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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宫殿之内,楼顶的中央处悬挂着一盏七彩琉璃灯,将宫殿的每一处都照亮。此刻笙歌四起,一时间欢乐的氛围渲染整个大殿,众贵族大臣早已纷纷落座。
席间谈笑对酒之际,王爷席位处的凤司澜独自饮酒思量,此时的他哪里有什么多余心思去顾及所谓的宴席,一门心思放在了孟华棠身上。
倘若按照前世剧情的发展,孟华棠是陪着自己一同来了的,也正是被面前不远处的秦阮淽所公然挑衅,这才出了一系列不利于孟华棠的事情。
可是现在孟华棠已经不在自己身旁,不出意外应该也不会出现在这座宫殿里,尽管她此刻身处在皇宫之中,未必也能来到这里。
那么那件事或许就不会发生。
凤司澜想着,心中默默长舒一口气,但是也只是暂时的放心,毕竟世事难料,孟华棠那样贪玩的性子更是难料。
此刻宴会席位,对面的依旧是拿着团扇半遮面的秦阮淽,一双眼睛寒如坚冰,如此清冷之人,也最是人心难测之选。
此刻大殿门突然开启,远远的从外面十几个太监宫女拥护着走进来的正是太皇太后,眉目间带着慈祥与几分从容。
高位之上的皇后带着皇帝一同下殿,满脸堆笑的迎上位高权重的太皇太后。
众人原本喧哗如今也已安静,全部都起身看向这家庭的“温馨”一幕。
“太皇太后娘娘,您可算是来了,今日是您的寿辰,臣妾与同皇帝一起为您准备了这场宴会,而且还特意为您准备了桃仁酥,一切就等您入座了。”
言语之间身为皇后的苏青容藏在袖口中的手抵在皇帝的背后,一边淡然从容的与太皇太后交谈。
按道理本该是身为帝王的皇帝先行开口,而此时的皇帝双目无神,犹如一只被牵引的木偶,只是点头微笑的吐出几个字来。
如今朝堂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时此刻的局势,皇后娘娘一家独大,权倾朝野,犹如外戚专政。皇帝的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都在默默的暗中运筹帷幄,等到时机成熟之际,就发作。
太皇太后身为宫中的老人物,这点事自然是看的通透,她也知道皇后整日里都做了点什么来,即使反对,倒也不明说。
“皇后有心了,快随哀家入座吧。各位也都入座吧。”
“是,太皇太后!”
等到一切都落定的时候,就是歌舞入场的时候,孟华棠咬紧牙关,她鹅鹅那双腿真是不争气的直打哆嗦,方才还在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别紧张别紧张,如今思想上是不紧张了,可是身体上还是在止不住的哆嗦。
“扶媖,你怎么了?你怎么从来到现在,都怪怪的,是不舒服吗?”
被突然问候,孟华棠赶忙摆手示意并非如她所想。
她现在话都不敢说,因为距离入场越来越近,不管是出于紧张还是害怕被发现,她都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柳芳芳见状,立刻阴阳怪气的走过来,指着孟华棠的鼻子说道,“呦,就这么可开始害怕了?我看是吓尿了吧,哈哈哈,还没开始呢,你倒先吓尿了,早知如此姑姑怎么会选你这么个笨蛋。”
听到柳芳芳的话,原本紧张的孟华棠瞬间燃起了斗志,她懒得理对面的柳芳芳,说自己吓尿了,还真是敢说啊,她孟华棠还就非跳的好不可了!越这么说她,她就非要证明一下自己。
等着闪瞎你的狗眼吧,无脑的女人。
孟华棠在心中暗暗丢下这一句话,握紧了手中的油纸伞,准备c位登场。
大殿之内,只见大门突然开启,悠悠的,似乎有淡淡的花香从玄关处弥散在整个大殿之内,未见其女,先闻其香。
此刻的席间,对面处的秦阮淽双眸一刹那间突然变红,但很快一闪而过。
堕入魔道的秦阮淽已经将自己融入到书中秦阮淽的本体之内,与其融合在一起,只在适当时机发作。
她的杀意已起,一双修长且白皙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抚弄着自己的发丝,似乎一切都是蓄谋已久的刻意而为。
她从选择进入这个幻境的那一刻开始,复仇的节奏就永远不会被轻易打断,狼群亦或是大鱼不过是开胃菜罢了,所谓杀人诛心还是要从身边人做起。
不过今日,在这之前,再送她一个礼物,大殿之内,悬挂在正中央的巨大吊灯,如果掉落,又刚好砸在孟华棠的身上,定是鲜血四溅。
此时此刻其余八位舞姬已经先行一步出场,是时候轮到她孟华棠了,记得动作,细节,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放着整个舞蹈动作。
正当众人还沉浸在八位舞姬的婀娜多姿之时,大殿门口之处,一位打着油纸伞的红衣舞女莲步轻移,步步生花,跳动着舞步,灵巧十分的舞到其余八人的正中央处。
所有人都被最后出场的女子所沦陷,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清新之感,那遮挡在油纸伞下,若即若离,若隐若现的姣好容貌万分扣人心弦。
此时并没多有注意的凤司澜端起酒杯欲要饮酒,落杯抬箸之际,猛然间看到一个显眼的红衣女子,这身形为何会越看越眼熟?甚至竟越发的像极了孟华棠!
等等,莫非这个丫头给了自己这样的一个莫大的惊喜,以为她不会也无法靠近寿宴大殿,就算靠近也有琦玉的阻止和保护,可谁知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眼前。
红色的舞裙略微露骨,美人的后背以及腰部几乎都是暴露在空气中的,这样他也能坐得下去,气的直发抖。
谁知就在这时,当凤司澜将视线转移到对面一直虎视眈眈的秦阮淽身上时,他竟惊然发现,秦阮淽也正得意的看着他,食指悠然的划过眉毛直到眉尾处。
秦阮淽嘴角微微上扬,指了指那个摇摇欲坠的吊灯,朝着凤司澜笑了出来。
此刻此时,脑海里一步步都在回想着舞步的孟华棠,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和想法去顾及四周的变化,她醉心于舞蹈,只想把这支舞用脑海中仅剩的步骤一步步的都跳到准确。
“小心!”凤司澜大喊道。
可是一切都晚了,巨大的吊灯倾然落下,重重地往下方的孟华棠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