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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斗斗没有等到开学才去县城,一来她想早点过去找到打工的地方,解决自己的住宿问题,二来,发生了一件让她瞠目结舌的事情,促使她早点离开了。
那天,她跟奶奶两人在小屋后面的河边洗衣服。
“桂姨,小斗斗都在洗衣服呢?”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祖孙俩惊了下,两人抬头看向来人。
这个人小斗斗认识,村子西头的潘阿姨,是个大户人家,家里房子不错,据说在外面开什么公司,具体的她也不太知道,不过听她奶奶说过几嘴,说虽然有钱,可是生了个半脑瘫的儿子,好像跟她差不多大,她有些奇怪,他们家跟潘家从来没有来往,她怎么会突然到访。
斗斗奶奶一看,里面放下手里的衣服,赢了上去,“小萍呀,你怎么会……?”
“桂姨,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自然是有事跟你们商量来着。”
“啥?”斗斗奶奶也是懵了,他们两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从来没有打过交道,顶多路上瞧见了打声招呼了不得了,这咋还有事跟她们老小商量?
斗斗奶奶心里嘀咕着,手上动作可没停,她从屋里拿了俩小板凳出来,让潘小萍坐了下来。
“斗斗奶奶,听说你家斗斗进了省城实验中学呀!”
“是呀,咱斗斗争气呀!”
“真是了不得呀!不过到了省城花费就不少了,你们负担也重吧。”
“是呀,我愁死了,可咱斗斗一直安慰我说,奶奶,没事,她可以自己搞定的,你说,我……,她才十三岁而已。”斗斗奶奶一想起这事就直掉眼泪。
“斗斗奶奶呀,我呀就是为这事来的!”
“啥?”斗斗奶奶糊涂了,这潘家一向都是抠门的货,会来帮助自家斗斗,她狐疑地看着潘小萍。
“我跟我婆婆商量了,我们决定资助斗斗初中,高中的学费。”潘小萍凑到斗斗奶奶跟前说道。
这话正好让洗完衣服过来的斗斗听见了,她眉头皱了皱,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的,这潘阿姨一定有所图,她不动声色的一边晾着衣服,一边伸着耳朵听着两人的谈话。
斗斗奶奶也不是个不谙世事的,她并没有显得特别兴奋,她一听潘小萍这么说,赶忙拒绝:“哎呀,这怎么好呢!这无缘无故的多不好意思呀!”
“桂姨,咱家都喜欢斗斗,又聪明,又能干,就希望咱家有这样一个女儿,你也知道,我儿子是那样,这辈子算是废了,所以,我们也不得不替他早点做打算。”潘小萍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小萍呀!,你这话桂姨就听不太懂耶!”
“桂姨呀,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儿来,想给我小宝定个娃娃亲,我们全家,都觉得你家斗斗非常不错,所以……。”
斗斗奶奶简直是气疯了,她家斗斗,那是多漂亮,多能干的一小姑娘,配你家二傻子一个,你潘小萍也好意思提,不怕夭寿。
“小萍呀,咱家斗斗脾气不太好,我怕……。”
“不会,我看斗斗挺温和的一小姑娘,看,多勤快,家里里里外外什么活都能做。”潘小萍看着小斗斗是越看越喜欢,她压根没有想到她们会拒绝,她觉得,她来主动伸手帮她们祖孙俩,她们应该求之不得。
斗斗虽小,但娃娃亲这词她还是明白的,顿时来火了,虽然她是寄人篱下,她是穷,可也不是谁都可以摆弄她的。
她二话不说,从旁边抄起一根竹子,对着潘小萍座位旁边就是一抽,吓得潘小萍差点摔倒了。
斗斗浑身都冒着煞气,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她身上的煞气是越来越重了,连她二叔原来还敢跟她唧唧歪歪,现在看见她,屁都不敢放一下,已经十岁的余伟更是像老鼠见了猫,影子都不敢露出来。
潘小萍是第一次见到小斗斗发威,这一下就把她吓坏了。她心里嘀咕:“艾玛,这要带回去,不要说小宝没有好日子过,她们全家谁敢吭一声,这哪里是找小媳妇呀,摆明了请阎王呀。”
