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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苏嫣落:“把脸转过去!”
柳飞扬听话的把脸转到一边。
孤苏嫣落快速上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
柳飞扬转过脸,向床上看去,只见孤苏嫣落的耳根都红了。
柳飞扬:“我现在可以上来了吧?”
孤苏嫣落:“嗯。”闷闷的。
柳飞扬掀开被子,坐上床,躺到孤苏嫣落身边。
孤苏嫣落往里挪了挪。
柳飞扬:“你是打算把你自己闷死?把被子捂的这么严实。”连脑袋都一起捂进去了,他有这么可怕吗?
孤苏嫣落又往被子里钻了几分,绻缩成一团。
柳飞扬无奈,想帮孤苏嫣落把被子拉开。她这样怎么可能睡的舒服?在她同意前他又不会把她怎么样。
孤苏嫣落死死的拽着被子,就是不放。
柳飞扬拉了几下,拉不动,放弃了。
柳飞扬:“咳,咳咳……”
孤苏嫣落赶紧松开被子,坐起来,看着柳飞扬。脸都咳红了。
柳飞扬看着她:“我没事,你睡吧,一会儿就好了。别捂的那么严实,我这样的身体,能把你怎样?”
孤苏嫣落知道自己无意间的防备伤到了柳飞扬,心里不禁升起了歉意。轻轻拉过柳飞扬的手,孤苏嫣落给他把着脉。都已经咳成这样了,又怎么可能会没事?柳飞扬的脉搏和正常人相比弱了许多,这是久病缠身,服药过多后才会有的表现。
柳飞扬没有动,看着她。
孤苏嫣落收回为他把脉的手,心情沉重。
柳飞扬:“快睡吧。”
孤苏嫣落看着他,扶着他躺下,自己才躺下。可是当她看见他近在眼前的脸时,她又红着脸,侧过身去,不敢去看他。
柳飞扬笑着,帮孤苏嫣落把被子掖好。这么容易害羞,连耳朵根都红了,真是一个单纯的姑娘!
等到孤苏嫣落睡着后,柳飞扬来到桌前,在桌脚上一按,一个暗格弹出来,他把自己准备的酒壶和酒杯放进去,关上暗格。看着熟睡中的人,那两杯果酒的后劲足够她明天睡到晌午了。她能答应嫁给他,他就已经很高兴了,只是她对他的防备让他心里空空的,有些失落。
“嗯~”
孤苏嫣落翻了一个身,从背朝外改成面朝外,一只手还伸到了柳飞扬睡觉的这一边,露在被子外。
柳飞扬宠溺一笑,躺回床上,睡到孤苏嫣落身边。垫起孤苏嫣落的小脑袋,把手臂伸到她的头下,把人揽进怀中,下巴贴着她的额头,把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孤苏嫣落很自然的往柳飞扬怀中钻了钻,头顶撞上他的下巴,“咚”的一声。孤苏嫣落没醒,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地方,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柳飞扬被孤苏嫣落撞的闭上眼睛,闷哼一声。低头一看,见孤苏嫣落依旧熟睡着,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拥紧她,闭眼睛,睡觉。
和将军府的新房相比,丞相府的新房中就要安静得多了。
红烛下,罗账中,孤苏嫖盖着金丝织成的鸳鸯戏水红盖头,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静静的坐在新床上,静静的等着。
代修寒站在床前,看着宫人托盘里的金称,转眼已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李嬷嬷一遍一遍的在旁边提醒着,可他始终都没有伸手,金称依旧静静的呆在金称架上。
宫人低头,跪在那里,捧着金称盘子的双手有了微微的颤抖。
李嬷嬷小心翼翼地看着代修寒,急的满头是汗。心想着这个二驸马是怎么回事?这都已经站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拿金称去挑公主的盖头啊?
