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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三看儿子不沮丧了,默默松了一口气:“好,我们直接去仙客居问问吧?他们家是镇上最大的酒楼了。”
“嗯!爹爹,放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走去那里。”
凌三把儿子放下来,凌平安一下地就往前冲,跑跑停停,就是不能慢慢地走路。
凌三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后面一人一鹿的跟着。两人一鹿在街上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不时就会有人过来问这鹿卖不卖,卖多少钱。
凌三说五十两,这个价稍微有一点点高,问的人也大多是问问而已,加上因为还没到仙客居,所以他也不着急卖。
走了差不多两刻钟,终于到了仙客居,凌三不可能领着鹿进人家店,就把鹿拴在一旁的柱子上:“安安,帮爹爹看着鹿,爹爹进去问他们要不要。”
凌平安当然说好:“爹爹,你快去吧。我一定在这儿守好。”
凌三不放心,叫大堂的小二也帮他去看着凌平安和鹿。然后才去柜台找掌柜的。
掌柜的对凌三不陌生,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在儿子生辰时来仙客居定生辰宴的。掌柜的笑眯眯地上前:“凌公子,是有什么事儿找在下吗?”
“李掌柜,我捉了只小鹿,你看你们收不收?还活蹦乱跳的。”
掌柜一听,马上来了兴趣,这个季节的鹿可不好抓,尤其是活鹿。
“哦,劳烦带我去看一看。”
凌三知道这是有意向了,就带着他去外面。结果发现儿子正和一个年轻男子说话,聊得很开心的样子,那人身材颀长,一身青衣,气质儒雅。凌三眉头一跳,就见凌平安看了过来,高兴得叫:“爹爹!”
那青年抬起头,微微对他颔了颔首,然后就离开了。
凌平安跑过来:“爹爹,怎么样?卖出去了吗?”
凌三满望着青衣青年的背影,林清也来了青山镇?还好,他认识对方是慕廿辞的贴身管事,但是对方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反而问道:“刚刚那个叔叔是谁?我看你们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凌平安:“哦哦,你说林清叔叔啊?他就问我在做什么啊,问我叫什么名字,那我就让他先告诉我,我再告诉他我的。他夸我聪明呢,然后你就出来啦。”
“还记不记得爹爹说过不要和不认识的人说话啊?”
凌平安眼神闪烁,他刚才觉得那个叔叔不像坏人,就把爹爹的交代完全忘记了。
凌三不好让掌柜的久等,就先刮了一下凌平安的鼻子,不说教了。转头问掌柜:“掌柜的,可还满意?”
李掌柜不住点头:“开个价吧!刚好听闻大人想要一头鹿,刚好买来送过去。”
凌三一听,大人?不会是慕廿辞吧?毕竟最近在镇上能称得上大人的,只有这一位。
凌三皱眉:“敢问李掌柜,这大人不会是姓慕吧?”
李掌柜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又自觉失言,改口:“您认识慕家主?”
凌三摸了摸鼻子:“不算认识,不过如果是他的话,这鹿我就不卖了。真是对不住了。”
凌平安抬头望着两个大人,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爹爹不想卖了。唉~大人的话好难懂啊。
李掌柜一听,也不强求:“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多说了,凌公子自便。”
凌三又道了声对不住,才牵着凌平安准备离开。结果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有人喊他。
“凌猎户!凌猎户!”
凌三循声望过去,这奔跑着的人不正是李府的那个采买吗?
采买好不容易找到凌三,一激动就想上前抓住他的衣服,凌三一个后退,采买直接摔倒在地。李掌柜还没进店门,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有点吃惊:“老王,你怎么回事儿?”
老王尴尬地爬起来,顾不上和李掌柜寒暄,就堆着笑脸气喘吁吁望向凌三:“凌……猎户,咱说好的……您猎到鹿……送过来,怎么人……就走了。”
凌三见到李府的人,就没好气:“我已经把银子退给你们门房了,我不卖给你们了。”说着牵着儿子和鹿往前走。
老王跑得满头大汗,这会儿更是顾不得歇口气,忙掏出银子道:“对不住,对不住,是我没提前交代好。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这是八十两,您点点?”
凌三看了一眼李掌柜,明显这俩人认识,又想想李府的贵客,不会也是慕廿辞吧?
凌三面无表情地问老王:“李府的贵客不会也是姓慕吧?”
老王一脸惊讶:“您……怎么知道的?!”
凌三了然,原来还是他,真是孽缘,绕来绕去都是他。
“早说是给他猎,我就不卖了。劳驾让一让,别挡道。”
老王完全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不过是出去吃了顿午饭,怎么之前说得好好的鹿,说不卖就不卖了,那一百二十两他早就当成是自己的了,现在让自己吐出来,简直就是吐血。
凌三也懒得跟他解释,只能抱歉地看着儿子:“安安,看来你以后又要多养一只鹿了。”他虽然笨,也知道这鹿今天他不管卖给谁,最后都会落到慕廿辞手里。他不想再和他扯上一点关系了,而且保不齐这个采买一定要点名他去猎鹿,说不定就是为了折腾自己玩儿。
天可怜见,凌三终于开了会窍,居然猜出了让他猎鹿的是慕廿辞。只是他猜的原因和慕廿辞想要的简直是南辕北辙。
凌平安看爹爹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就努力装作很开心的样子:“真的吗?太好啦!我有一只小鹿啦。”
凌三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决定先带儿子去吃午饭,再找个牛车坐回边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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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廿辞默默等到了第三天,想着今天凌三该送鹿过来了,到时候就可以见一见,聊一聊。结果凌三没有等到,等到了林清。
慕廿辞脸色很差:“你怎么不晚一点过来,这房子我自己布置好了,你才来?”
林清面无表情:“京城的烂摊子多收拾了两天,婉儿也不想我走太早。”婉儿是慕廿辞府上的管家,也是林清的娘子。
慕廿辞神色缓和了一些:“听出来了,让你和娘子分开是我的错,对不住。”
林清不置可否:“家主为慕家操劳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休息一下,不过,老爷子不放心让二房做主,以后各家生意账本不再送往京城,而是给家主送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