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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招惹了什么冤家?这些喽啰都是谁派来的?”宋元夕见江风南从阎王那里回了来,抬起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问道。
江风南摇摇头道:“不知。但我有个猜想。”接着,江风南把王鱼子失踪之事的前前后后说与宋元夕听。
宋元夕听完后挠挠头,没弄明白:“这个神秘失踪的人和袭击你的这帮人有何干系?”
江风南扶着墙艰难转身,看着大理寺大牢的方向:“表面看着毫不相干,但这时间也未免太过巧合。我一查这个王鱼子,有人就要急急忙忙杀我灭口。我本以为是件小事,但现在看来,背后必不简单。”
宋元夕朝城外努努嘴:“那就去那大牢看看呗。任他是谁在背后耍把戏,咱们都把他揪出来,抽筋扒皮。”
江风南被宋元夕这意气用事的狠话逗乐了,笑着说道:“可不至于,何况我们没法进得大牢。”
宋元夕抬手一挥:“硬闯呗,你有陛下撑腰怕什么。”
江风南一想也对,若真想进得牢门必然有办法,最不济便硬闯。这事情总得立即去探个究竟,否则多一晚都会另生变数。他试了试全身力量,腰间虽然吃痛,但勉强走路不成问题。他迈开步子,招呼宋元夕道:“听你的,去探一探。”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江风南见他二人越走越偏僻,虽然走路宽阔,但当空无月,天色漆黑,前路无光,四周无人,他不免再次警觉起来。冷风吹出呼啸之声,四处危机之感拂面而来。
江风南耳后毛发悚立,警惕着周围,顺带转头看了看宋元夕。他见宋元夕瞪大眼睛,双手攥着衣角,就差原地哆嗦了。他以为宋元夕同样防备着暗夜偷袭,正要出言安慰,忽然转念一想,不对呀,这个艺高人胆大的家伙,怕个甚的毛贼?
江风南问宋元夕:“你怎么了?”
宋元夕说话都在颤抖:“我,怕鬼。”
“……”江风南无语,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居然怕鬼。
要是放在平时,江风南早出言调侃了。可这时的江风南也翻不出这个心情,他好心递出一只胳膊,晃到宋元夕眼前:“你要真害怕,抱着吧。”
宋元夕诧异地看了江风南一眼,心想从来都只有他捉弄她的份儿,他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好心。她害怕碰到江风南的腰上的伤,小心地双手搂住江风南的胳膊,头抵在江风南的肩膀上,露出半只眼睛看着前方。
江风南见她胆怯的模样,感到拽着他的双手在微微颤抖,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两人防备地走过巷子,眼看便要走尽深巷,转入大道,突然一个影子遮去了大道上漏过来的光线。
江风南浑身一震,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身旁的宋元夕同样一惊,她向江风南大喊:“啊啊啊,你瞧,真的有鬼!”说着就抱紧江风南的胳膊,往他身后躲。
江风南定睛一瞧,看清楚横出来那人,这便知晓了缘由。那人全身黝黑,却横着一排牙齿,泛着白光,正是吴铭。
“你别,别掰我手,要断了!”江风南及时阻止了宋元夕对他的二次伤害,拉住宋元夕的衣领把她提溜出来,“不是鬼,是人。”
吴铭分明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可见到宋元夕时也不着恼,仍然冲着她露出一排白牙。
“怎么能长这么寒碜。”宋元夕走近了些,略微看清了此人的面部,这才安下心来,小声嘟囔了一句。
江风南知吴铭一身功夫深不可测,急得轻拍宋元夕的脑袋:“别乱说话。”
没想到吴铭神色不变,仍在咧着嘴傻乐。
“这人你认识?咋这么呆呆愣愣的?”宋元夕可收不住她那勇猛的嘴,又出言问道。
江风南摸不透这位高人的路数,摇摇头正要与宋元夕解释,只见一人从右旁的道上疾走过来:“江风南?”
王炽朝着江风南急行而来,近了才看到江风南那侧还挨着一人:“宋小将军?”
江风南见到吴铭时便知王炽就在附近,因此并不觉他的出现有什么奇怪。可宋元夕却惊诧无比,她瞪起圆眼看着王炽,心想怎么总在奇怪的地方遇见小皇帝。上次在翠铃楼相遇还能有个理由,可现在这大半夜在这偏僻荒凉的地方撞见,又作何解释?总不能是大半夜吃撑了出来消食吧?
王炽看见这二人,同感诧异,他看看宋元夕拉着江风南的胳膊,再看看江风南略有凌乱的衣着和发髻,心下转过千百种可能。
江风南见王炽神色愈发奇怪,哀愁地捂住抽搐的肚子,向王炽说起如何遇袭又如何被宋元夕搭救的过程。王炽听到事情竟如此惊险,迅速收起玩笑之意,皱起眉头来。
江风南不待王炽多问,将王鱼子的消失和自己的猜测一股脑说了出来。王炽听完竟是一副了然的神情:“这便全对上了。”
宋元夕听了个云里雾里,忍不住插嘴道:“怎么就对上了?你知道那帮孙子受谁指使了?”一句话引得江风南与王炽二人侧目。宋元夕低声找补道:“陛下。”
王炽可不在意这些细节,他皱眉道:“今日晚间,底下人前来禀报,说有农户在京郊二十里外一个山沟里发现一具尸体。这尸体新埋下去不久,却埋得十分隐蔽。待人挖出这副尸体,他的面部被毁得无法相认。这让农户们感到惊异,他们口口相传,这消息传到了我这里。”
江风南心知,这农户们之间的传言能传到王炽这里,必然是皇城司的功劳。他猜想到了八分,开口向王炽道:“但陛下仍是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王炽点点头:“虽然面部尽毁,但耳朵没有。这人耳小且后翻,左耳耳廓上缺漏了一块。”他看向江风南,“与李格达缺漏之处完全一致。”
江风南略一思忖,将所有线头串联到一起,有了答案。
可宋元夕仍不明白,她挠挠后颈:“这么说死者是李格达,他怎么能跑出大牢的?”
王炽指指前方:“所以我才来大牢,一探究竟。”
原来三人目标一致,才会在路上撞见。
江风南拍拍宋元夕的肩:“这下我们进大牢便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