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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彻夜未眠,只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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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苏嫖一看见孤苏嫣落,又想到了代修寒刚刚对她的绝情,想到了新婚以来发生的种种,咬牙,狠狠地道:“没错!孤苏嫣落!是你!今天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代修寒就不会这样绝情的对我!”

    孤苏嫣落:“好!既然你说今天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那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杀了我!沐梳,把乌啼剑给她!”

    沐梳:“公主!”

    孤苏嫣落:“服从命令!”

    沐梳:“是,公主。”

    沐梳把乌啼剑递到孤苏嫖面前。

    皇太后:“嫣落!”

    宣靖帝:“孤苏嫖,你敢!”

    孤苏嫖看着剑,再看着孤苏嫣落。

    孤苏嫣落:“二皇姐,这乌啼剑乃是先皇御赐。你今天最好是用它一剑杀了我,否则,我定会把三驸马今天所受过的罪加倍奉还!”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孤苏嫣落。

    恒妃看着孤苏嫣落。从孤苏嫣落的脸上,她看见了陈莲笙,连同陈莲笙当年的冷,一模一样!

    孤苏明唇角一勾。

    代修寒看着孤苏嫣落。这冷,这打从心底里升起的冷,他第一次见!

    孤苏嫖看着沐梳手里的乌啼剑,不敢接。

    孤苏嫣落:“怎么?刚刚不是都还吵着要杀了我?现在剑就在你面前,不敢接了?你刚刚的气魄呢?!”

    孤苏嫖被孤苏嫣落散发出来的冷震慑住了。

    孤苏嫣落:“既然不敢接那就给我退下!”

    沐梳收剑,退下。

    孤苏嫣落:“哦对了,二皇姐,至于那两副被你毁掉的画,我一并记着。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不要有一丝丝把柄落在我手里,否则,咱们新账旧账一并清算!”

    皇太后:“画?什么画?嫣落。”

    孤苏嫖的身体一抖。

    孤苏嫣落看着孤苏嫖,恢复到平时的样子,回道:“没有。皇祖母,我在和二皇姐开玩笑呢。刚刚的气氛太压抑了,挺难受的,缓解一下。”

    孤苏嫣落没说,皇太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以她对孤苏嫖的了解,她不难猜出孤苏嫖肯定又在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皇太后:“哼!”

    所有人看孤苏嫖和孤苏嫣落的眼神都变了。对孤苏嫖,他们只是震慑于她的身份,不敢明着看不起她,但是对孤苏嫣落,他们则是多了对她的敬畏。

    陈槐均拉着陈燕走了。

    除了皇室中人和柳唯青外,所有人都走了。

    孤苏嫣落坐回到床前,看着趴在床上的柳飞扬。

    沐梳跟着太医退了出去。

    孤苏嫣落的心里五味杂陈。对柳飞扬,她是奉旨嫁他,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但是自从她嫁进将军府,嫁给他后,他不是在哄她开心,就是在想着办法的哄她开心,今天甚至还为了护她而替她受了罚,受了那十庭杖。

    柳飞扬,你……

    皇太后拄着龙头拐,来到孤苏嫣落身后,看着昏迷不醒的柳飞扬,看着他背上被太医处理过的杖伤,“嫣落……”

    “皇祖母。”

    “放心吧,五年的久病缠身都没能要了他的命,那就说明他命大。他现在娶了我最疼爱的宝贝孙女儿,还护了你,我定会在佛前祈祷,乞求我佛保佑,他会没事的。”皇太后没有再自称哀家,而是自称我。

    “皇祖母,孙儿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

    柳唯青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仅得到了皇太后认可,现在还得到了孤苏嫣落的认可。只要一想到孤苏嫣落刚刚对孤苏嫖的态度,说给孤苏嫖的那些话,柳唯青就忍不住在心里为儿子高兴。

    不过,这个三公主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面对孤苏嫖时,她那一瞬间散发出来的冷静和气魄丝毫不输在场的任何一个男儿。

    代学新看着孤苏嫣落,在心里惋惜。要是那些人没有在圣旨上动手脚,那嫁给代修寒的就不会是孤苏嫖,而是孤苏嫣落,也就发生不了这许多的事情。以着恒妃的护短,孤苏嫖的不甘心,接下来真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代修寒看着孤苏嫣落,再看着床上的柳飞扬,停在他背上那已经被太医处理过的杖伤处,默默的退了出去。

