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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带领着护城军赶来,才堪堪剿灭了刺客,幸得葛统领武艺高强,才硬生生留下了两个活口。
相国连忙上前,诚惶诚恐的跪在了皇帝面前高喊。
“陛下,陛下呀,臣救驾来迟,望陛下赎罪。”
惊魂未定的皇帝哪里还有心思听这些,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低着头散乱的银发遮住了他的面容,费力的抬起右手,挥了挥龙袖。
相国连忙又道:“请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所能守护陛下,并尽快查清刺客的身份,再剿灭乱党。”
说完也不等皇帝发话,自己站了起来,转身吩咐道:“来人,送陛下回寝宫,速招御医前来为陛下检查龙体安康,再将这两人带下去,严加看守,本相要亲自审问。”
“是。”
平日里伺候的胡公公不知了去向,只能临时找了两个管事太监搀着皇帝,皇帝忽觉不适,才想起,这么多年,都是胡公公在自己身边,皇帝回头不经意间扫过胡公公和舒妃逃走的方向。又看见唯一的一个小辈,那个不知是永瑾还是永瑜的孩子,他跌坐在苏王妃尸体旁边,发丝凌乱,衣着破裂,面色雪白,双目失焦。
皇帝转身的一瞬间,他也倒了下去。
“世子!!”
皇帝却没回头,抬眼看去,月宫内外肉薄骨并,血流成河,比那真正的战场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皇宫里有的,不仅仅是战士,还有丝毫不会武功的后妃,丫鬟和太监,甚至还有刚出生的孩子啊,皇上在两人的搀扶下晃了一晃,终是也倒了下去。
“陛下!!!”
皇城后山,一密林深处有一山坳,山坳外守着五十多人,看那穿着,是禁卫军,若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这些人一动不动快三个时辰了,才有一人开口。
“副统领,这都丑时了,我们还要守多久?”
被称作副统领的人不耐烦道:“不知道。”
“那我们到底在守什么人?这儿到底有什么?”
副统领顿了一下,想起葛统领晚上突然吩咐自己的话:“你去皇城后山,密道口守着,记住,不能放过任何人,生死不论。”
副统领眉头一皱:“安静。”
卯时,御书房内
相国勃然大怒:“人呢?”
副统领连忙跪下:“启禀相国,我们守了一夜,莫说人,绝对是连苍蝇都飞不出去的,确实是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相国又怒吼:“没见着!这宫内也找不到,所以这几人到底是死是活谁都不知道,还有扳指,扳指呢?”
葛统领上前道:“相国,昨夜整个皇城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这几人,胡公公与舒妃,别说武功,可说手无缚鸡之力,那谷永瑾又是个毛头小儿,掀不起什么风浪。就算有个安王妃又如何,下官不觉得她们能突出这重重包围的宫闱城墙,而密道口却无人出现,下官猜想,定还在这皇宫内,这宫城要再里里外外查三遍,只是以防万一,下官建议,可派一路人马一路向东追击。”
副统领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造反了!连忙请命:“下官愿领兵追击。”
相国居高临下看了看那人,哼了一声:“小心你的脑袋。”
“是。”
胡公公带着舒妃,安王妃和谷永瑾当晚出了暗道,原本想调动护城军折回去,可是宵禁过后的都城,应该守卫森严,却不料城门竟只有三五人值守,这要是敌军来攻那还了得。几人便知其中有诈,不过几人并未来得及了解其中缘由,也不知宫中情形如何,还是要先找到安全的地方方妥。
安王妃说:“那苏北乃是我们的封地,最为稳妥。”
舒妃摇头:“不妥,苏北太远了。”
胡公公道:“老奴知晓一个安全之地,也是往东去。”
只三五人守城,又有胡公公这个高手,几人悄无声息出了城门,跑了一段路,又找了辆马车,一路向东,连夜赶了五十几里路,直到东方的天空翻出鱼肚白,这才找了四面八通的岔路口隐藏休息。
尽管心中担忧,可是连夜奔波,加上饥寒交迫早都有些承受不住,三人都在马车里睡了过去。
只一个时辰不到,守在外面闭目养神的胡公公便听见有马蹄声飞奔而来:“娘娘,快醒醒,有人来了。”
几人惊醒,不知是敌是友,可此时几人不能冒险,便只有弃车做饵,马车则一路向东奔驰去了。
胡公公将几人藏好后,折回来销毁痕迹,顺便藏在暗处观察这些人。
不多时,马匹飞奔而至,至岔路口,纷纷停下。
一人问道:“副统领,这,往哪边追?”
那为首的不正是葛统领身边的于宝华于副统领吗?
于副统领看了看那一路都有的马车印,可到这里,那车印明显变浅了许多。缓缓打量四周,最后盯着一颗树,那棵树便是胡公公隐藏的那颗,胡公公也看着他,明明相隔甚远,却仿佛他们四目相对。
于副统领不动,胡公公也不动,随从都奇怪的看着他,他突然回头,手指前方:“一路向东。”
“是。”
等马蹄声绝尘而去,胡公公这才折回去。
舒妃她们藏在一处茂盛的荆棘杂草之中,胡公公过去拨开一根大的荆棘:“娘娘。”
舒妃三人起身钻出来,身上都有些被划破的痕迹,原本都是身份尊贵之人,此时却都一声不吭只字不提,舒妃问道:“胡公公,如何?”
胡公公答道:“娘娘,是于副统领。”
舒妃疑惑:“于副统领?那该是出来寻我们的吧?”
胡公公思虑了一会:“娘娘,老奴一个晚上都在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儿,这么快就连失三座城池已是不同寻常,来行刺的黑衣人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且皇宫守卫森严,怎么就悄无声息直接杀到月宫来了?护城军又去哪里了?”
舒妃虽深居后宫,可后宫的心思弯弯绕绕的,比朝局有过之而无不及。舒妃能身居妃位,且在无依傍的情况下安然无恙,心思不可能简单,自然也想到了这些。
“那依胡公公的意思?”
胡公公摇摇头:“老奴始终觉着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我们先不往东走了,找个地儿安顿隐藏起来,先打听打听情况再做打算。”
舒妃在皇帝身边近三十年,也就认识胡公公近三十年,对于胡公公还是有七八分信任的,再加上他居然知晓只有皇帝知晓的暗道,且武艺高强却无人知晓,此人应是不简单的,舒妃点了点头。
谷永瑾年纪尚小,奔波了许久,很早就受不住了,却还是一声不吭咬牙坚持,胡公公见此,心里对这个从没上过心的小世子有些上心了。
于是胡公公背着谷永瑾,安王妃搀着舒妃改道一路向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