盖头下,孤苏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睛里的笑容逐渐消失,逐渐从期待变成对孤苏嫣落的恨,交握在膝盖上的双手逐渐握紧。
李嬷嬷第二十五次开口:“请新郎用金称挑起新娘盖头,从此夫妻称心如意!”豆大的汗珠从李嬷嬷的额头滑下,她不敢伸手去擦。代修寒不拿金称,不挑盖头,他们就没办法完成接下来的新人礼,她就没办法向恒妃娘娘交差。
那个捧着金称盘的宫人手抖的更厉害了,金称在金称架上晃晃悠悠的,偶尔发出摩擦的声音。
李嬷嬷看了她一眼。
汗如雨点般从宫人的额头落下,滴在她跪着的膝盖上,新房的地上。
终于,在李嬷嬷的第三十五次提醒后,代修寒拿起了金称。
李嬷嬷暗自松了一口气,代修寒肯拿金称了就好,拿了金称后,接下来就只剩下挑盖头和喝交杯酒了。几乎是立刻的,李嬷嬷又马上在心里提醒自己现在还不是松口气的时候,这接下来可是还有着更难的关等着呢。
孤苏嫖听见了,握紧的双手松开了,脸上有了笑意,眼睛里也有了笑意,代修寒拿起金称了,要接她的盖头了。可是孤苏嫖等了许久,金称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更没有挑开她头上的盖头,她眼睛里的笑意渐渐淡去,最后消失不见。
李嬷嬷第三十六次出声:“请新郎用金称挑起新娘的盖头,从夫妻称心如意!”
代修寒看着坐在床上的人,看着那刺目的鸳鸯戏水,仿佛看到了将军府的新房。现在的孤苏嫣落是不是已经和柳飞扬圆房了呢?还是她也像孤苏嫖这样,顶着盖头,坐在新床上,静等着柳飞扬。
嫣落……
嫣落……
嫣…落……
代修寒不想揭这张盖头,一点都不想揭,只要他今天揭开了这盖头,那他和孤苏嫣落之间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了。可他今天要是不揭,他就是抗旨,整个丞相府都会受到自己的牵连。
代修寒拿着金称的手在抖。
李嬷嬷第三十七次出声:“请新郎用金称挑起新娘的盖头,从此夫妻称心如意!”见代修寒依旧只是拿着金称站在那里,并没有想要揭盖头的意思,李嬷嬷就在心里哀求着,我的二驸马呀,奴婢求求您了,您别拿着金称站着不动啊,赶紧揭盖头啊……
代修寒紧闭着眼睛,握着金称的手紧了松,松了紧,紧了又松,松了再紧,等到再睁眼时,他没有留给自己后悔的机会,迅速挑开盖头,看都没看孤苏嫖一眼,将金称往金称盘里一丢,“铛”的一声。
金称撞倒了金称架。
所有人都被代修寒的举动吓倒了,尤其是李嬷嬷,她偷偷的看向孤苏嫖,却见孤苏嫖苍白着一张脸,看着代修寒。
代修寒,你真就这么不想娶我?孤苏嫣落在你心里真就那么重要?你连揭个盖头都需要下这么大的决心?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孤苏嫖看着代修寒,脸上、眼睛里、心中都全是抑制不了的伤,压不下的痛,明明人就近在咫尺,但是却远在天边,望而不得。
李嬷嬷:“请新郎新娘喝交酒杯,从此恩恩爱爱,长长久久!”
宫人呈上两杯酒。
代修寒面无表情的端起其中一杯。
孤苏嫖端起剩下的一杯。
两手相交,两杯相交,代修寒仰头,把对孤苏嫣落的情和从此两人只能对望而再无可能的绝望和在这杯酒中,一饮而尽。
从始自终,代修寒都没有看孤苏嫖一眼。
李嬷嬷:“那奴婢就不打扰公主和驸马了。”
所有人退下,房间里只剩下孤苏嫖和代修寒两人,安静的可怕。
新房外,李嬷嬷拍着胸脯,长吐了一口气,这条老命总算是保住一半了,剩下的就交给那两杯酒了。希望自己剩下的这半条命可以有惊无险。
那个端金称盘的宫人将双手紧贴在腿侧,可它们依旧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李嬷嬷看了她一眼,命令所有宫人:“都给我守好了。”
新房里,代修寒低头,对孤苏嫖行礼:“臣参见公主!”
孤苏嫖的心因为代修寒的这一句话彻底绝望了。臣!在他们拜过堂后,在他们的新房中,在他挑了她的盖头喝了那杯交杯酒后,他现在居然还是称他自己为臣!好!很好!非常好!他不是要自称他自己是臣吗?那她倒要看看一会儿药效起来后,他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冷淡和冷漠,和她保持距离!
