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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高人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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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师尊呢?”

    费淇洲从宗门五行山峰回到元胎观。

    天色已暗,观内香客早已离去。

    剧烈下降的灵炁浓度让他略微有些不适应,就连法力的运转,似乎都要缓慢几分。

    此行回宗拜见河广公,他扑了个空。

    左右问了几人也不知河广公去向。

    只见到了自己的三师姐。

    三师姐五十有余,却未筑基,仅练气圆满修为。

    道侣是临淅峰一位筑基大修,但负责的是临淅峰诸如祭拜先辈、斋醮、开设道场等清闲事,一年到头也举行不了几次,油水连指尖都浸不湿。

    三师姐的日子有些拮据,但临走前,却塞给了费淇洲一瓶活血伏苓膏。

    此膏是二阶丹药,若是涂抹至皮肤,如同针刺,却会加速血脉中药物的吸收速度,直接作用病灶。

    价格不低,费淇洲手中这瓶活血伏苓膏估摸着就要数百块灵石。

    三师姐询问他筑基之事,只是与费淇洲谈天说地,细细询问费淇洲是否适应下放元胎观的生活。

    费淇洲也是从三师姐口中得知,这次扬宁县剿魔之事,颇为古怪。

    先是魔修在县衙内布置的魔阵不攻自破。

    大慈师叔等人杀进县衙,诛杀十二位魔修。

    最终却只发现了一朵破碎的九品罗烟莲花,有人为炼制的痕迹。

    此莲花乃罕见的天材地宝,可以此铸就一尊道外化身,具备真身大部分实力。

    也就是说,真正的八臂长陀魔尊早就暗中离去。

    一干青云宗弟子围剿的,只是一尊化身!

    顿时把大慈师叔等人气得三尸神乱跳,把魔修的尸骨扬了又扬。

    可以预料,他们回宗后不知会引来多少‘无能’的流言蜚语。

    但随之即来的,却是无比的疑惑。

    八臂长陀魔尊去哪了?

    可是有何目的?

    化身凋零破碎,本尊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多半已经陨落。

    是被谁诛杀的?

    再联系到大半年前,以蓝夫人为首的尸骨长陀宗弟子,出现在忘忧镇。

    是否说明……

    尸骨长陀宗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将八臂长陀魔尊调离了?

    当然,这些事情,自然有宗内那些筑基师叔们考虑。

    费淇洲只是默默收下三师姐赠送的活血伏苓膏。

    将这番恩情,默默记在心底。

    “费师兄。”

    “费师兄。”

    元胎观内。

    本在打扫的几个道士见到费淇洲纷纷打着招呼。

    费淇洲回之以礼,将拎着的一坛秘制金漆交给白云道士。

    “我看五老神像表面有些风化脱落,你且找些匠人重新为神像上漆修缮。”

    白云接过金漆,面露为难之色:“简单的修缮涂金倒还好说,花些银子便能请些匠人。但这五尊神像,都布置有驱邪、聚灵等微型阵法,若是修缮这些阵法……”

    “大概要多少灵石?”费淇洲皱眉。

    白云目露沉思之色,片刻后回道,

    “若是要恢复法阵巅峰时候的状况,大概需要三千余块灵石。”

    “三千块灵石?!”

    费淇洲脸上一苦,有些无奈。

    “那先涂金吧。阵法日后再说。”

    他本以为修缮神像也就百十来块灵石,自己掏腰包就算了。

    没想到缺口这么大,自然就暂熄了修缮道观的念头。

    毕竟此乃公家的东西,哪有自己花钱上班的道理?

    元胎观虽然这些年已经没落了,但当年道观新建之时,斗米公为了巴结乞法上人,可是一掷千金。

    看地势风水、修建法阵、聘请多位修者入观,更不时大规模的降下甘霖,为信徒化病解灾。

    大巴大巴的灵石砸下去。

    元胎观的灵炁浓度甚至不亚于一阶灵脉核心处!