    孤苏嫖跟在代修寒身后。

    宣靖帝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柳飞扬,再看着女儿,他又想到了她在御花园外哭吼而出的那句话。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孙嬷嬷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交给孤苏嫣落。

    孤苏嫣落坐上床边,柳唯青帮忙扶着柳飞扬,让柳飞扬靠在孤苏嫣落的怀中。孤苏嫣落小心翼翼的避开柳飞扬背上的杖伤,一手揽着柳飞扬的肩,一手接过沐梳递来的勺子,在试了药温刚好后,把药送到柳飞扬嘴边。

    可是喂了几次,药都从柳飞扬的嘴角流了出来。因为昏迷,柳飞扬根本就没有办法吞咽。

    孤苏嫣落看着手中的勺子,再看着昏迷中的柳飞扬,犹豫了一小会儿,作了一个决定。孤苏嫣落把药喝进自己口中,把药碗交给沐梳,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红着脸,低头,贴着柳飞扬的唇,把药喂进他口中。

    抽气声中,所有人都看着孤苏嫣落。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子喂药的。

    代修寒藏在袖下的双拳紧握。

    孤苏嫖看着代修寒,笑了。代修寒,你爱孤苏嫣落又如何?你生不和我同寝,死不和我同穴又如何?孤苏嫣落现在已经嫁给柳飞扬那个病秧子了,柳飞扬那个病秧子又替她受了庭杖,她的心里已经住进别人了,你们这辈子机会都再也没有机会了,再没有机会了。

    皇太后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孙女儿。

    孤苏嫣落离开柳飞扬的唇,看着他的嘴边,虽然还是有一部分药流出来了,但是至少有一部分进了他的口中,被他吞了下去。

    孤苏嫣落如此一次一次的重复着,直到把那碗药喂完。

    一碗药喂完,孤苏嫣落的脸红了一个彻底。柳飞扬的唇很软,冰冰的,凉凉的,余温留在她的唇上,久久不散。

    孤苏明上前,“嫣落,好好照顾柳飞扬,二皇叔就先回歧城了。等柳飞扬的伤好了,记得带着他一起来看二皇叔。母后,皇兄,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起程了。”

    东华门前。

    孤苏明叩别宣靖帝和皇太后。

    筝音响起。

    孤苏明抬头。

    城楼上,一个穿着白衣,戴着面纱,眉间一颗朱砂痣的女子坐在古筝前,纤纤玉手未戴指甲,拨弄着琴弦。飞雪下,寒风中,是《水调歌头》,如泣如诉。

    一个同样穿着白衣,拿着折扇的男子站在她身边。

    转身中,孤苏明翻身坐上马背,最后望了一眼城楼上的白衣女子,然后在她的筝音中,在马儿“得得得”的马蹄声里,离开了。

    一曲完毕,女子自筝前站起,施展轻功,离开了,只留下一溜白影。

    男子跟在白衣女子的身后,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宣靖帝看着白衣女子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是她吗?为什么她们的身影那么相似?就连弹筝的手法都是如此相同?

    《水调歌头》

    ……

    “皇上……”李常牧察觉到宣靖帝的异样,看着已经人去楼空的城楼,再看着宣靖帝,出声提醒。

    宣靖帝回神,“走吧,回宫。”

    不可能会是她的。她已经死了,在他们女儿出生的那一天就死了,死在了那场大火里,被烧的面目全非,自己亲眼所见,是自己亲手埋的她,她不可能会还活着的,不可能还活着的……

    宣靖帝扶着皇太后,“母后,我们回宫吧。”

    皇太后挥开了宣靖帝的搀扶。

    宣靖帝看着被挥开的手,跟在皇太后身后。

    皇太后回了慈媛宫,留下孙嬷嬷帮着照顾柳飞扬。

    “吁~”

    孤苏城外五十里处,孤苏明突然勒紧缰绳,回头望着孤苏城的方向,“顾紫渊,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做吧?”

    顾紫渊翻身下马,“臣定不负王爷所托!”

