牙一张一张,凶狠极了。
可是父亲生前说过一句话:“虫王是斗出来的,不是看出来的。”
前世就是这句话让非晚帮助了别人,自己还赢了五千两。
但是眼下,就是非晚也没有料到,消息竟一下子传了开去,突然间四面八方的人都涌进这座茶肆,将楼下挤得水泄不通,若不是店家拦着,人还要往二楼和三楼挤。
“听说这儿有人比我还有钱?”忽然几个巨贾模样的人推开人群,领头的一个肥肥的,腰缠万贯的模样很有派头,大摇大摆走进来。
此人身后簇拥着十来个随从。
京津卫码头是本朝九大钞关之一,不止客船,商船往来也相当繁忙,各宗大买卖在此处过手交易,小生意人更是多如过江之鲫。
“哎哟稀客啊,赵老板,什么风把您们给吹来了。”
有人赶紧掇了把大椅子过来,那赵老板一屁股坐下,随着众人的目光朝上望来。
“小姑娘,我出五千两,怎么样,你赌不赌?”
“好,我跟三千两!”跟着那赵老板一起进来的商人随份子。
“我也跟三千。”
这是非晚万万没有料到的一幕。
喊出一万两时,原本她还心怀忐忑,怕把人给吓退了,谁知竟来了这群不要脸的老男人,想来占便宜,还竟敢挑衅她?
她忽闪着大眼睛,隔着帷帽俯视楼下已是乌压压的人群,不由意气风发:“既如此,那就一赔一。”
声音清嫩,可整座茶肆却似乎都在等她说话。
“她说一赔一!”人群轰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喝彩,连屋顶都要被掀开了,簪花的二世祖声音尖细,在其中叫得比谁都响,激动得脸比帽檐上的菊花还要红。
意外啊意外。
谁能想到,一只稳输的小不点蛐蛐儿,这小姑娘竟斗气至此。
就连那书生都觉得不可思议,仰头朝楼上望过来。
非晚从西凉娴手中接过一把银票,小手兰花指一翘,冲楼下扬了扬:“银子在此,如何?”
“好,输了可不许哭,我再多押二千两。”那赵老板噗嗤笑了,搓了搓双手,露出准备搬空人家家当的笑容。
银子是好东西,把银子用在对的地方,那就是锦上添花玉堂富贵,可用错了地方,那就是:蠢!
“那我也多押二千两。”旁边有人笑得牙齿亮晶晶地,沾着口水,志在必得。
“真是败家的小娘们!”有人目瞪口呆。
“太疯狂了,快点押注啊朋友们。”
整个茶肆都嗡嗡一片,紧跟着纷纷跟着下注,那银子仿佛也都不是银子,而是会下金蛋的母鸡。
所有人都急吼吼地,想要分一杯羹。
“太多了……没见过掏银子这么爽快的场面,再多点,再多点,我不怕!”非晚心情激越,白嫩的小手紧紧握住栏杆,暗暗给赌徒们鼓劲。
“开始吧!”赵老板的随从一声令下。
赵老板几个大手一拍,一沓沓的银票甩向斗台,眨眼堆积如山。
哄地一声,像两只虎豹刚出笼的斗兽场,整座茶肆沸腾起来,众人纷纷站起加油鼓劲,拍手蹦跳,喊声震耳欲聋,俨然一场豪赌的盛宴,人人纵情狂欢。
斗盆之中亦是厮杀的战场,红杀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如同一道闪电。
那原本纹丝不动的小黑,也突然动了。
它出其不意地振翅一跃,弹去红杀头顶,双腿凌空一蹬,红杀竟被蹬翻,然后只见黑影一闪,小黑登时扑到肚子朝天的红杀身上。
赌徒们惊呆了,呼吸凝滞,只见小黑张开硬嘴,竟对准红杀头颅咬了下去。
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小黑没有发出原本该有的得意鸣声。
而是把红杀一口一口吃掉了。
人们身子后仰,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每个人都恍惚了,都像做了一场噩梦,小黑张嘴一咬,几万两银子就被风吹走了似地!
不再属于他们。
“红叶,快与那位公子把银子分了。”
非晚强压着兴奋,发出还算冷静的声音,幸好有帷帽遮着,不然那些输红眼的人瞧见她掩饰不住的得意,只怕要吐出血来。
楼下一片寂静,所有人一言不发,无数双眼睛无声地眨巴着,一张张脸上都露出匪夷所思、又十分肉疼的神情。
输在一个小姑娘手里,简直有苦说不出。
赵老板几人都蔫了,头发耷拉在脑门上,脸色很臭,瞟过来的眼神饱含着不甘心,太犀利了。
簪花的二世祖露出敬仰的目光。
“赢就赢了,可吃了你的红杀算怎么回事?”
可这世上,永远不缺怨恨挑拨的小人。
红杀的主人,那个瘦小的男人原本低着头,饱受打击,闻言突然抬起眼盯着小黑,目光阴沉沉地。
非晚有些过意不去,叫红叶拿了五百两银票给他。
“我们姑娘说,蛐蛐儿生性英勇,你的红杀也极好。”
红叶传了话之后,递银票过去,那瘦子迟疑了下,伸手接过,对非晚略一抬拳,算是道谢。
就连那书生也朝非晚深深弯腰,遥遥地作了个揖。
眼看一场冲突瞬间消弭于无形。
红叶腰杆挺得直直地,将分到的银子捧上楼来,桌子上堆满了银子银票,蔚为壮观,看得人心头突突直跳。
非晚兴高采烈,全部朝西凉娴推过去:“姐姐,你快来帮我点呀。”
“哇,四万零五百两。”西凉娴将银子银票码得整整齐齐,点清之后不由惊呆了,半晌噗嗤一声,隔着轻纱都能看清脸上的窃笑。
非晚歪着脑袋,满足地一笑。
比前世整整翻了八倍!
“小晚,你怎么知道小黑会赢?”西凉娴身子前倾,好奇地问。
非晚稍作沉吟,调皮地回答:“因为我知道饿肚子的感觉呀。姐姐,快点吃点心。”
不过喝口茶的功夫,弹指间赚得盆满钵满,换了哪个心情不暗爽?
可非晚不知道,就在三楼的一间雅座内,一双寒星似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西凉缙的小女儿,有点意思,看来这案子得重新彻查。”
此人衣绿色七品官服,胸前蓝色的鸂鶒补子在窗前的秋阳下折射出微光,他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果断地“嗤拉”两下。
原本墨迹满满的奏本瞬间被撕成两半,徐徐飘落在脚下,只发出一声潦草的叹息。
做派充满上位者生杀予夺的风范。
只不过……
“让我再好好观察一阵,不能错杀一个好人,但,也绝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语言之中依旧透露出一股少年人的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