    乃忘忧镇香火最旺盛的道观!

    只是后来,上任斗米公薨,长子继位。

    再加之这么多年,乞法上人对于这道观和斗米公的态度,一直不咸不澹,少有问津。

    新继位的斗米公对乞法上人巴结的心思就澹了下去。

    时至今日,元胎观门可罗雀,靠着寥寥无几的香油钱和西晋斗米公的救济,勉强存续。

    神像中的驱邪、聚灵阵法,更是濒临破碎,效果几近于无。

    清风观主曾几次三番向宗门及西晋申请费用,都遭到了拒绝。

    “这点灵石都拿不出来,我还以为多阔呢?还曾经的青云宗大师兄?”

    看着费淇洲离开的背影,白云心里暗啐了一口。

    这些日子他对费淇洲可谓是毕恭毕敬,给足了面子。

    本来就打着沾沾光,从费淇洲指缝里漏出点汤水出来的念头。

    没成想,看费淇洲这样子,也是个抠不出几块灵石的穷酸货!

    “还筑基呢?这般小肚鸡肠的气度,必定失败!”

    心中恶狠狠的诅咒了一番费淇洲,但脸上却未表现出半点不耐。

    白云反而充满了干劲,二话不说跑出道观,去找给神像涂金的匠人去了。

    ……

    费淇洲回到屋内。

    他下意识摸了摸发间的‘界空簪’,暗暗盘算着余粮。

    “只有不到百块下品灵石了。”

    心中生出几分紧迫感。

    不当家不知油米贵。

    练气圆满,同样需要每日修行打坐,保持体内灵炁充盈,避免实力下滑。

    为了缩短打坐的时长,需得吸取灵石中的灵炁,否则光凭空气中稀薄的灵气,每日要多消耗一个时辰!

    身上的法器也该更新换代了,还是当年练气中期使用的那批。

    安神香更是消耗品,烧的不是香而是灵石。

    若是吃的精细点,灵米灵膳、妖兽肉可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更换法器的事暂缓,若是能筑基,宗门自有赏赐。”

    “灵石和灵膳这些,倒是省不了也不能省。”

    “要不要先把界空簪典当了,等手头宽裕了再赎回来?”

    费淇洲心中暗暗盘算着。

    他的这根界空簪同样是储物类法器。

    但寻常的储物袋,乃是用一种叫做三元吞天蟒的妖兽皮所做。

    得益于驭兽宗的妖兽杂交之法,已经可以大规模培育三元吞天蟒,所以储物袋价格不贵。

    但界空簪却是用天外洞虚石打造。

    洞虚石极为珍贵,要么是化神老祖亲自神游天外,在碎星辰中找寻。

    要么是寒潮降临日,随着灵脉种子坠落。

    以洞虚石打造的储物类法器,空间广袤,格外稳定,甚至还可短暂寄存活物乃至法术。

    修仙界中,就有些思维活跃的大宗弟子,就提前将施法时间较长的法术,寄存于界空簪中。

    应敌时,千钧一发之际打开界空簪,云升雾罩,大杀伤性的法力轰鸣向仇敌,只听尘土四溅,不见仇敌尸骨。

    足以当做翻盘的胜负手!

    “算了,此乃师尊所赠之物。还有点灵石,省着花吧。”

    费淇洲压下心中愁绪,走到屋内供台前。

    “先把灵脉种下去吧,断臂重续前,在灵脉中打坐,节约点灵石。”

    他拿起山河步庭图,解开禁制,心念一动,随手将灵脉摄出。

    但下一秒,

    浓郁得几乎要窒息的灵炁铺天盖地而来,打了他个踉跄。

    眼前还游弋着天青色,犹如水滴的灵液。

    无需他吐纳,这些灵炁就争先恐后的从他的毛孔钻入。

    灵炁外溢,屋外的院子中,顿时长满了妻妻芳草。

    不少鸟类落于院中,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二,二阶灵脉?!”