    “去吧。”孤苏明没有再往回看,一夹马肚,独自向前奔行。柳飞扬受伤,这段日子里孤苏嫣落都会忙着照顾他,恒妃的目的落空,代修寒牵制着孤苏嫖,孤苏嫖自顾不暇,无心再对付孤苏嫣落,他现在可以放心的去往封地了。

    生不同寝。

    死不同穴。

    代修寒……

    顾紫渊调转方向,返回孤苏城。

    孤苏嫣落让所有人都回去了,她亲自照顾柳飞扬。

    一更过去,孤苏嫣落没有休息,坐在床前,维持着给柳飞扬喂药时的姿势,小心翼翼地帮柳飞扬擦着额头上的汗。

    孙嬷嬷上前,“公主啊,这么晚了,你还是去休息吧,这里有老奴守着呢。要是驸马醒了,老奴一定第一个通知公主。你看你这眼睛肿的,要是驸马醒了,看见了,指不定得多自责多心疼呢。”

    孤苏嫣落看着孙嬷嬷,“孙嬷嬷,你年纪大了,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好。”柳飞扬的伤是为她受的,她一定要新眼看着他醒来,不然,她不放心。

    孙嬷嬷叹了一口气,“哎……”

    柳飞扬发热了,孤苏嫣落命沐梳去取来冷水,而她则是就那样一只手揽着柳飞扬,一只手接过沐梳递来的帕子,就那样敷在柳飞扬的额头,一边注意着时间,一边感受着帕子的温度,不停的帮柳飞扬更换着。

    宫人不停的进出嫣云殿,端水的端水,倒水的倒水。

    这一个晚上,孤苏嫣落没有合过眼,垂下的右手放在腿上,因为一直拿着冷帕子的缘故,白了,皱了,木了,没知觉了。

    天色刚亮,皇太后一进嫣云殿就急问道:“嫣落,飞扬怎么样了?醒了吗?”在看见孙女儿竟然坐在床上,抱着柳飞扬,维持着昨天给柳飞扬喂药时的姿势,又不见太医后,皇太后的龙头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拄,“太医呢!太医在哪里!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见太医!来人!快来人!传太医!快去给哀家传太医!”

    孙嬷嬷急急而去,在嫣云殿门前遇见急急而来的李太医。

    李太医是一路跑着过来的,满头大汗。

    看见皇太后,李太医行礼,皇太后手一挥,“别行礼了,赶紧去看看三驸马怎么样了。这都一个晚上了,怎么还没醒?真是急死哀家了。”

    李太医提着药箱,赶紧上前,为柳飞扬诊治。

    在李太医的帮助下,孤苏嫣落把柳飞扬放回到床上。当她下床的时候,腿麻了,没有知觉了,踉跄中,险些跌倒,还好沐梳和宫人及时扶住了她。

    皇太后:“嫣落,没事吧?你这手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白?就跟泡过水一样。”

    孤苏嫣落摇头,回道:“皇祖母,我没事。”

    皇太后:“都这样了还说没事。你们快把三公主扶过去坐下。”

    孤苏嫖和代修寒从外面进来,问:“三皇妹,三驸马醒了吗?”昨天被恒妃打过的地方,巴掌印子还在。

    代修寒看着坐在桌前的孤苏嫣落,她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满脸的疲惫,一看就知道她昨天晚上一宿都没有合眼。

    皇太后:“李太医,到底怎么样了?怎么还没醒啊?结果怎么样?到底有没有大碍啊?”

    李太医收回为柳飞扬把脉的手,回禀道:“回太后,三驸马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再加之杖伤,才会昏迷不醒。经老臣刚刚诊治,请太后放心,三驸马没有生命危险。”

    一听李太医说柳飞扬没有生命危险,皇太后这才总算是放下心来。她昨天一晚上都没有合眼,一直在佛前念佛祈祷,就是盼着柳飞扬能平安的醒来。这可是娶了她孙女儿又护了她孙女儿的人!

    皇太后看着孤苏嫣落,“嫣落,你昨晚一宿没睡吧?去睡一会儿。这儿有李太医和孙嬷嬷,还有哀家在呢。要是飞扬醒了,哀家马上让人来通知你。”

    “皇”

    孤苏嫣落想要想说自己没事,但是皇太后没有给她机会,既心疼又生气的道:“哀家知道你心里担心,但这是哀家的旨意,你敢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