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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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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已,孤苏嫣落只得去休息。

    宣靖帝进来。

    恒妃梳着她最喜欢的盘桓髻,戴着她最喜欢的海棠珠钗,在小李子的搀扶下,莲步款款的走在宣靖帝身边。

    柳唯青走在最后。

    孤苏嫣落:“儿臣参见父皇。”

    宣靖帝看着孤苏嫣落一脸的疲惫,扶起了她。

    宽袖往上,镯子露出。

    皇太后:“嫣落,你手上的这镯子是?”

    孤苏嫣落闻言,看向手腕,原来是刚刚宣靖帝扶她的时候,不小心露出来了,于是便回禀道:“皇祖母,这是敬茶那天柳将军送给孙儿的。”

    皇太后看了柳唯青一眼,拉过孙女儿的手,细看着她手腕上的镯子。镯子的做工很粗糙,质地也不好,连里面两处黑色的杂质都能清晰的看见。

    皇太后脸色一沉,怒问道:“柳唯青,这就是你送给哀家孙女儿的东西?!你是嫌哀家的孙女儿配不上你儿子,不配做你的儿媳妇是吗?!”

    孤苏嫣落:“皇祖母你误会了。这镯子”

    皇太后拍着孙女儿的手,和蔼的说道:“嫣落,你别替柳唯青解释,你可是哀家和先皇的宝贝孙女儿,他却把这样一个拙劣的东西送给你,哀家今天倒一定非要他说个明白不可。柳唯青,你说,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从门外进来的孤苏嫖刚和代修寒刚好听见皇太后对柳唯青的质问。

    代修寒看着孤苏嫣落。

    孤苏嫖看着孤苏嫣落手腕上的镯子,在心里冷嗤一声,还真不是一般的拙劣,隔了这么远都能看见里面有黑黑的东西。孤苏嫣落,就算柳飞扬哄你开心,帮你过了寿礼这一关,也替你挨了打,那又怎样?结果柳唯青还不是就送你这么一个拙劣的东西?呵。

    柳唯青跪下,回禀道:“回太后,臣没有看不起公主的意思。这镯子是当年飞扬他母亲嫁给臣后,臣送给她的第一样东西。因为臣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俸禄有限,买不起什么好的东西,有一天逛街,偶然经过一个小摊前,见他母亲喜欢,臣便买下来,送给了她。她一直都戴在身边,从未离身。”

    皇太后听完,脸色总算好看了些,道:“你起来吧,是哀家误会你了。”

    柳唯青:“谢太后。”

    柳唯青看着孤苏嫣落手腕上的镯子,睹物思人,仿佛又看见了妻子。

    当年她嫁给自己的时候和孤苏嫣落一般年纪,总喜欢梳着简单的流云髻,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裳,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等着他回来,就是生了飞扬了,她也还是改不了那个习惯,不管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天,无论他怎么说都没用,她就是不听。为了让她改掉这个习惯,他可是把嘴皮子都磨破了。

    后来她是改了,可是却也再也回不来了。

    柳唯青仰头,闭上眼睛,咽回眼底的东西。

    孤苏嫣落放下衣袖,盖住了它。

    皇太后想不到孙女儿手上的这个镯子竟然会是袁梅的。袁梅当年可是为了救柳唯青而自刎在敌人的剑下,那年的柳飞扬才十二岁。这个柳唯青,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送给了自己的孙女儿,看来他是打心底里把自己的孙女儿当成了他的儿媳妇。

    看来孤苏明的坚持没有错。

    宣靖帝看着柳唯青。他昨天的话还回响在耳边,今天又知道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自己的女儿,那个柳飞扬呢又是帮女儿给太后准备寿礼,又是替女儿挨打的,看来这父子俩都是真心的在对自己女儿好。尽管把女儿嫁给柳飞扬是自己的不愿,但是事到如今,木已成舟,这样的结果也好。

    刚刚都还在因为孤苏嫣落不受柳唯青的待见而暗自高兴着的孤苏嫖没有想到这枚镯子竟然会是袁梅的。柳唯青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送给了孤苏嫣落,也就代表着他承认了孤苏嫣落作为柳飞扬的妻子,承认了孤苏嫣落作为他的儿媳妇,而不是迫于圣旨的压力。

    而自己呢?

