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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个极品!”王勇飞拍了拍牛峰的肩膀哈哈大笑的说道。
这句话得到了监室的人的认同,在刚刚知道牛峰是因为强奸的事情被抓的时候大家对他都是很鄙夷的,甚至都没有人愿意和他去说话,更别说谁还有半点同情心觉得他洗碗的时候冻得瑟瑟发抖时的可怜。
“你运气好,你冲到六监就惨了,六监的那个强奸的,这次启改走了的那个,在监室的时候洗碗擦地都是他,胖子还动不动就拉着他开板子,也不跟你讲什么原因道理什么的,他在监室里四个多月我可以说他屁股上颜色就没正常过,都是胖子拿拖鞋抽的。我被夏干部调到六监的时候胖子还没进来的时候还好一点,胖子进来了后就没过上一天安稳日子。最开始胖子还搞了个细麻绳栓在他老二上面,没事过去扯几下,后面应该是夏干部从监控里看到了以后过去给胖子说了才没那么搞。”许老板听完牛峰的自述后感慨的说道。
“我考,这么猛,那人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王勇飞一直是心态最好的一个,听到许老板这么一说怎么都压抑不住他那颗八卦的心了,立马凑到许老板身边问了起来。
“晚上睡觉给你们说,反正晚上睡不着,你和大学生今天是不是值班的?正好可以给你们说说故事打发下时间。一再说了监室里不能扎堆在一起聊天,监控里看到了会认为一个个在密谋什么的,小心带镣!”许老板没有理会想围过来的大家,挥挥手说道,“散开散开,该干嘛干嘛去!”
“建哥,其实我被抓的时候身上有钱,送到看守所来的时候冲到卡里面了,到一监的时候就送进来了,在那里还给他们买了不少东西呢,但是他们不准我自己买菜。到七监来了我也不敢用,你看?”牛峰突然小心翼翼的说道。
“用吧用吧,还有多少?你就按百分之十抽公积金吧!”吴建国想了一下说道。
“还有一千多,那天约那个女孩出去取了些钱,被抓了房钱押金都还没退呢!”牛峰小声的回答,“我就买点菜,其他的不用买了,下次订货的时候再给各位大哥买点烟抽。”
“你家里知道你进来了吗?”吴建国又问道。
“知道了吧,不过他们回老家去了,他们放假早一点,我本来准备腊月二十八回去的,早知道就请几天假跟他们一起回去好了!在派出所他们问了我家里的电话应该是跟他们联系了。不过现在外面冰冻成这个样子,估计他们没来这边,来了也没什么用。应该要等到过年后再过来上班了才会过来看我。”
“行了,你的钱你自己怎么用就怎么用吧,我们也不差你买什么烟。不过该干的活还是要干,规矩还是要有的。还有你可不要说谎,到时候文书送进来你干了什么一看就知道了,到时候要是发现你撒谎的话你不要怪我哦,七监没人愿意整你我跟夏干部说一下把你换到六监去可有得你受的,你刚刚也听许老板说过了,六监的胖子可不会可怜你的。”吴建国斜着眼看着牛峰说。
“有意思,这一个个的怎么进来的都是故事啊,明天开始一个个的都把自己犯事进来的经过好好说一下,正好这几天不晓得怎么过呢!”吴建国倒是时刻不忘怎么给监室开展娱乐生活,尽到他一个学习员的职责。
“建哥,那说说你吧,什么事进来的现在大家都不知道。”王勇飞和吴建国因为是老乡,这段时间倒是和吴建国混得很熟稔了。于是开着玩笑的说道。
“说个屁,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和老夏讨论过,我估计就是九个月到一年的样子。到时候判了让他跟看守所说一下,就留在监室里服刑当个内劳算了。”吴建国还是拒绝向大家透露他进来的原因。
陈安平插话说道:“不是说只有六个月刑期以下的才留在监室里当内劳服刑的吗?超过半年的都要去外面当外劳的啊,再说当外劳也可以啊,每天都还能到处转转,不比关在这里面好啊?”