吓坏了的潘小萍,讪讪地站了起来,满脸假笑,声音支吾地说道:“哈哈,那个桂姨,既然你们都不太乐意,那就当我今天没来,那个……,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潘小萍说完几乎是跌跌撞撞往家走。
斗斗奶奶抹着泪说道:“这个死女人,也敢打俺斗斗的主意……,我可怜的斗斗呀!”她又想到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大儿子,一下又悲从心来,哭的一塌糊涂。
“奶奶,不要哭了,我以后会变强的,这些蝼蚁如何能伤我。”斗斗安慰道。
“我是想到你爸,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等我长大了,我挖地三尺也会把他找出来的,哦,你别伤心了,您年级大了,眼睛也不好,不能多哭。”
“好,好,不哭了不哭了。”斗斗奶奶抹干了眼泪,她现在得让自己身体健康,不能造成斗斗的负担。
经此一事后,斗斗决定提前去省城,她可以趁着暑假期间多打点工攒点钱,最好能找到比较便宜的房子。
就这样,十三岁的余斗斗带着她打工积攒的三百多块钱就离开了余家村,来到了省城。
头几天,她白天出去找工作,晚上就在火车站大厅窝一晚。
她之前有想过,找什么样的工作,既能挣到钱,又对她有帮助,而且时间自由一点,所以,书店打工,做家教,发传单,这几个成了她的首选目标,这几天,她就一直奔着这几个方向去找。
最终她找到一份书店打工的活,时间是周末两天,早上9:00到下午17:00,工资按天结算,每天150,她觉得满意,当场就签了协议。
令她开心的是她还找到了住的地方,虽然离学校有点远,不过,房租比较便宜。她来看房子时,正好碰到房东阿姨在辅导她上小学二年级的儿子做作业,被气的七窍生烟。
最终她跟房东阿姨谈好,她一周帮她儿子辅导三天作业,房租减半,房东阿姨求之不得,立马同意了。
她安顿好了以后,给奶奶打了个电话,报了下平安,就开始全力以赴攒钱。
周一到周五,她到处接传单发放,周末就去图书馆打工,一边打工,一边看书。
她像个高速运转的陀螺一样,每天都是排的满满的,她利用一起可以利用的时间学习,绝不会因为打工而让自己的成绩落下。
她是她们班里最忙的人,她没有时间交朋友,一来因为长得漂亮,女生嫉妒,没人真心跟她交朋友。二来,她穷,没人愿意跟一个穿的朴朴素素的穷人交朋友。所以她一向都是独来独往。
因为她时间太宝贵,打工挣钱占用了她大量的时间,所以她必须利用在学校的每一分每一秒,上课时全神贯注,因为她没有时间再回过头来慢慢理解,所以她务必确保自己上课时全部掌握。
课后,别人都在玩时,她得将老师讲的内容再在脑子里过一遍,将没有完全听明白的地方及时弄明白。
自习时间,别的同学都偷偷聊着天,她得加快速度完成自己的家庭作业,因为晚上回去后,她得辅导房东儿子小名的作业,她没有时间再去做自己的作业,所以,她的作业都要在学校完成。
每天晚上辅导完小名的作业已经快十点了,她还得再看一个小时的课外书才睡觉。
为了节省时间,她买了一辆二手的电动车,她仅仅花了半天时间就学会了电动车,为了学会,她摔倒了数十次,浑身都是伤。
有了电动车,她花费在路上的时间就大大缩短了,公车费也节省了下来。
她是农村来的娃,一看就是个穷人家的孩子,这样的小孩免不了成为一些熊孩子霸凌的对象。从她进班级的第一天开始,她就被几个人组建的小团体盯上了。
只不过那时刚开学,几人有着霸凌的对象,一时半会没抽出手对付她,再加上余斗斗几乎不怎么出教室,放学后也不停留就走了,几人没找到机会。
直到开学快一个月,余斗斗因为漂亮,成了班级好几个优秀男孩暗暗喜欢的对象,这两人看自己喜欢的男孩居然看上了寒酸落魄的余斗斗,心里不平衡了。
坐在最后面一排的沈月对着她旁边的文静使了个眼色,文静明了地点了点头。
余斗斗对此一无所知,就算知道,她也并不在意。
随后的几天,沈月跟文静以及隔壁班的俩男生金立为,祝林就专门盯上了余斗斗。
在她们四个看来,余斗斗就是个软柿子,没有大人撑腰,沈月,文静是纯粹地嫉妒,金立为,祝林则是有别的龌龊小心思。
这四人在学校完全就是混日子的,每天除了玩,就是欺负人,臭名远扬,学校很多同学看见她们就会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