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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在一片虚无中漫无目的的走着,总感觉身后似有人跟踪自己,但一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走一段路又是如此,直到第三次他猛然回头,有两个人影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但他们的脸上光秃秃,除了泛白的皮肤,其他的五官什么也没有。
“啊!!!”
秦元被这两个没有五官的脸吓得从梦中惊醒,这个梦,一直萦绕他多年,每次也都是看见那张面孔而被吓醒。
醒过来的秦元起身准备下床,刚站起来,只听得扑腾一声,双膝是硬生生跪在地上,但自己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这时,门打开了,阳光照射进来,顺着阳光进来的是一身着白裙少女,她上前一把扶住了秦元,这才避免他身子也跟着倒在地上。
经过短暂的思想空白期,秦元这才慢慢回忆起在梁城发生的事情。
“你醒啦!你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多亏了情姐姐医术高超,才救你一命。”少女边扶秦元回到床上边说着。
“你是谁?”
“我叫顾婉静,救你的是我的师傅程情,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叫情姐姐来。”少女说完看了一眼秦元。
秦元也看了一眼这少女,只见她十五六岁模样,肌肤似雪花般白嫩,双目似一泓清水,配上这一袭白裙,周身似有一股清灵之气,又似仙女自画中走来。
“我的手……”顾婉静避开了秦元的目光,微微红着小脸说道。
秦元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抓着她的手没放开,顿时觉得一阵不好意思,忽然放开,而顾婉静眼见已无束缚,赶紧起身离开房间。
没过一会,顾婉静带着一身着白衣,脸带面纱的女子走了进来,远远的隔着面纱秦元就能感觉到此女子的端庄与稳重,来人正是顾婉静口中所说的程情,两人一前一后,似是天上天上的一对仙女姐妹。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秦元本想起身作揖,奈何重伤初愈,身体不便,只得双手抱拳表示感谢。
“救死扶伤乃我辈分内之事,阁下不必客气,重伤在身,你还是少些动弹得好!”程情边说着边走到床边为秦元把脉。
没过一会,只听见她说:“身体已无大碍,只需多休息几日调整调整便可。”程情说完便走了出去,只留下这顾婉静在房间陪着秦元,两人目光对视,又是及时闪开,面红耳赤起来。
往后的几日里,秦元虽说恢复得很快,但仍不可下床行走,但也了解了一点这里的情况。
原来这顾婉静无父无母,是程情从街头捡回来的弃子,自幼跟随程情学医,虽说是师傅,但程情也只比她大十来岁,所以二人一直以姐妹相称。
再说说这程情,当日就是她路过出手救下了自己,其功夫了得,医术更是垂死之人亦可救活,最为关键的是见伤必救,真可谓是悬壶济世,医者仁心啊!
而那日她姐妹二人正巧在梁城采购药物时见到受伤的秦元,作为医生,岂能置之不理,就这样秦元被他们救到了这无尽峰上。
如此这般在床上躺了几日之后,某一天早上,秦元在顾婉静的搀扶下终于可以走出门外活动活动。
出了门,秦元看见周围是一片篱笆围成的大院,此时正值夏末,篱笆上绕着的青藤还是郁郁葱葱,院子的东南面是一颗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巨大苍梧树,树下停留了几只早起觅食的鸟儿,一阵夏风略过,树叶哗哗作响,惊了觅食的鸟儿朝远处的蓝天飞去。
院子其他地方则是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红绿相间,想来应该是程情中的药草。
而自己身后,是一排由竹子搭建而成的房屋,院子以外,眼之所见皆是云雾缭绕,朦朦胧胧,仿佛置身仙境一般。然而此刻的秦元似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挣脱了顾婉静的搀扶,摇摇晃晃的向院外跑去……
“你干什么?小心点。”顾婉静追在后面问道。
没跑多久,秦元就停下了脚步,因为路走到了尽头。他望向脚下,是一片陡峭的悬崖峭壁,峭壁下面是一条宽大的河流。
“这里是……秦河边上的鸿山无尽峰???”秦元兴奋的问道。
“是啊!这儿就是无尽峰,怎么了?”
“我来梁城之时曾经过山脚下,听当地村名说,无尽峰上住着神仙,这神仙莫非就是你们?”
