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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
非晚姊妹俩往宫中谢恩,回来已是深夜,因在孝期,她们嘉楚伯府过年也静悄悄地,主仆围着熏笼坐着嗑瓜子聊天,一起守岁。
不想贾医生叫小厮来传话,说叶倾淮醒了,非晚立刻过去瞧他。
“师兄今儿又昏沉沉睡了一整日?瞧我给你做了鱼汤来,饿不饿?”
她微微含笑,吩咐梦儿将吃的放在榻前的矮脚几上。
“我拿黑鱼做的汤,对伤口愈合最有帮助,里头还加了些冬虫夏草,给师兄补补元气。”
“好极了。”
鱼汤喷香,暴雨咽了记口水,眼瞧着非晚就要离开,他着急起来。
“等一下。”
非晚疑惑地转过身来,暴雨眼珠子乱转。
可只觉面颊一冷,下意识抬手,登时抓住一颗凉凉的东西。
手感是金锞子。
好险,终于不用挨鞭炮了。
“外头黑漆漆的,走路小心些。”暴雨尴尬地说。
“晓得了。”
非晚摇摇地走了。
可他眼前的碗也不见了,叶倾淮大摇大摆坐在圈椅里,手中正端着那碗鱼汤。
鱼汤冒着袅袅的热气,汤色雪白如同牛乳,一看就是精心熬制,上面还飘着几丝碧青的嫩豆苗儿。
呼噜呼噜,叶倾淮美滋滋地喝着鱼汤。
“给我留点。”暴雨又咽了记口水。
“咚”
叶倾淮将碗搁在矮脚几上,斜睨着暴雨兴冲冲期盼的神情,心中暗爽:肉和汤是不能留给你的,一堆光秃秃的鱼刺,给你留个寂寞吧!
“我饿了!”
暴雨抓狂地拍着枕头。
叶倾淮却满足地打了个嗝,可这声音让暴雨露出更加委屈的目光:“傀儡也要吃饭的!”
“瘦些才有我这般风仪。”
叶倾淮喝了鱼汤,浑身暖洋洋地,背着手沾沾自喜:“这本来就是小师妹为我做的鱼汤。”
他掐着点来,来了才让贾医生将暴雨弄醒。
暴雨连反抗都不可能!
果然暴雨目光定定,叶倾淮很不走心地打发他:“回头就让暴风给你送好吃的来,再忍耐一下。”
“今儿除夕,我要肥鸡肥鸭,牛舌羊腿,还有熊掌鹿肉……现在就要。”暴雨饿得眼光发绿。
“你傻啊?小师妹那么聪明,一闻肉香就知道不对了。”
经过上回的教训,他不得谨慎一些?
说到小师妹,非晚就来了。
门外传来那娇软的声音:“师兄,我进来了”,叶倾淮一个箭步,熟门熟路躲回大柜子后面。
梦儿收拾了汤碗。
“小师妹,过来。”榻上的暴雨突然精神一振,瞧着很可疑。
“什么事?”
暴雨笑嘻嘻掏出那颗金锞子:“给你压岁钱。”
非晚微笑:“多谢师兄。”
“哎呀,我忘记上次给过东珠了。”暴雨又把金锞子揣回怀里了。
叶倾淮蹙眉,几乎夺步出去骂人,你不懂什么叫丢脸吗?
非晚瞋笑,也不恼:“我瞧瞧师兄的伤口,”她上前细细端详一番,柔声叮嘱,“快结痂了,是不是有点痒?千万别挠,留疤就不好看了。”
暴雨虚空摸了摸脸,眨巴眨巴眼睛:“谢谢小师妹。”
叶倾淮登时口干舌燥,站立不安。
眼睛都红了!
“咕噜——”
安静的室内响起奇怪的声音。
清晰得让人无法忽略。
非晚白皙的小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什么声音?”
“我,是我。”
暴雨举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非晚“扑哧”笑了:“还没饱啊?”