    飘飘欲仙的感觉传来,但费淇洲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我的一阶高品灵脉呢?!

    这么大一条!

    怎么不见了!

    二阶灵脉好倒是好,关键是……

    你这二阶灵脉,我怎么筑基啊?!

    费淇洲还以为自己生出了幻觉,暗念净心咒,平复激荡的心情后,仔细分辨灵脉核心处的那圈灵纹。

    片刻后,他有些万念俱灰的坐在桌前。

    宗门赐予的这条一阶高品灵脉,似乎……进阶了?!

    费淇洲万万没想到,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事居然被自己遇见。

    “告知宗门,让换一条?”

    费淇洲暗暗思索。

    可是炼灵筑基的资源向来是僧多粥少,便是青云宗,一阶高品灵脉的数量也远远无法满足全部的练气圆满修者。

    每次分配灵脉,都是论资排辈、按照道功贡献的多少……

    其中消耗的时间、各种考量极度复杂。

    万一有人从中作梗,卡费淇洲一手就难办了。

    而且……

    先是提前赐下灵脉,灵脉又诡异的进阶,不免让人怀疑,都是那位灵源仙子的阴谋。

    费淇洲心中渐生绝望之感。

    “咳咳咳……”

    忽而,正想着。

    从窗外传来一阵苍老的咳嗽声。

    费淇洲神情凛然,快速将灵脉收入步庭图中,含了一口烈酒在嘴中,以法力酿做锋芒,小心走到院子。

    便见院内墙角,不知何时躺坐着一道身影。

    此人相貌苍老,须发皆白,头发披散开显得有些狼狈。

    素色道袍上沾染着少许血迹。

    但一双眼眸炯炯有神。

    而在这老者脚边,还有一具没了气息的尸体,如同一滩烂泥。

    哪怕死了,这具尸体中依旧残留着肃杀之意,每块血肉中,都透露着无边魔气,让人视线触之都生出种种幻觉。

    老者又咳嗽两声,体内法力不受控的外溢少许。

    浩瀚恢弘,更带着难以言喻的沧桑。

    压迫得费淇洲行动艰难,如陷泥潭。

    老者目光投来,如同两道寒冷剑光,抹过费淇洲咽喉。

    “筑基大修!而且绝非一般的筑基大修!”

    费淇洲心中惊愕呐喊。

    “咳咳咳,原来是青云宗的弟子。”

    老者轻轻一笑:“想来,那条二阶灵脉便是你所有吧?”

    说着,将外溢的法力及威压收回。

    费淇洲顿时松了口气,一时之间不知这位神秘高人是何来意。

    “在下青云宗费淇洲。不知这位前辈名讳?此灵脉的确是宗门所赐。”

    听费淇洲强调灵脉宗门所赐,老者呵呵一笑,有些疲惫道,

    “你放心,我不夺你的灵脉。”

    “老头我道号空冥子,本是方外之地的一介散人,游历到忘忧镇,在张记卤行的房梁上偷吃猪肘子,没成想……”

    空冥子瞥了一眼那滩烂肉,无奈道:“遇到了这厮,听说是什么八臂长陀魔尊,一身血腥味,熏得我食欲全无。”

    “于是略施手段,随手将其斩杀……咳咳咳咳!

    !”

    空冥子忽而剧烈的咳嗽起来,每咳嗽一声,便有一口粘稠的鲜血喷出,渐染在地上刺耳而骇然。

    脸色苍白如金纸,瘦长如鸡爪的五指紧紧抓着自己的胸口。

    即便这样,空冥子也倔强的硬着脖子,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八臂长陀魔尊?!

    费淇洲闻言,心中一震,下意识的有些怀疑。

    空冥子似乎察觉到费淇洲的质疑,轻轻吹出一口气,将那具尸体吹到费淇洲面前。

    片刻后,费淇洲确定了尸体身份。

    尤其是发现那枚蛇符后,浑身颤抖,难以置信。

    原来,八臂长陀魔尊是潜入忘忧镇了!

