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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滑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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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靖帝问:“李太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无能为力?”

    李太医:“回皇上,这是二公主的身体原因造成的,就算这个孩子今天没有滑掉,二公主也不可能顺利生下他,而且二公主今后恐将无法再有身孕。”

    孤苏嫖哭吼道:“不!不会的!你这个庸医!你说谎!我去看过大夫,大夫给我开了安胎药,还向我保证说孩子没事的,是你,一定是你……”

    李太医:“敢问二公主,臣能看看你的药方吗?”

    宣靖帝:“李太医你是怀疑……”

    李太董:“回皇上,一切还得等臣看过药方以后才能知道。”

    宣靖帝:“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取药方!没有药方药渣也行!”

    赶来的皇太后急问道:“这是怎么了?”

    恒媛宫里一片安静。

    皇太后:“谁来告诉哀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最后还是宣靖帝告诉了皇太后。

    皇太后看着孤苏嫖,她虽然不喜欢孤苏嫖,可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也不免难过。孩子没了,还今后都无法再有身孕,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李太医:“二公主,还是先让臣给你止血吧。”

    孤苏嫖抓住代修寒,怒道:“你滚开!你这个庸医!修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她要是早知道她怀了代修寒的孩子的话,她就不会去截杀孤苏嫣落。那是他们的孩子。她后悔。她好后悔。

    代修寒抽手,道:“二公主还是先让李太医给你止血吧。”

    孤苏嫖:“修寒……”

    孤苏嫖看着代修寒的冷漠,哭吼道:“代修寒,这是你的孩子!”这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以这么冷漠?她一夜没回丞相府,他没有找过她,她叫下人去给她熬药,他没问过她,她出事了,他不关心,现在孩子没了,他又像个局外人一样,难道在他心里,除了孤苏嫣落外,就没有她们母子的一点位置?他真就这么讨厌她这么恨她这么不想见到她?

    皇太后:“皇帝,接下来的事情是家事,朝堂上的事情还是明天早朝再说吧。”

    皇太后的这一提醒,宣靖帝这才想起来还没有宣布退朝。

    除了代修寒外,所有人都退下了。

    经李太医确认,那位大夫给孤苏嫖开的的确是安胎药。

    恒媛宫外,李境遥看着想要帮恒妃求情的吴良朋和曾得鸣,提醒道:“两位大人,为官不易,你们最好不要开口。”

    事到如今,他们还敢开口吗?吴良朋和曾得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头,心情沉重的离开了。

    一出东华门,崔明便叫住了柳唯青,问道:“柳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崔明找柳唯青?代学新看了他们一眼,离开了。

    崔明:“柳将军,有件事情下官以为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三公主和三驸马在返回寒山寺的途中遇到了一批江湖人的刺杀,三公主受伤昏迷。根据李汗和吴方的描述,除了阴阳二盗外,上官家也参与了,其中一个面具人的目标还是三驸马。”

    柳唯青:“此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崔明:“陈大人应该知道了。”

    柳唯青:“多谢崔大人的提醒。”

    崔明:“还有一件事情。在这些行刺三公主的人中有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来自苗疆,叫秦曲,是顾紫渊顾大人的亲侄子。根据这个小男孩儿所提供的消息,这次行刺是一个叫做黄将军的人安排的,但是没人见过他的样子。”

    柳唯青:“崔大人,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用得着我柳某人的地方尽管开口,必效犬马之劳!”

    三公主恐怕是早就猜到了有人会在半路行刺,才会同意让李汗和吴方同行的。受伤,昏迷,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李全那天也没有提及此事,想来应该已经没事了,要不然,寒山寺那边早该传来消息了。

    黄将军……

    面具人……

    一个目标是三公主,一个目标却是自己的儿子……

    恒妃昏迷,孤苏嫖滑胎,宣靖帝急的走来走去,太医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文武百官在殿前等候。

    吴良朋向代学新问道:“相爷,这皇上现在都还没来,今天还早朝吗?”