    就算自己费尽心机,终于得偿所愿,得以嫁给了代修寒,可是代修寒心里的那个人却不是自己。他不仅将自己视为仇敌,还当着皇太后和皇上还有那么多王公大臣的面说出那么绝情绝决的话,生不和她同寝,死不和她同穴。

    她不甘心!

    结果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恒妃看着女儿,把她的不甘看在眼里。

    宣靖帝来到床前,看着昏迷中的柳飞扬,看着他背上已经处理过的杖伤,问道:“李太医,柳飞扬怎么样了?怎么还没醒?”

    李太医回禀道:“回皇上,三驸马的身体本就虚弱,现在又加之受了杖伤,才会导致昏迷不醒。但是请皇上放心,经老臣刚刚的诊治,三驸马没有生命之虞。只要按时服药,好好静养,杖伤不日便可痊愈。”

    宣靖帝问:“那三驸马的病情呢?”

    李太医回道:“启禀皇上,就臣的昨天和今天的初步诊断看来,三驸马的病是由一种毒物引起的。具体是什么毒,臣不敢妄下定论,需要和太医们集体诊断过后才能确定。所幸的是三驸马所中的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

    皇太后问:“嫣落,你怎么看。”

    孤苏嫣落回道:“回皇祖母,李太医的诊断和孙儿一样。飞扬的身体之所以会这么虚弱,除了中毒外,还有就是他的长年服药。”

    皇太后:“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恒妃见机不可失,便道:“嫣落啊,既然查到了飞扬身体虚弱的原因,那就赶紧治疗才是啊。你看他现在又受了杖伤,这宫里既有太医,药材也比较齐全,你就留下来安安心心的给飞扬治病,早些看着他好起来,你皇祖母和父皇还有柳将军也早些安心。”

    孤苏嫣落:“多谢母妃的关心。在回宫前,儿臣就已经查看过飞扬这五年来所服过的所有药方,根据他的病情,儿臣已经初步拟定了接下来的治疗。儿臣已经和柳将军商议过,会带着飞扬一起回到寒山寺。寒山寺虽然不比宫里,但是离宫也不远,不管需要什么都可以回宫取。”

    皇太后:“也对。嫣落啊,既然你连怎么治都已经想过了,又已经和柳唯青商量过了,那就按你自己的想法来办。柳飞扬可是你丈夫,哀家相信你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寒山寺又不远,要是真需要什么东西了,就差人回宫,找你父皇或者是找哀家都行。最主要的还是寒山寺安静,对柳飞扬的病也有好处。”

    在场之人都明白皇太后这是话里有话。

    恒妃见皇太后都这么说了,便没有再多说,只是又装不经意的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恒妃仔细的看着孤苏嫣落,问道:“嫣落,飞扬这样的身体,你们的新婚夜一定很辛苦吧?”

    孤苏嫖看着孤苏嫣落。

    代修寒看着孤苏嫣落。

    所有人都看着孤苏嫣落。

    孙嬷嬷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新婚夜!

    被人动了手脚的圣旨!

    被人动了手脚的交杯酒!

    那天在欢喜楼时,孤苏明也曾提到过同样的问题,他当时也像恒妃现在这样观察着她。

    昨天孤苏嫖脖子上的青紫痕迹!

    昨天代学新的话!

    恒妃这是在试探她!

    孤苏嫣落既然猜到了恒妃的目的,也马上就想到了应付的办法,于是想到了昨天给柳飞扬喂药时的情景,不禁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娇嗔道:“母妃……”

    以恒妃惯有的心计和城府,她一但对一件事情怀疑了,如果你没有足够说服她的证据,不能一次就让她相信的话,她就会千方百计的去确认,手段让你防不胜防。虽然这个方法有点不好意思,但为了一劳永逸,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

    恒妃看着孤苏嫣落,难道他们真的圆房了?

    皇太后懵了。难道那张帕子是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孙女儿真的已经和柳飞扬圆房了?

