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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人:“你没告诉我孤苏嫣落会武功。”
黄沾眉毛一凝,“孤苏嫣落会武功?”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
面具人:“她不仅会武功,而且还在我之上。”
黄沾的眉毛拧的更紧了。要是孤苏嫣落会武功的话,而且武功还在她之上的话,那今后要杀她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面具人:“不过只要想想办法,杀她也不是一件难事。”
黄沾:“你有几层把握。”
面具人:“那是你们的事情,我说过,我只杀柳飞扬。”
黄沾:“好。只要你不动柳唯青,你爱杀谁杀谁,我给你你想要的。明天是孤苏嫣落归宁的日子,之后就会带着柳飞扬一同回寒山寺帮他治病。寒山寺七十二护法除沐梳外,全部都在寒山寺待命。”
面具人看了黄沾一眼,施展轻功,离开了。
黄沾看着她的背影。只杀柳飞扬?只怕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柳飞扬是皇上赐封的三驸马,就是孤苏嫣落的丈夫,女人出嫁从夫,孤苏嫣落可不是你,头发长,见识短,她是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柳飞扬被你杀死的。
回到将军府,孤苏嫣落直接回了房间。
柳飞扬跟在孤苏嫣落的身后,“公主……”
孤苏嫣落看着柳飞扬,“驸马,有些事情想来柳将军和你说的还不够清楚,你还是先去问问他吧。”
柳飞扬:“对不起。我知道我今天不该问那样的问题,我只是……”
孤苏嫣落没有再听柳飞扬的解释,径自回了房间。
柳飞扬站在飞雪中,望着孤苏嫣落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里。
沐梳看着房门,“驸马,公主是为了你好。有些事情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了,有底了,以后才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柳飞扬:“沐梳,公主她是不是生气了?”
沐梳没有隐瞒,“是!”但那是为了他好。
柳飞扬:“好,我去问爹。”
沐梳看着柳飞扬的背影,推开门,走了进去。
沐梳:“公主,驸马去找柳将军了。”
孤苏嫣落:“嗯。”
沐梳:“公主,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奴婢认为今天的事情其实怪不得驸马。病榻五年,他并不知道你和代大人之间的关系,将军也未必会和他说,他要是知道的话,今天就不会带你去丞相府了。”
孤苏嫣落:“沐梳,你在为他说情。”
沐梳:“算是吧。”
孤苏嫣落:“沐梳,你看我怪他了吗?”
沐梳:“对不起公主,是奴婢误会了。”
孤苏嫣落:“沐梳,宫中的形势你很清楚,我们马上就要进宫了,如果他就以现在这个样子进宫,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今天孤苏嫖的敌意你也看见了,如果不是相爷的那翻解释,你以为会怎样?”
沐梳:“……”
孤苏嫣落:“他现在不比以前。从我接下圣旨,踏进这道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是以前的柳飞扬了,他是三驸马,是我的丈夫,不能再置身事外了。他们连圣旨都敢动手脚,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在没有回到寒山寺前,谁都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对他下手。”
沐梳:“公主你是怀疑今天的那个刺客也是他们派来的?”
孤苏嫣落:“说不好。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就算那个刺客不是他们派来的,也和他们当中的某一个人脱不了干系。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他们恐怕已经连我回寒山寺的时间都知道了,极有可能已经在路上设好了埋伏,就等我们回去了。”
沐梳:“公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孤苏嫣落:“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先静观其变。不管那个面具人的目标是谁,他今天的目的没有达到,那他就一定还会再来。”
沐梳:“要不要通知寒山寺那边。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公主的话,我们也好做好提前的防犯啊。”
孤苏嫣落摇头。时机未到。
满练场上,柳唯青将长枪递给手下,看着柳飞扬。
手下递来一张帕子,柳唯青接过,擦着手心里的汗。
柳唯青:“公主让你来的?”
柳飞扬:“是。”
接下来,柳飞扬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柳唯青听完,“是爹疏忽了。只告诉了你是有人在圣旨上动了手脚,却没有告诉你三公主和代修寒还有二公主之间的关系,这也难怪公主今天会生气了。”
父子俩一边走,柳唯青把孤苏嫣落和代修寒还有孤苏嫖之间的关系告诉了他,最后,“飞扬,公主既然接下了这道圣旨,同意嫁给你,就说明她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她今天会生气,是因为你们马上就要进宫了,她是不希望你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会被别有用心之人牵着鼻子走。”
柳飞扬:“我知道了爹。”
柳唯青:“飞扬,你现在是三驸马了,就是公主的丈夫,皇宫不比将军府,那儿要远比这里复杂的多,你以后每走一步都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她虽然是公主,但她也是一个女人,也需要一个肩膀去依靠,爹相信你能做到的。”
柳飞扬:“是。”
柳唯青:“去吧。”
柳飞扬回到房间,只有孤苏嫣落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书。他轻手轻脚的凑近一看,还是那本《神农本草经》。
孤苏嫣落知道他进来了,只是没有抬头看他。
柳飞扬搬过一个凳子,在孤苏嫣落旁边坐下来,“公主,我刚刚去问爹了,爹把他知道的都告诉我了,包括你和……还有二公主三个人之间的事情。”他不想把代修寒这个名字和她放到一起。他忘不了今天在相府时,代修寒看她的眼神。
孤苏嫣落翻开新的一页,继续往下看。
柳飞扬抽走她手里的书,在书角上折了一下,合上,放回桌上,“对不起,别生气了好不好?”