    代学新:“吴大人,等通知就是了。”

    吴良朋:“相爷,那你说皇上会如何处理此事呢?”

    代学新:“皇上自有圣裁。”

    吴良朋见代学新脸色不好,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李境遥摇头。明明昨天就已经那么清楚的提醒过他们了,他们竟然还不死心。探代学新的口风?呵。

    日头高照,既没有通知,皇帝也没来,文武百官开始猜测皇上这次会如何处理此事。宫里上下皆知,恒妃自进太子府那一天开始就受到宠爱。现如今,多天水米未进,忧思过度,积郁成疾,昏迷,又怀有身孕,皇上会不会看在往日的情份上,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不予追究呢?

    如果真要是这样,代学新首当其冲就不会答应。因为恒妃母女,他不仅失去了孤苏嫣落这个儿媳妇,而且现在整个丞相府更是因为孤苏嫖而鸡飞狗跳的,没一天安宁过,他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还有就是柳唯青。

    柳飞扬受的那十庭杖可是因恒妃母女而起,差点就要了柳飞扬的命,昨天,孤苏嫖甚至还当着他的面骂柳飞扬是一个病秧子,他这一关也难过。

    看样子,今天这个早朝有好戏看了。

    孤苏非羽看向柳唯青,不明白他昨天为什么没有在朝堂上说出恒妃杀黄嬷嬷灭口的实情。

    柳唯青抱着朝令,望着大殿门。

    终于,殿门大开,早朝开始。

    朝堂上,宣靖帝没有问代学新,也没有问柳唯青,反而是向陈槐均问道:“恒妃昏迷未醒,龙胎虽然暂时保住,可二公主却滑胎了,还今后都将无法再有身孕。这本该是朕的家事,可如今却闹到了朝堂之上,陈爱卿,你且说说你的看法,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家事。

    一众大臣听见这二字,便知皇上是有意在为恒妃说情,于是便纷纷看向陈槐均,想看看他的态度。

    陈槐均:“回皇上,此案既是由崔大人办理,皇上也下旨,任何人不得插手此事,臣以为那就该由崔大人来处理才最为合适。”

    陈槐均,你行,拿朕的旨意堵朕的嘴。宣靖帝扫了陈槐均一眼,说道:“的确。其他人呢?你们也都说说你们的看法。吴良朋,你呢?”

    吴良朋:“回皇上,法外不外乎人情。恒妃娘娘虽然不该在圣旨上动手脚,但是她的初心是为了二公主好。为人父母,有谁不盼着自己的子女好?臣以为恒妃娘娘此举是情有可原的。再者说恒妃娘娘现在怀着龙嗣,昏迷不醒,也可以将功抵过。”

    陈槐均:“将功抵过?敢问吴大人,依着吴大人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是说此事就可以这样不予追究了?还记得当日皇太后的寿宴上,三公主就因为喝了点酒就被罚了十庭杖,诸位大人应该都还记得当日恒妃娘娘说过的话吧?两事相较,孰轻孰重?”

    朝堂一片安静。

    宣靖帝搓着双手,问道:“秦爱卿,根据国法规定,此事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置。”

    秦怀丙(刑部侍郎):“回皇上,篡改圣旨即是藐视皇威,该交由大理寺收监定罪。杀人即是犯法,具体的处置还要视事情的轻重而定,视事情的发生地而定。就此事而言,恒妃娘娘怀着龙嗣,情况特殊,可由皇上亲自处置。”

    这个柳唯青是怎么回事?手里明明掌握着那么重要的证据却不肯拿出来,难道他今天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恒妃那个女人逍遥法外?孤苏非羽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宣靖帝:“柳爱卿,你认为呢?”

