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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欲辩驳。
幕泽玺神色一冷,丁勇朝那书生猛地踢了一脚,瘦弱书先挨不住力,当场跪到在地。
书生心中发慌,仍大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伤人!”
幕泽玺轻笑,上前搂住落昭阳的腰,将她护近自己几分,“你污蔑我夫人?说我夫人坏话,怎么...我还打不得你了?”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
场上所有的人面色骤然一变,这人说落昭阳是他夫人,那...那他岂不是当朝太子爷!
可这落昭阳是妾,怎么能称得上太子爷一声夫人!
说书先生吓得忙跪地磕头求饶,“爷....我...我都是按着书上说的,求爷饶命!”
落昭阳拧了拧眉,“书?什么书?”
说书先生忙从身上布袋兜里翻出一本书籍,双手奉上。
他低头颤着声,如实道:“这些都是我从市集中的一家书肆买来的,这家书肆里的本子素材都是奉京城中最新发生的事,写的情节是跌宕起伏,又号称据实为主,大家伙都爱听,所以我一得空了便去哪儿买来.....”
落昭阳面色凝重了起来,伸手接过,“竟还有这种东西!”这莫不是就是最早的八卦周刊!
她翻了一翻,这里面确实都是一些京中密事,半真半假虚虚实实地掺合在一起,“你说...是哪家书肆,若我去查了,是你又胡编乱造,小心你的脑袋。”
说书先生忙叩头说不敢。
她转身拉着一旁的幕泽玺往外走,他垂眸看着自己被她拉住的衣角,“就这样走,不把那个说书的打上一顿?”
落昭阳抬眸瞪了他一眼,“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看他不是吓得起不来了。”
两人出了南阁楼,落昭阳看这后头树上躲着,一旁跟着的十几个人心里实在不舒坦。
她松了手,朝幕泽玺道:“你能让他们别跟了吗?”
幕泽玺对身后的丁茂道:“不必跟着了,带着人去南阁楼买夫人爱吃的梅花酥饼。”
两人一起去了说书先生说的那家书肆,刚刚一踏进去,便有掌柜前来招呼。
“两位想买什么样的书?”
幕泽玺问道:“你们这...有什么记录密事的本子吗?”
掌柜一笑,看了看他们两人,一副他什么都明白的样子,从最里排的抱着几本书塞到幕泽玺怀里,小声道:“这几本可是最热卖的...保管你们两夫妻看了还想看!”
落昭阳忙抽了一本翻开,刚瞄了一眼,立即面红耳赤合上,“阿这...这。”
都是些少儿不宜的避火图!
幕泽玺看出她的窘迫,也拿了一本查看,下一秒合上,神色平静道:“确实是好东西,只是我们要的可不是这些...?”
掌柜一头雾水,笑道:“这还不满意,尺度再大也不是没有....”
落昭阳忙摆手,夸张道:“不是这些...我们就是前些日子在你这买了本好书,一开场子一说起书出来那是高朋满座、络绎不绝,这不...我立刻就来寻寻,还有没有那样的。”
掌柜“害”了一声,指着架上一排,“都在那儿了,自个挑吧。”
落昭阳走近架子上随手取了一本,开篇便讲述贺允妩与驸马和离一事,起因是驸马与沈可娇在东郊私会,而公主又与一神秘男子也同样在“偷”,正巧四人撞见了,公主气急败坏才同驸马爷和离!
她忍住想发脾气的冲动,一把拍案,“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掌柜以为他们还不满意,介绍道:“这都是前些天的了,不是最近的了,若要最新的,还未到呢。”
幕泽玺忙抚了抚她的背脊,朝掌柜的问询道:“老板...这些书都你找人写的?”
掌柜瞧见他眼里探究之意,“怎么....你们该不会是对家派来我这打探消息的吧。”
落昭阳道:“自然不是。”
掌柜觉得两人来意不明,干脆抬起扫帚将他们赶了出去,“你们的生意我不做了!”
落昭阳瞧他软的不吃,只好转过身从幕泽玺腰后抽出一把匕首架到他脖颈上。
她咬着牙道:“老板...你若再动,这刀可不长眼。”
掌柜哆嗦着,“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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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外,遍布草木青翠的农田后方藏着一间茅草屋。
两人寻了好些时候才找到这个地方,落昭阳上前敲了敲门。
“来了...”一声悦耳的女音传来。
一位女子拄着拐杖将门开出了一条缝隙,“请问,你们找谁?”