暴雨把头点的鸡啄米似地。
“等着,我再给你做点宵夜去。”非晚带着梦儿出去了。
屋内寂静,灯火摇曳。
叶倾淮阴沉沉地从暗影中走出,侧头审视地瞅向暴雨,却发觉暴雨也在偷偷觑自己,用那不甘心的小眼神。
你瞪我,我瞪你……
有种看起来像在照镜子,却完全明白不是的奇幻感。
半晌,非晚回来,带来了一碗鱼汤,四样热菜,还贴心地打了四个包子作为主食,亮晶晶地摆了一桌子。
叶倾淮看到暴雨两眼都发直了,亮得跟贼似地,又似乎要说什么,他手中一颗金锞子“噗”地丢过去,差点弹掉暴雨的门牙。
暴雨立刻就安静了。
叶倾淮挺胸,正待施施然走出,却不料非晚走了几步,本来已到了外间,可突然背影一顿转过身来,叶倾淮登时气息一敛,老老实实呆在原地。
“这盆水仙全开了呢,前几日来宣旨的官员都围在这,连声说好。”
暴雨略朝书桌那儿瞥了眼:“嗯,开得不错。”
语气寡淡,心不在焉。
叶倾淮急了,这花是他养的,他知道啊,心中像有只猫爪在挠。
眨了眨眼,趁非晚低头赏花,嗖一下窜到榻的另一边,仗着灯火幽暗的掩护,开始卖弄。
“这叫玉台金盏,花朵高不过叶,如同玉蝴蝶在青绿丛中飞舞,这不算开全,等再抽一茬花穗,开满了整间屋子,才清香扑鼻。”
果然,引来非晚细细赞叹,清甜的声音像小手抚过叶倾淮的心田,舒坦!
她钦佩地问:“这点缀的又是什么石头?”
“那是岱山玉,只有云南深山里有,经过山间瀑布长年大力冲刷,又润又亮。”?叶倾淮抻长脖子,一脸傲然。
可非晚忽然不说话了,陷入沉思。
“小师妹,怎么了?”叶倾淮扒拉着榻沿,等候下一问,还有那个盆呢。
“我今日在皇后娘娘宫里见过,与这一模一样的水仙,连里头供养的玉石也分毫不爽。”
非晚露出怀疑的神情,乌溜溜的眸子望过来,像看穿他似地。
叶倾淮不由愣住,手心渐渐渗汗。
就连可怜巴巴啃着金锞子的暴雨都怔住了,下意识地扭过头来。
看,你搞砸了!
他仿佛在说。
“我这盆,其实是假的呀。”叶倾淮声音低下来,牵强地掩饰。
这是他在南疆的部下千里迢迢送来的,统共没有多少,他从不爱这些花花草草,都送给皇帝了,自己就留下这一盆。
这都能察觉端倪?
“师兄,菜不对口胃吗,怎么不用?”非晚忽然发现暴雨没有动筷子。
小师妹,别过来!
叶倾淮不禁吞了记口水,躲又没处躲。
可非晚步履轻盈,已经朝这边走来。
叶倾淮果断“噌”地一下。
卧倒!
榻上暴雨在遮掩:“马上,刚才不是在聊花吗?”
“嗯,师兄的水仙,居然和宫里的没差别,真好巧哦。”
叶倾淮仿佛看见非晚那双娇媚灵秀的桃花眼,笑嘻嘻地眨了一眨。
他趴在黑暗冰冷的地下,按住心头热腾腾地骚动,把呼吸都轻细下来,小心翼翼。
小坏蛋,你还挺机灵!
好不容易听见房门吱呀一声阖上,叶倾淮噌地爬起来,大步流星来到桌前,咧嘴笑了。
“咕——”
暴雨虚弱地趴在榻上,眼巴巴地望着他。
叶倾淮无视:“暴风,统统打包。”
暴风悄无声息地出现,上前麻溜地将桌上的饭菜鱼汤打包,留给暴雨的,只有一枚同情的眼神。
暴雨看着眼前一个个锃光发亮,如同洗过的盘碗。
恨恨地咽下这口气。
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圆圆的,白乎乎的肉包。
“嘿,幸好我冒着生命危险,藏了个小可爱。”
可机智不过一个呼吸,不料屋顶发出动静,一股冷风灌进来,随后只听咚咚声响,几个油纸包从天而降,稳稳落在桌上。
暴风压低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给你带了年夜饭,过年要笑。”
“咚”
又一个荷包重重落在他脑门上,暴风的身影便随着冷风消失了:“还有压岁钱。”
暴雨眼睛瞅着桌子,油纸包散发出浓郁的肉香。
可他忽觉手中一空,不知何时,叶倾淮如神兵天降,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把将包子夺了过去。
灯火下,俊秀的眉眼闪过一丝狡猾的凶狠。
“还有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