“这只是山下村民们的传说而已,我还以为是什么让你如此兴奋,原来就是这啊!好啦,你才刚下地行走,别乱跑,快!我扶你回去。”顾婉静说完便扶着秦元往回走。
这鸿山,乃是梁城境内第一大山,主峰无尽峰更是直插云霄,又有怪石林立,峭壁连连。周围村名更是说时常看见仙女临凡,沿着峭壁直下来拯救世间疾苦,故有了无尽峰上住着神仙这一传说。
如此又休养了几日,秦元已能生活自理,行走自如。
某一日的上午,程情忽拿些药草过来给顾婉静,并告知要为秦元泡澡施针,让她准备热水。
施针之时秦元需脱光衣物,赤身泡在药水里,难免有些尴尬,虽说秦元是率先脱好衣服躲进水里,只露出了上半身,但毕竟年少方刚,男女又有别,秦元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闭着眼睛,朝门外喊了一句:
“我准备好了。”
吱扭,门被推开了,程情带着顾婉静携药箱进来了。
“别紧张,也别害羞,在我等医者眼里并无男女差别。”程情对秦元说。
听到这话,秦元才缓缓睁开双眼,却不想和伸手递针给程情的顾婉静一个对视,害羞得又赶紧闭上了双眼。
“静儿,你来协助我!”
“好”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对秦元来说是一个莫大的煎熬,倒不是因为施针时的疼痛,而是自己光着身子在两个女子面前被看了个遍,这种羞耻,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施完针后,程情给顾婉静安排了一下后面的事情,便独自回屋研究药方去了。只留下顾婉静在里面忙碌,此刻已经穿好衣服的秦元忽然脑抽似得挠头问道:“那个,我记得我昏迷之前穿的不是这件衣服,我昏迷期间的衣服……也是……也是你帮我换的?”
“是啊。那时你全身受伤严重,况且师傅一直教导我说医者需要保持一颗平等的仁心,只需一心救治病人,无需顾忌其它。”顾婉静义正言辞的说。
“那真是多谢顾姑娘了,救命照顾之恩,在下真是无以为报,是在下想多了。”此刻秦元的心中除了不好意思还有对顾婉静师徒二人无尽的感激。
但说完这话的秦元隔着珠帘望去,仿佛还是看到了她脸上的一抹羞红。
施针翌日一早,程情再次找上门来,拿出两本书递给秦元说:“秦小兄弟,我虽专心钻研医术,但也略懂命格之术,你是否是身负家仇自幼无父无母?”
“正如情姐姐所说,不知情姐姐通过这命格之术,还能看出些什么?”
对于程情能够一句话就点出秦元埋藏在心中的秘密,秦元还是对这命格之术颇为好奇。
“通过命格之术,我观你将来必会成为人中龙凤,这两本书赠与你,虽不是上乘武功,但也可保你日后行走江湖无忧,另外我昨日施针已强化你的奇经八脉,因此你一般内功的吸收速度要异于常人。”
“多谢情姐姐,不知情姐姐从我的命格之中能否看出我家仇何时能报?”
“命不可算尽,恐天道无常,关于这种复仇之事,违反我们医者的初心,恕我不能相告。我观你武功底子不错,你以前练过吧?”
“嗯,养父自小便教我诸多外门功夫。”
“外练筋骨皮,内炼一口气,幸亏你自小练就了如此强健的体魄,才能抗揍些,不至于那日被两招打死,要不然我可都无能为力了。”程情笑着说道。
“若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但你须记住,这两门武功心法只可自己修习,万不可传与他人,更不可说是我传给你。”
“是,情姐姐慢走。”
对于程情的这种要求,秦元还是一口气答应了下来,毕竟程情不仅救了自己,还施针强化了筋脉,又赠与武功心法给自己,这等好事,也算是自己因祸得福吧。
望着走出房门的程情,此刻的秦元内心深处是有一种弱小感,原以为自己的武功算是可以了,但在那折扇男两招便是重伤自己,而程情又是一眼看出了自己身世,不禁对自己的功夫产生了怀疑,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好奇。
但这也让秦元坚定了自己想要变强的决心,想要复仇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