    却意外被眼前这位高人斩杀!

    种种信息线索交织成完整的闭环。

    这样就说得通了!

    费淇洲心中难掩激荡的心绪。

    天下之间多高人逸士,恐怕八臂长陀魔尊万万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死在一位游历红尘,名不见经传的散人手中!

    “多谢前辈除魔卫道,斩杀此獠!”

    空冥子没有言语,眼睛似睁非睁,气息消散几近于无。

    见此,费淇洲心生悲戚。

    “前辈,你要死了吗?!”

    空冥子噎了一下,勐地睁大了眼睛,幽幽道:“只是重伤,应该还要不了性命。”

    费淇洲讪讪一笑:“那就好,那就好。”

    不是说正道高人与魔头斗法,重伤不治,便会寻一有缘人赐下各种妙法宝物,甚至还有孤女师妹托付吗?

    传记小说果然不可信!

    费淇洲躬身一拜,道:“此事因我青云宗而起,我这就请宗门长老出手,救治前辈。”

    “不用了。”

    空冥子挥挥手道:“我这人爱清净,不想接触生人。此番前来,却是想借你这条二阶灵脉疗伤。”

    “这……”

    费淇洲心中有些犹豫,毕竟二阶灵脉极度珍贵,怎可轻易转借他人。

    但是,面前这位空冥子前辈,却是由于斩杀八臂长陀魔尊受伤。

    体内法力更是光明正大,恢弘浩然,绝非魔修。

    甚至比他这个青云宗弟子,还要正道!

    而且,能斩杀八臂长陀魔尊的人物,岂是等闲?

    怕是离炼就金丹也不远了!

    若是要强行夺去灵脉,何需与自己多说?

    思来想去,费淇洲点头道:“前辈还请在观中修养,有我费淇洲在此,无人打扰前辈清净。”

    空冥子满意的点头:“你且好生供奉灵脉,我这点轻伤,何时能痊愈,便落在这灵脉之上了。”

    还要供养灵脉啊?!

    费淇洲只觉本不富裕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已经能预料到家徒四壁饿一顿饱一顿的未来了。

    费淇洲不由苦笑:“不怕前辈笑话,此条灵脉本是在下筑基使用。可是现在……在下实力低微,恐怕无法好生供奉这条灵脉。”

    “而且一旦超过约定的筑基时日,宗门便会派人收回灵脉,到时候,怕是会暴露前辈存在。”

    空冥子闻言,饱含深意的轻笑,道:“没事,区区筑基,等时机成熟,我自会送你一场大造化!”

    大造化?

    费淇洲心脏微微加速,面露喜色。

    却见原地刮起一阵清风,空冥子的身影出现在屋舍中。

    衣袖卷起,山河步庭图落入掌中。

    空冥子轻轻迈出一步,顿时出现在道观后山。

    “咦?这有一片藕花池?四面青山开眼界,一池明月澄心源……不错不错,倒是不错的隐居之地。”

    “那小子,若是想辅以灵脉修行,便到藕池来!”

    空冥子伸手一抓,灵脉蜿蜒沉浮着落入掌心。

    随手封镇于藕花池深处。

    荷花摇曳,斜落莲蓬上的露水。

    随着滴答一声。

    空冥子的身影消失不见。

    二阶灵脉一旦回归自然,种入土壤中,便会自然伸展灵脉身躯,辐射范围在方圆数百米之内。

    能完整的笼罩整个元胎观。

    但此刻,不知空冥子施展了何等秘法,居然约束灵脉外溢的灵炁,除非身入藕花池深处。

    否认感受不到半点灵脉痕迹!

    费淇洲更是在藕花池上上下下寻找许久,也未找到空冥子隐居疗伤的洞府。

    只有盛开的荷花和在花谢波光中,游动的一尾尾鲤鱼。

    见状,费淇洲不由感慨道:“果然是……高人风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