吴建国拍了拍自己的搭肚腩笑着说:“你们年轻人当然愿意当外劳了,我不同,懒得转了,一天到晚做这做那的不累啊,哪有在这里面吃吃睡睡混日子过得舒服。再说我要晒太阳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想到他和夏干部的关系,都觉得他说的其实很有道理。
晚饭吃完,吴建国有点怀念他的才进行几天就中断了的导演生活了,寻思着找一个合适的人来替代已经出狱的田泽亮来继续扮演易九高再次把《昌哥骂姐夫》的话剧搬上七监的休闲娱乐舞台。物色了好久把目光定在了牛峰身上,由于急赶着要进行排练,所以又一次优待的给牛峰打了点热水让他快点把碗洗完了好进行排练。正在和十几个人的饭盆与浸骨的冷水做缠斗的牛峰虽然不明白等下要上演的剧目能不能顺利的完成任务,但是能有热水洗碗对当前的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解脱了,所以欣然接受了吴建国交给他的任务。
把剧目的起因背景给牛峰说了一遍以后,赵昌平和牛峰再次登上了舞台。赵昌平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发挥,牛峰却有点抓不住剧本的精髓,所以第一天的排练是时断时续的,吴建国不时的叫停表演为初登舞台的牛峰讲戏,为他设计台词,教他什么时候该有什么样的情绪,该有什么样的表情。牛峰的积极性是当初田泽亮出演的时候不能比较的,他抱着极大的热忱投入到新接触的话剧表演领域,尽力的挖掘自己在表演方面的潜力,当然目的不是为了什么金鸡奖最佳男主角之类的,只是为了能够在洗碗的时候有点热水的待遇。
初次排练的结果还是勉强达到了吴大导演的要求的,看着稀稀拉拉的几位观众们脸上会心的笑容,吴建国结束了第一次排练,决定在第二天开始正式的表演。
晚上我和王勇飞值第一班,裹上军大衣,两个人坐在许老板铺位的脚头等着扮演说书先生的许老板开腔,当然还有吴建国黄裕新和陈安平也都同样的翘首以盼。其他的人都安静的躺在自己铺位张着耳朵希望能够听到片言只语来满足自己的八卦之心。
许老板点上一支烟,接过我递过去的烟盒打造的烟灰缸放在他和吴建国两人被子之间空隙出来的大通铺上,开始了他的故事会时间。
“六监的那个强奸的姓金,叫什么名字忘记了,在六监大部分都是直接叫他强奸犯,有一些态度好一点的叫他老金。四十多岁了吧,估计跟老吴你差不多,诶,这么一说我倒想到你不会是强奸进来的吧?”许老板开始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开讲了,但是突然扯开了的话题没让我们觉得很突兀,都带着疑问的眼神朝着吴建国看了过去。
“滚!老子会干这事?我外孙都有了的人会干这事?”吴建国看到大家都看着他,反驳道:“你继续说那个,扯到我身上干嘛?”
“大学生,老金好像和你是一个县的,你们那里是不是有好几个镇都是和湖北交界啊?听他说他在的那个那个镇好像就是的,一条街道连接着两个省,从他们家到湖北那边吃早餐都是经常的事情。”
“嗯,是的,你知道他是哪个镇的不?我晓得你说的那样的情况就有几个地方,不知道具体是哪里。”我想了下回答了许老板的疑问。
“具体是哪个镇他没说,可能说了我也没记住。他家里条件很不错,在他们镇上做了很多年生意的,年轻的时候自己跑车赚了不少钱,听他说他家在镇上主街上有一栋一层有六间门面的房子,家里开着一个全镇最大的农资店,还有一个建材店,一年的收入还是不错的。儿子读了大学后进了部队,好像前两年还提干了,应该是前途不错的。”许老板接着说道。
“我靠,那他是那根筋搭错线了吗?好日子过得不愿意了?”王勇飞感慨道。
“所以啊,男人啊,得管住自己的鸟,别他么为了图一时爽快就他么精虫上脑被下半身支配了自己。”许老板没急着回答王勇飞的问题接着说,“这个老金去年买断了一条他们镇跑下面几个村的一条农村公交线路,他说他们那里山大人稀,那条线路连接了四个村,每天只跑一个来回,早上从最远的那个叫什么村发车,二三十公里到镇上,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从镇上发车开回去。生意最好就是周五去村里和周日来镇上的那两趟,因为他们镇所有的学生都得在镇上的中心学校读书,村里是没有学校的。周五学生放假,周日学生回校那是客流量最大的时候。”
“老金跑车的时候在那个村里就租住在他停车不远处一对老人家里,老人家里还有个孙女在读初中,女孩的父母在我们这里打工,家里就爷孙三个人。老金刚开始的时候还是给了那对老人钱的,后来慢慢的孩子每周上学放假坐他的车他也没收钱,老人偶尔上街赶集老金也没收他们的车费,一来二去熟了以后老人也不要他的租金了,还能在他每次跑车到村里的时候都能吃上一口热饭。”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勇飞的正义感再一次的爆棚了:“畜生,那个畜生肯定是把他借住的人家家里的女孩子给糟蹋了,他妈的还是个人吗?要是让老子碰上蛋都给他砸个稀巴烂!”
“不错啊你,都学会抢答了!对,事情后来就是你说的那样!不说了,糟心。睡觉睡觉!”许老板玩味的和王勇飞说了一句,把烟灰缸递给我,躺下拉上被子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