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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吞吞说:“不知道吧。”
“不知道吧?”傅祁然下意识觉得这个回答有问题,“怎么会说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就礼品那件事。”
许意章心里叹气,持续装傻:“我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有客户举报,公司有几个员工偷礼品私下买卖。”
原来是客户举报的啊。
许意章心安了一些,就听到傅祁然说:“我查了这两天的监控,发现有些时间段的监控短路了,好像是被人关掉了,但是我看到一个监控,是你跟苏丹还有梁诗文在茶水间的,她们两给了你一个红包,为什么?”
“!!!”
草!
大意了!
许意章后背冒出一些汗,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这事你也有参与?”傅祁然问。
许意章心里纠结着,交战着,在考虑说不说,不说吧,他肯定觉得她也有份,说吧,又觉得自己很小人。
斟酌了在斟酌,她只好压着气说:“反正跟我没关系。”
“那他们为什么给你红包?”
许意章没答话。
傅祁然等了一会都没有答案,便说:“我知道,这件事跟康德琳有关,她们三都跑不了。”
“……”原来基本都知道了啊,那还打电话问她干嘛?许意章叹气说:“我只是无意撞见,但我不知道她们做了什么,然后第二天她们就给了我个红包,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给我。”
“你不知道为什么给你,为什么会拒绝?”
许意章这会抱着电话,庆幸当时她没收这个红包,不然这会她真是共犯了。
她说:“她们说叫我当做没看见昨晚的事情,要是我听话,以后在公司其他事情她们会让着我,帮着我的。”
“你是这么柔弱的人?”
“……”许意章心说:你他妈什么意思?我看着很剽悍?她暗自翻了个白眼说:“大老板,我只是个新人,我当然怕职场小鞋了,她们可都比我级别高,业务能力强,我可不敢得罪,至于红包,我当然不敢要了,无功不受禄,我又没卖什么,我凭什么分钱啊是不是?”
傅祁然:“……”
说得有点道理,就是挺刺耳。
傅祁然说:“之前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礼品的表格做得这么细,现在想想,原来你先前是在提醒我?”
“……”这个真是误打误撞。
“你确实很聪明,做事效率高,脑袋瓜子也转得快……”
听这段赞美,许意章挺脸红的,主要觉得德不配位啊,她虽然努力,但也算为了向上爬啊,有目的的呀。
末了,傅祁然说:“这件事你知道了,先别在公司说,现在是年末,公司有很多项目要完成,等年底指标完成了在涮掉她们不迟。”
许意章:“……”
心说还是老板你狠啊,原来心底早有打算了,就是想利用完了再说。
“那我睡了?”许意章不知道说什么了,转了个话题。
傅祁然似乎还不舍得挂掉电话,沉默了片刻,问她:“你每天都这么早睡?”
许意章看了眼闹钟,十点半,她说:“不早了,十点半了。”
“每天都是十点半睡吗?”
“是的。”
傅祁然点点头:“对了,你是本地人对吧?春节应该不用早请假回家吧?”
“嗯,我不用请,直接上到除夕那天晚上。”
“不用陪男朋友?”
“……老板,我没男朋友。”
“今天那个清科的律师不是吗?我看他在办公室谈案子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看一眼你。”
许意章抿唇,“过去了。”
“分手了?前男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隔着电话,许意章总觉得傅祁然的话有点幸灾乐祸。
许意章说:“老板,我,不婚族,这辈子都不会结婚,所以也不会谈恋爱,你不用担心你的下属干着干着忽然跑去结婚或者生孩子,她非常的热爱这份工作,甚至,可以奉献所有青春,所以有提拔机会请老板考虑考虑这位下属,好了,我现在真的困了,要去睡觉了。”
傅祁然笑了笑,竟然温柔地说:“好,晚安。”
“……”日了狗了!
什么神奇反应?
许意章抖掉一身鸡皮疙瘩扔了手机睡觉。
*
第二天,她就发现傅祁然对她的态度很不对劲。
刚进公司,就一副跟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很神奇地冲她眨了下眼睛。
许意章的表情空白了片刻,皱着眉。
什么鬼啊?
没一会,秦甄就带着一脸震惊过来跟她说话,“章子,我跟你说件事。”
许意章忙里抽空看她一眼,“怎么了?”
“你是不是跟我表哥有点什么?”
“啊?”
秦甄压低声音,“他刚才把我叫进办公室,问我,你喜欢吃什么?”
许意章:“……”
秦甄:“还问我,你喜不喜欢花。”
许意章:“……卧槽!什么鬼啊?”
秦甄猛摇头,“我也不清楚,就是觉得,他好像在打听你。”
许意章:“……”
自从秦甄说了那些话之后,许意章就觉得傅祁然的视线好像总是粘在她身上,只要她稍微动一下,或者站起来,就会感到有一抹堪称为“慈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恨不得上厕所都关注着,十分的强烈让人难以忽视。
许意章觉得快疯了。
为什么呀?
这家伙怎么忽然就抽风了?
该不会被家里逼相亲逼傻了吧?
看见母猪也觉得赛貂蝉?
呸呸呸!
她才不是母猪!
*
另一边,韩深也总是给她发微信。
许意章看着他总是发个表情就没下句话的表达方式,心里非常的纳闷。
她不就是想做个不婚族嘛?
怎么反而变成一个香饽饽了?
韩深还每天都来她家,让她避无可避。
不过他到底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所以只是来做客,并没有缠着她做什么,这到让许意章松了一口气。
而傅祁然的电话,每晚准时报到。
为了杜绝这抹尚未萌芽的暧昧,她每次都是咳两句,然后就捏着嗓子用一种迷茫的声音说:“喂,谁呀,我在睡觉呢……”
傅祁然沉默一下说:“这么早就睡了?还没九点呢。”
“嗯,工作太忙了,累……”
“我好像没分派多少任务给你吧?”
“……”许意章噎了一下,“生活累,不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