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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否如初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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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岁的陈斯男扎着一头马尾,穿着简单的衣着,在门前的大槐树下,还有一堆和她年龄差不多的伙伴。

    陈星还是寸头,皮肤偏黑,蹲在树边。

    所有的人都眼含笑意,商量着玩什么游戏,也只有假期的时候,他们这一群人才能聚齐,有一学期没见面,倒也没生疏多少,以前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玩什么呀?”一个粉色衣服的女孩问着。

    “今天有人带皮筋吗,要不跳皮筋吧。”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孩似乎是有要玩跳皮筋的想法。

    “这提前也没说,没带呀。”扎着低马尾,这个,比陈斯男她们要大上一岁。

    “去河里玩。”这还是个毛头小子,是他们年领里面最小的。

    “大冷的天,去什么河里,不怕踩着掉下去吗。”粉色衣服的女孩并不想去,虽然是中午,可天还是很冷,冰冻的河流也不是那么安全。

    “那你说,干什么呀。”小孩子总是心急,小男孩已经安耐不住了。

    “要不还是捉迷藏吧。”陈斯男说了话,确实也没什么能玩的,今年也没能下了雪,不然还能像往年一样。

    “那就捉迷藏吧。”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孩还是挺喜欢玩这个的。

    “我觉着可以。”大陈斯男一岁的大姐姐觉着可以,就商量个玩什么游戏,都好一阵时间了。

    “我觉着也行。”陈星一向不怎么挑的。

    “我也没意见。”粉衣服的女孩也同意,好半天了,总算是有个差不多的主意了,这是假期里她们第一次聚齐,都已经站着的蹲着的,老半天了。

    “那,行吧行吧,赶紧的。”所有的人都没有意见,小男孩自然也是同意的,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一共六个人,人也不少了。

    “手心手背。”听得见她们一起欢声笑语,这是陈斯男最美好的记忆,也是永远回不去的记忆,长大的她再也没能有这样的感觉。

    因为没有绿荫的遮盖,藏起人来是很不容易,规定了不能进到房屋里面去,有人藏到了厕所,有人都藏到坡下面去了,也有人走得远了些……

    轮了几轮之后,几乎每个人都被第一个找到,寻了人,而这一次,终于轮到了陈斯男,她藏着还行,找人就不太擅长了,找了几分钟,一个人影也没找到,以前的地方,慢慢已经没人去藏了,着实是费了心思与功夫。

    陈斯男从槐树哪里下午,走了一小段,没发现人,又折了回来,走过了槐树,到了另一家人的门前,往那条路走去,有时候会有人藏在那里,可惜走完了那条路,也没能有人,沟下面也没人藏着,满地的黄土走一步路都有尘土飞扬的感觉,今年的冬天有些干旱。

    都到了小崖那里,有个很小的路,能走上那么几步,只是有些危险,陈斯男向前了几步没人就赶紧退了回来,这里头不常来,不敢走得太深,从崖旁边的路下去,就是另外的人家了,她不怎么熟,想着人也不会从那里下去,崖上面还有通往上一层的高坡,这里都在边上,她几乎没从这里上去过,终究还是原路返回了,这边估计是不会有人了,应该都跑到另一边去了。

    陈斯男快到槐树那里的时候,突然发现她家里与方才路过的那一家中间的那条通往上层的小路,似乎不太对劲,这下总算是找到人了,她看到了陈星露出来的黑衣服,上了坡,果然找到了陈星。

    陈星在那里悄悄地趴着,要不是刚才回来的路上,人正巧动了动,还真是发现不了,许是陈星见陈斯男找人实在是找的太艰难,故意为陈斯男指了指方向。

    陈斯男顺着坡上去,果然找到了小男孩,他藏在里面,要不是陈星指了一下,就更是想不到了,这人都跑到上一层去了。

    从坡里下来,陈斯男往另一边去了,剩下的三个人只能在另一边藏着了,就这么地方,总不能跑得太远,在她家的那个小枣林里面,藏了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孩,下面的厕所里,是那个粉丝衣服的女孩,又走了一段路,剩下的那个大姐姐在旁边一家的门口藏着,看来陈斯男是走错了方向,人都藏到这边来了。

    又是几轮之后,又轮到了陈斯男,这一次,她寻得轻巧,在上一次找到陈星的地方,又再一次找到了人,但这一次,她没有喊出来,而是悄悄放过了陈星,就当是没有找到,而陈星为了指了其他四个人藏身的地方,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所有的人。

    陈星找陈斯男的时候,总是最后一个找到的。

    2020年。

    星期五的早晨,陈斯男从睡梦里在闹铃的叫喊下,不得已醒了过来,今天是解剖老师的课,得早点醒来去上课,明明是十一点的课,却得早两个小时起来收拾,没办法,老师来得早,还得提前背书以应对老师的提问。

    “陈斯男。”邢雨涵刚刚起来收拾了。

    “嗯。”陈斯男醒了,可实在是不想睁开自己的眼睛,应了一声,恍惚中听到邢雨涵叫了成越一声。

    等到陈斯男睁开眼睛,掀开床帘,先看了一眼,只看到邢雨涵一个人在吃早餐,挣扎了一两下,还是下了床,就是看到对面的那一瞬间,有些懵。

    “许若舟呢?”陈斯男发现许若舟不在宿舍里面。

    “他六点多就走了。”邢雨涵吃着。

    “六点多,这么早吗?”陈斯男真是懵了,六点多正是她睡得香的时候,而这回已经八点多快九点了。

    “对,你看看人家,再看看咋三,成越都叫不醒,许若舟走的那会儿,我听见声音了,应该就是。”邢雨涵吃完了东西,去接电了饮水机里的热水,在成越那里。

    “你还听见声音了,我啥都没听到,要不是闹铃,我还睡着呢。”陈斯男是真的什么也没听到啊,她睡着觉的时候,还真是不容易吵醒,经常别人醒来,她一点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