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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普通人后患无穷？”
吕同尘的声音止不住的地发颤，也顾不得穿帮不穿帮了。
“对啊，这丹药毕竟是仙家草药炼成，其中药力对普通人来说，还是有极大风险的。”
捣练子说着，对着吕同尘笑了笑：“当然，你我都是修行之人，自然不必担心那所谓的后患。”
他倒是没有怀疑吕同尘的身份。
毕竟这位师侄，是从师尊的炼丹大殿里走出来，被师尊看过的人。
后患无穷，后患无穷……
吕同尘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他定了定神：“敢问师伯，这丹药对普通人会造成什么后果，呃……弟子就是好奇，只是问问。”
捣练子不疑有他，回忆了片刻，答道：“据师尊所说，普通人服之，初始会觉得浑身充满气力，阴衰阳极而下举。”
“不过不消一时三刻，服用者的四肢八脉、五官七窍便会因为药力冲击渐渐失灵，腿不能弯、臂不能屈、血不能流、鼻不能嗅、耳不能听、目不能视、口不能言，最终化作石人。”
听着捣练子极尽详实的解说，吕同尘的心更加凉了。
他只觉得心脏剧烈跳动，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按……右臂只能微微弯曲，已经摸不到心脏了！
吕同尘心中一慌，连忙抬起左臂，左臂还没有僵化的迹象。
他咽了咽唾沫：“敢、敢问师伯，若是有普通人服用了，可有补救之法？”
捣练子摇头道：“这正是师尊所遗憾的地方，此药若是被普通人误服，几乎是死路一条……”
嗡！
吕同尘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险些直接晕过去。
自己穿越过来，没做成太监，要成为误服仙丹而死的笑柄了？
不行，就算要死，也不能这么丢人！
吕同尘咬咬牙，趁着五官还正常，对着捣练子道：“多谢师伯，弟子得去忙俗事了，就此别过。”
说完，他也不管捣练子的反应，急匆匆朝着山路跑去。
身后传来捣练子的声音：“师侄怎么突然如此着急，师侄……？”
别叫我，我不在！
吕同尘满心的悲愤，脚下的步子迈地更快了。
比刚穿越没几天就屈辱地死去更屈辱的是——在死的时候还被人看着，成为彻头彻尾的笑柄。
他现在，已经感受到右腿有些僵直，不能完全弯曲了。
让我安静地死去……
吕同尘消失在了山路尽头，背影落寞萧索。
“这位师侄，还真是个怪人。”
山门广场的石碑下，捣练子皱了皱眉，摇头失笑。
他不做多想，转身朝着山门内走去。
南斗剑派有戒律，峰主、长老以下，不得在公共区域御剑，他自然不能特殊，否则护山大阵会自动触发，将他绞杀。
一路行去，他刚刚走到丹峰脚下，正迎面撞上了怒气冲冲地南乡子。
“师兄，那小贼呢？”
南乡子说话，一股火药味。
捣练子不解：“什么小贼？”
“就是那个被你送走的‘弟子’！”
南乡子说着，胡须根根竖起：“那人便是在都城辱了我弟子欧璜，并且将他洗劫一空的贼人！”
“那贼人身上穿的道袍、背上的南斗剑，都是欧璜的！”
说话间，南乡子火气上来，浑身气劲迸发，脚下的砖石立时开裂。
捣练子闻言，却是蹙起了眉头：“那位弟子不像贼人啊……”
“窥天镜看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不是？”
南乡子震了震袖袍，声音已经变得近乎于低吼。
见状，捣练子伸手一指：“他去了这座山门广场外，南乡子师弟，你若是找到他，还需好言相问他这么做的原因，他许是有苦衷在。”
“知道了师兄！”
南乡子的话语才响起，人已经没了影，很难想象不御剑，他竟然有这样的速度。
捣练子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唉，以南乡子师弟的脾气……”
他叹了口气，似乎是不忍心往下想。
……
南斗剑派山门外，某处山路旁的树林当中。
两名青年男子蹲在其中，一胖一瘦。
胖的一副憨直模样，身着虎皮兽衣。
瘦的却是满脸阴煞之气，干瘦的双手把玩着一只绣满奇形怪状花纹的黑布袋。
二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山路，似乎在等着什么。
半晌，胖子舒展了下筋骨，苦着脸问道：“大哥，咱真能等到那什么南斗剑派的弟子？”
“当然！”
瘦子冷哼一声，声音阴冷地道：“我早已打探清楚，南斗剑派的弟子前往行云国都城，这里是必经之路，只要他们不御剑飞行，咱一定能等到。”
“哦。”
胖子憨厚地点点头，旋即挠头问道：“可是大哥，他们是傻子吗，为什么出了山门不御剑？”
瘦子神情一怔。
林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半晌，瘦子脸一沉，扬手朝着胖子后脑勺扇去：“就你话多！就你话多！你聪明，我是傻子！”
瘦子虽然看着瘦，但每一巴掌都使足了劲，打得胖子连连躲闪。
“别打了大哥，别打了！”
“我没说你是傻子，我是说出了山门还不御剑的人是傻……”
胖子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
他抬头看去，正巧对上瘦子阴寒的眼睛，浑身一哆嗦：“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我是说出了山门不御剑的是傻子，不是说以为南斗剑派弟子出了山门不御剑的你是傻子。”
“闭上你的嘴！”
瘦子受不了了，一脚踹了过去，正中胖子的肚子。
胖子捂着肚子，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出声了。
“哼！”
瘦子冷哼了一声，抖了抖手中的布袋：“你我一个獐子精、一个野猪精，走了多大的运才攀上虚大人的路子，可不能放过这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按照虚大人的许诺，只要我们找到落单的南斗剑派弟子，利用虚大人给的宝物问出他们山门的机密，立马就能成为有靠山的妖……”
瘦子正说着，视线朝着山路一瞥，顿时激动起来。
山路上有一人正踉踉跄跄走着，天青色道袍、背着飞剑，正是南斗剑派弟子。
“起来，快起来！”
瘦子抬脚踹了踹胖子：“来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