落昭阳见她眼眸涣散,似辨别不出他们所在的方位。
落昭阳伸出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却没有丝毫反应。
是个盲人!
她柔声道:“姑娘...我们是来买书的。”
那姑娘闻言,开了门道:“大哥不在,这书暂且给不了你们,你们改日再来吧。”
话落,正欲关门。
落昭阳抬手顶住门缝,被狠狠地夹了一下,她凄声叫唤着。
那姑娘忙敞开了门,“姑娘,你没事吧。”
幕泽玺脸色发青地看着她,落昭阳朝他使了眼色。
他轻道:“姑娘,我夫人的手夹伤了,不知你家中可有药物。”
那姑娘犹豫了片刻,将两人引进了屋内。
屋内简陋,家具物件并不多,想必是刚来不就,还未来得及添置。
那姑娘进屋取了一个药箱子,“姑娘,让你郎君为你上药吧。”
落昭阳这才问道:“姑娘的眼睛?”
她笑得风轻云淡,唯唇角显出一抹苦涩,“我是个瞎子。”
她话一出,带出了提示音。
【宁妍儿身中奇毒,故失明,若得寒楹草可治其症!】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妍儿...”外头传来了男子的唤声。
那姑娘笑了笑,上前迎道:“段大哥,家中来人了。”
段雨殇背着竹筐子进屋,在看见两人后,面上诧然,一把将宁妍儿护在了身后,下一秒便抄起了家伙。
“你们是怎么找这里来的,要杀要剐冲我来,对着我娘们做什么!”
幕泽玺也适时将落昭阳护住,笑道:“杀手阁一直通缉生死未仆的段雨殇原来是不做杀手了?这是改行写书谋生?”
段雨殇面色惨白,提声道:“你们莫不是是阁主派来抓我回去?只要阁主愿意放过妍儿,我....我愿意回去。”
落昭阳拉了拉幕泽玺的衣角,“原来这位兄弟还是个痴情的。”
段雨殇抬眸看了一眼,只觉得有几分眼熟,你是落...落家那个?
他长吁一气,“你们不是阁主的人?”
落昭阳抬眸看着段雨殇,“你是同我有仇吗?既然你改邪归正不做杀手了,为什么还写书四处毁我名声。”
他拍了拍脑袋,“我是...我也是走投无路了。”
宁妍儿“扑通”一声跪下,“姑娘、公子,段大哥都是为了我才会如此的,求你们饶了他吧。”
落昭阳忙道:“你先起来...你们把事情交代清楚先。”
良久,宁妍儿将他们近期的遭遇全都复述了一遍。
段雨殇虽为杀手阁杀手,却只杀行不义之举的人,宁妍儿是他接到的最后一个任务,他违反了阁里的规矩,于是也被逐出阁中。
“段大哥想着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所以我们就留在了奉京城内。”
段雨殇放下手上的锄头,解释道:“我从前挣的那些钱早挥霍没了,妍儿治眼睛也需要银两,我看那些文人写本子的赚钱快,便跟着写了,原先写的那些都是跟着文人写的坊间传言,后来便有人上门给我一大笔银子,我才按着她给的版本写的。”
落昭阳听了一箩筐话,总算明白了几分,她略思了一思。
“那让你诋毁我的,想必是沈碧渠...如今的衡王侧妃?”
段雨殇讶然地点了点首,“落姑娘...我知道是我鬼迷心窍,但我实在没法子了。”
落昭阳噙了一个笑,“要我们不告发你也成,我还会在京中为你寻一个宅子,帮你治好这位姑娘身上的毒,但是往后你写的东西....得听我的,且你需为我所用,当然我绝不让做伤天害理之事。”
段雨殇眸光一动。
待两人回到宫内,天已经黑了一大半,黄昏下晚霞晕染开来。
落昭阳径直回了清苑,清婉忙道:“姑娘回来了?”
她一回来换了身衣裳就爬上了床躺尸。
幕泽玺进屋笑道:“这天还未黑,你就躺床上了?”
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嗔道:“最近太累了。”
话音一落,她忽地愣住,脸上又红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