孤苏嫖敛起心里的情绪,嫣然一笑,“起来吧。”
代修寒:“谢公主。”
孤苏嫖越过代修寒,来到放有点心的桌前,看着那些精致漂亮的点心,略过玫瑰糕,略过梅花糕,最后把手停在长条状的花生酥上,拿起其中一块,送进口中,咬下去。这是孤苏嫣落最喜欢的点心!
“咔滋~”
孤苏嫣落,终有一天,我要你像这块你最喜欢的花生酥一样,死在我的手中!
代修寒觉得自己突然就热了起来,越来越热,越来越热,还把坐在桌前吃着点心的孤苏嫖错认成了孤苏嫣落。
“嫣落,是你吗?”
吃花生酥中的孤苏嫖一怔,剩下的花生酥在她手中尽碎。孤苏嫣落孤苏嫣落又是孤苏嫣落!
代修寒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坐在桌前,没有转头,没有回答自己的背影。
代修寒:“嫣落……”
孤苏嫖摊开手心,看着手心里的花生酥碎屑,听着身后那个一边走向自己,一边把自己当成了孤苏嫣落,一遍遍唤着她的声音,在绝望中闭上眼睛。等到孤苏嫖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又回到了平时的样子,清澈不已。
代修寒:“嫣落……”见孤苏嫣落没有回答自己,代修寒上前,从身后抱住她,将她拥进怀中,把吻落在她的耳朵上。
孤苏嫖一动都没动。
代修寒的吻从孤苏嫖的耳朵一路来到她的脖子,然后轻轻扳过她,看着她的脸,深情的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嫣落……”
孤苏嫖看着代修寒,没有动。明明嫁给他的人是自己,站在他面前的人也是自己,他抱着的人更是自己,可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人,一个名字,孤苏嫣落。
孤苏嫣落!
孤苏嫣落!
孤苏!
嫣落!
代修寒:“嫣落……”
孤苏嫖环上代修寒的腰,回应了他。
新房外,冰天雪地里,宫人、嬷嬷、下人即使早已经冻的瑟瑟发抖,可还是一个都不敢离开。
漆黑散去。
将军府
黄嬷嬷,宫人,将军府的下人,一个个的站在新房外,就是没人敢去敲门。最后,黄嬷嬷硬着头皮来到沐梳面前,“那个沐梳姑娘啊,你是公主最信任的人,要不你去敲门看看?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都快晌午了,公主和驸马还没起,柳将军可是还等着他们敬茶呢,要是再这么耽搁下去……”
沐梳心里很疑惑。跟在孤苏嫣落身边八年,还从来没见她晚起过,更何况还是像今天这么晚,这都快要晌午了。
黄嬷嬷见沐梳没有回答自己,只是看着新房,便不敢再提,只能退下来,暗自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大堂中,柳唯青久等不到柳飞扬和孤苏嫣落,频频向外面望去。茶凉了,下人换了一杯又一杯。
下人伺候在旁,纷纷在心里猜测,这公主和公子怎么现在还不来向将军敬茶啊。
儿子的身体不好,公主的身体也是如此,莫不是新房里出了什么事?柳唯青担心,大步离开了大堂。
众人看见柳唯青赶来,纷纷向他行礼。
柳唯青:“沐姑娘,你是公主身边的人,还是你去敲门看看吧。”
沐梳见柳唯青都这么说了,只能上前敲门。
沐梳接连敲了好几下都没有听见里面人的回答,更没有人来给她开门。难道公主和驸马都还没醒?疑惑中,沐梳推门。门没上栓,轻轻一推就开了。帘子后,柳飞扬和孤苏嫣落同睡在一张床上,同盖着一床被子,孤苏嫣落还把柳飞扬的手臂给当成了枕头,整个人都钻进了他怀中。
柳飞扬把食指竖放在唇上,对沐梳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沐梳领会,退出房间,把里面的情况告诉了柳唯青。
心里的大石落下,柳唯青手一挥:“你们几个都在这里候着,公主什么时候醒,你们就什么时候再进去。记住了,不准打扰公主休息!”没事就好,睡就睡吧,想睡多久都行。这大雪天的,又吹着风,冷飕飕的,起来也没啥事可以做,只不过就是敬茶而已,早敬晚敬都是一样,不敬也没所谓,他这里没那么多讲究,只要他俩人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