    柳唯青:“回皇上,刚刚秦大人也说了,恒妃娘娘既为皇家人,又怀着龙嗣,情况特殊,臣相信皇上自有决断。”

    宣靖帝扫了柳唯青一眼,猜不透他的想法,只能对代学新问道:“代丞相,你呢?你来说说你的看法。”

    代学新:“回皇上,皇上乃一国之君,英明睿智,乃是国民的榜样,老臣和柳将军一样,相信皇上。”

    朝堂更安静了。

    柳唯青和代学新的态度摆明了就是要追究恒妃的责任。

    黄沾:“启禀皇上,末将认为可以问问三公主的看法。在这件事情里,三公主虽然也是受害者,但三公主遇到了三驸马这样的丈夫,柳将军这样的公公,既然是家事,那就该由家人来商量解决。”

    众大臣不解了。这黄沾不是孤苏明的人吗?站在孤苏明的角度,他应该护着孤苏嫣落,极力替孤苏嫣落讨个公道,要恒妃受到惩罚才对啊?可他现在却在变向的替恒妃求情。以孤苏嫣落的深明大义和孝顺,她肯定会选择原谅的。

    不仅众大臣不解,就连宣靖帝都不解了。

    李境遥禀奏道:“启禀皇上,臣的意见与黄将军相反。一来,三公主远在寒山寺,往返数百里,三驸马又身体有恙,多有不便;二来,各位大人都知道,三驸马的伤是因为那十庭杖才加重的,三公主作为妻子,要她在丈夫和恒妃之间作选择,是在为难她;三来,说句不怕得罪柳将军和代丞相的话,要是三驸马并不像今天这样疼爱三公主,柳将军这个公公也不像现在这样喜欢三公主这个儿媳,而是像二驸马对二公主那样冷漠视之和代丞相那样不接受三公主这个儿媳呢?”

    有大臣同意李境遥的说法,“是啊是啊。”

    李境遥的禀奏还没完,继续禀道:“换言之,三公主之所以能得到三驸马的爱护和柳将军的疼爱是三公主靠她的努力和善良换来的,如果没有三公主夜以继日和衣不解带的照顾,三驸马现在是生还是死都尚未可知。人都是相互的,臣以为,此事最不该惊扰的人就是三公主。”

    刘学含:“启禀皇上,臣赞同李大人的看法。这些年来,大家都有目共睹,三公主为了不让先皇、皇太后和皇上还有瑞王爷为难,一个人默默吞下了那么多的委屈,辛辛苦苦的走到现在。依着皇太后和皇上对三公主的宠爱,瑞王爷对三公主的疼爱,三公主本是可以拒绝这桩赐婚的,但是三公主没有。三公主深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皇上乃是一国之君,说出的话就是圣旨,一但让百姓知道连皇上都出耳反耳的话,皇上今后要拿什么来取信于我月照国千千万万的百姓?所以臣也认为此事不该再惊动三公主。”

    “臣附议!”

    “臣附议!”

    ……

    黄沾:“诸位大人,三公主不过一个女人家,真有刘大人说的这么深明大义?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容得了她说一个‘不’字!恒妃娘娘虽然不是三公主的亲生母亲,但是在三公主被先皇送去寒山寺前一直都是恒妃娘娘在亲自照顾,三公主也称恒妃娘娘一声‘母妃’,现在母妃出事,三公主作为女儿,她就必须回来!”

    陈槐均看着黄沾。

    柳唯青:“启禀皇上,臣还有一事要奏。”

    宣靖帝:“说!”

    柳唯青:“臣这里有一份恒妃娘娘杀人灭口的供词,证人已经签字,画押,目前就暂避在臣的府中。”

    宣靖帝:“呈上来!”

    所有大臣都不知道柳唯青呈上的供词是什么,是谁的,只有孤苏非羽一人知道。孤苏非羽这才总算明白柳唯青昨天为什么没有把证据拿出来了。他不得不佩服柳唯青,太沉得住气了。

    宣靖帝看完供词,只说了一个字:“宣黄环!”

    一众大臣都在好奇这个黄环是谁,当被御前侍卫把人带进大殿后,众大臣才在心里震惊,这不就是三公主孤苏嫣落出嫁那天,负责将军府的黄嬷嬷吗?她是什么时候进将军府的,怎么进将军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