孤苏嫣落:“我没有。”
柳飞扬:“还说没有,脸都板到一起了。晚上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他们做。府里没有的,我就让他们去买。”
孤苏嫣落想了一会儿,说了几个菜名。
柳飞扬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孤苏嫣落看着他的背影,不过就是告诉了他几个菜而已,有什么好高兴的。
沐梳进来,手里抱着一沓纸,全是柳飞扬这五年来服过的药方。
孤苏嫣落重又在桌前坐下来,一张一张的拿起来,翻看着。要想治好他的病就必须要知道他这五年来都服了哪些药,她才能在今后的治疗中作出调整,以便对症下药。
回来的柳飞扬看见孤苏嫣落又再看东西,本是想让她别再看了的,但是当他看见她正在看的竟然是他这五年来服过的药后,他没有打扰她,轻轻地关门,出去了。
“公主,该吃晚饭了。”
“公主,该吃晚饭了。”
“公主……”
柳飞扬和沐梳轮流进来叫孤苏嫣落,孤苏嫣落都没有听到,只是一边看,一边做着笔记。从柳飞扬的第一次服药开始,到现在正在服的药,什么时间加了什么药和什么时候减了什么药都一一记了下来。
柳唯青和柳飞扬都等在院子里,身上都落满了白白的雪花。
烛火下,孤苏嫣落看的仔细,笔记做的仔细,浑然不知时间的溜走。终于完成了,孤苏嫣落抬起头来,却见外面早已经漆黑一片,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晚饭,肚子都饿了。放下笔,孤苏嫣落站起身来,打开房门。
柳飞扬一见房门打开了,赶紧冲上前,“怎么连件批风都不批就出来了,这大雪天的,又吹着风,要是着凉了怎么办?你在这里等一下,别出去,我去给你拿批风,很快就出来。”见孤苏嫣落连个批风都没批,柳飞扬的语气里就带上了对她的责备。
孤苏嫣落看着柳飞扬。
柳飞扬拿了批风出来,轻轻批在孤苏嫣落身上,仔细地帮她系好。不过是拿个批风的时间,她的脸就冻红了。
柳唯青上前,笑看着孤苏嫣落,“公主一定饿了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当孤苏嫣落看着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时,“柳将军,你们怎么没吃?”难道他们都在等她?
柳飞扬把炒鸡蛋端到孤苏嫣落面前,夹起一块,放进她碗中,满是期待的看着她,“吃吃看。”
孤苏嫣落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孤苏嫣落看向沐梳,是你告诉他的吧?
柳飞扬:“公主,是我问沐梳的。”
孤苏嫣落确实是饿了,把那盘炒鸡蛋都吃完了,还吃了一些别的菜。
柳飞扬没怎么吃,只是看着她吃。
慈媛宫
孙嬷嬷:“太后这是担心三公主了吧?自从三公主嫁进将军府后,您就一天到晚心神不宁的,吃不好,睡不好的。”
皇太后拨着佛珠,“我能不担心吗?当年先皇说要把她送去寒山寺的时候,哀家就竭力反对,她才三岁,但是先皇执意,哀家也没有办法。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好好的一个孩子,生下来的那天就没了母亲,两岁多又被推下池子,落下一身的病根,还被送去寒山寺那样的地方,哎,哀家就只是想想都心疼。”
孙嬷嬷帮皇太后揉着肩,“但是太后,您从另外一方面想的话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古人不是常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吗?三公主要是没有经历了那么多,这一次又怎会接下圣旨,为皇上分忧呢?”
皇太后:“她越是懂事,哀家这心里呀就越不好受,越觉得亏欠了她。当年要是哀家能说服先皇,她就不会被送去寒山寺了。”
孙嬷嬷:“太后,老奴倒是觉得先皇把三公主送去寒山寺是好事。除了刚刚说的那些外,太后你想想,依着当时恒妃娘娘的势力,三公主在太子府里会有多少活下去的机会?老奴大胆揣测,先皇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强制将三公主送去寒山寺的。离开了这里,不管恒妃再怎么不待见三公主,她也不能拿三公主怎么样啊?更何况先皇还在寒山寺设下了重重保护。”
越说,皇太后的心里就越是觉得对不住这个孙女儿,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恒媛宫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孙嬷嬷:“没。”
皇太后:“嫣落马上就要进宫了,在她在宫里的这段时间里,哀家绝不允许这个女人再给哀家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孙嬷嬷:“有您护着三公主,恒妃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再说了,这不是还有王爷在呢嘛,王爷对三公主的疼爱您是在看眼里的,他呀是绝对不会留给别人伤害三公主的机会的。”
皇太后:“娴妃最近在做什么?”她没那个胆?她的胆子可是大的很哪。从她进太子府那天开始,太子府里就没有一天消停过。先是林仙鹅跳湖自杀,后是莲笙阁无故失火,陈莲笙葬身火海,再是孤苏嫣落被推下池子等,这天底下还有她不敢做的事吗?要是怀疑的没错的话,恐怕这次在圣旨上动手脚的事情也有她的一份。
孙嬷嬷:“一直都在娴宁宫里,很少外出。”
皇太后:“那孤苏洵那小子呢?她三皇姐出嫁那天他就没去送她,现在她三皇姐要回来了,难道他就没吵着要去见她?”
孙嬷嬷:“能不吵吗?可是四殿下也没忘记三公主的嘱咐,每天都有按时去向太傅学习,老奴听说成绩还不错。”
谈话间,宫人来报,说是恒妃娘娘求见。
皇太后宣了。
恒妃:“臣妾见过太后。”
皇太后:“免礼吧。这么晚了还过来,有什么事吗?”
恒妃:“太后,这嫖儿和嫣落不是还有两天就回宫了吗?两位公主同一天出嫁,一个嫁的是丞相之子,一个嫁的是大将军之子,又是同一天回门,这在我们月照国还是前所未有的大喜事,臣妾认为值得庆祝。”
皇太后点头,赞成恒妃的看法,“嗯,的确是件值得庆祝的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