    孙嬷嬷笑道:“太后,咱们三公主害羞了,这脸红的,连耳朵根都红了。”

    做戏就要做的真实一点。

    孤苏嫣落不依道:“孙嬷嬷。。。。。”

    孤苏嫖看着代修寒,笑了。代修寒,你看见了吗?孤苏嫣落已经和柳飞扬那个病秧子圆房了。哈哈哈,孤苏嫣落已经和柳飞扬那个病秧子圆房了,他们已经圆房了,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代修寒看着别的地方。

    这个恒妃!

    皇太后看着宣靖帝,说道:“皇帝,在经过了昨天的事情以后,哀家左思右想了一夜。你不立后位,这是前面的事情,后宫不能干政,哀家不能过问,但是这后宫之事哀家就不能不管。”

    皇太后:“娴妃喜好安静,从太子府开始,她就一直无欲无求不争不抢的,一心只想守着孤苏洵,看着他平安长大。这些年,你没去看过她,她也没怪过你,就是被人污陷了冤枉了,冻倒在冰天雪地里了,她也是平平静静的,一声不吭,不报冤,不抱怨,不诉苦,安安静静的守在她那个娴宁宫里。”

    恒妃握着手绢的手收紧。

    皇太后:“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自古以来,除了你父皇外,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的,这后宫不能就这样一人专宠下去。哀家现在给你下一道旨,你必须要把它扩充起来,着礼部马上去办!”

    皇太后:“还有,陈槐均家的那个丫头哀家看着喜欢,非羽也大了,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让他们先行相处一段时间,如果双方都没有意义,那就把事情定下来。”一个可以为了孙女儿挺身而出的丫头,酿酒怎么了?就冲着她的这份胆量,她就配得上她皇家的人,进得了她皇家的这道门。

    恒妃看着宣靖帝。

    宣靖帝看着皇太后,没动。

    皇太后的龙头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拄,怒问:“怎么?你连哀家的话都不听了?还不赶紧去办!”

    宣靖帝道:“是!”

    恒妃身形一晃。

    小李子急忙扶住恒妃。

    接到旨意的陈槐均把陈燕关了起来。

    陈燕缩在角落里,哭的双眼红肿。她不想进宫,不要进宫,她有喜欢的人,她有想嫁的人,她不想进皇家,自从那天御花园过后,她见识了皇家的可怕。

    “我说你别喝了行不行?看得我难受死了!”吴方抢过李汗手里的酒坛,重重摔在地上。“砰~”酒坛醉了,酒流了一地,酒味充澈整个房间。

    李汗滑坐在地上,靠着桌脚。

    “你特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李汗,人家在你面前晃悠的时候你特么的嫌人家吵嫌人家烦,现在人家要进宫了,你特么的又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特么的做给谁看!想见她就去见她,想娶她就去告诉她,你只知道在这里喝酒有个鸟用!”

    “我们提醒过你没有?你当初干什么去了?喝酒怎么了?酿酒怎么了?特么的年纪大又怎么了?人家堂堂尚书千金,要身份有身份,长的又漂亮,想娶她的人都排到孤苏城外了,配你这个江湖草莽特么的绰绰有余。特么的越说老子就越火大,要是老子能遇到这么好的姑娘,老子才这不管这些,老子一定天天围在人家身边转,就你特么的身在福中不知福!”说到生气处,吴方还一脚踢向李汗。

    “砰~”

    “咚~”

    李汗被吴方踢的窜向一边,撞在床角上。

    “吱嘎~”

    床晃了晃。

    “特么的老子不管你了,最好是喝死你个龟儿子的!(方言)”

    “砰~”

    吴方气的摔门出去。

    真是气死他了!

    看不下去了!

    喝死他算了!

    越看越气,越想越气!

    活该你个龟儿子的!

    刘明海看见气冲冲离开的吴方,再看着一开一合的房门,摇头,抱着他的书,走了。

    柳飞扬醒了,入眼的就是趴在床边的孤苏嫣落。柳飞扬想起了她冲上前,想要替自己挡庭杖的身影,想起了她那双红红的眼睛,想起了她流出眼眶的眼泪,伸手,想要摸摸她的秀发,但是却扯到了背上的杖伤,让他痛哼出声,冷汗涔涔,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