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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正争执不下,霍然一声喊叫,将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皇后从远处便看着两人拉扯着,顿时冒火而上,她知道落昭阳从前心悦贺承衡,可太子非她不可,当下又觉得她率直的人,可自从她嫁给太子,惹了多少祸端出来,太子一一替她兜着就算了。
如今竟还敢趁着太子在外出征,与贺承衡纠缠不清,这叫她如何能忍。
两人一眼望过去,贺承衡忙松开了手。
落昭阳方才用力挣着,现下衣裳略凌乱,忙抚平了衣裙上的褶皱。
落昭阳恭顺地行了一个礼,皇后面上泛着铁青,“落良娣和衡王是不是需要好好解释解释?为何衡王的手会搭在太子良娣的手上。”
皇后拔好高音量,加重尾音。
贺承衡斜唇一笑,“落良娣方才走路踉跄了,险些摔了,我便扶了她一下。”
他视线落在落昭阳身上,眼眸十分意味深长,轻道:“良娣...说是还是不是?”
落昭阳水眸瞪得死死的,这贺承衡随口就是一个谎,可眼下除了这个理由,别的也不大好使了。
她只好唯唯诺诺应了声。
皇后提声道:“既然无事,衡王回府吧,落良娣还是陪我回殿中喝盏茶。”
落昭阳忙微步跟了上去,进到殿中棠梦莱正端坐在饮茶。
棠梦莱立即起身朝皇后行礼请安?
皇后也没了什么心思同她们两人训话,只道:“良媛安请过了,先回东宫吧,落良娣留下来,同我一起用膳。”
棠梦莱见皇后面色实在不佳,翘唇一笑,倾身出去。
落昭阳如坐针毡,宫娥们已经上了膳食。
皇后面上僵着,半晌才道:“用吧,你一早就起来,这会应该也饿了。”
落昭阳确实饿,可她不敢动筷子,进了东宫后,有幕泽玺的宠爱在,她没少吃喝打诨,但国公府里的教习嬷嬷的规矩她还是记得的。
见皇后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藕片吃下,她才敢提筷子。
用饭她更是完美遵从食不言的古训。
皇后见她各方姿态倒也端庄,只是和衡王一事,实在不能气消。
用完膳后,落昭阳觉得腰酸背痛,在这样耗下去,自己不累死才怪,正想随便编个由头溜之大吉。
皇后漱完口,“如今太子不在东宫,想必昭阳自己也觉得日子无趣,不如搬到我殿中来,也好同我说说话。”
这话听着好像是商量的语气,实则真正的意思怕该是....
你敢不来试试!
落昭阳心里呜呼哀哉,唯有低眉顺眼地应下。
落昭阳原以为这几日装装淑女的样子也就过了,谁知,皇后不许她出寝宫,关她禁闭。
她托着下巴,看着自己房中唯一的两本书,女德和女训。
一旁的教导嬷嬷训道:“这书中所述,落良娣能清楚明白吗?”
落昭阳心中叹息,面上还是笑吟吟着回答。
福喜着急忙慌地跑来,“良娣...不好了。”
他接连喘气,才道:“不好了....太子爷回来了。”
落昭阳放下手中的书,面上闪过惊喜之色,“这么快就回来,大军胜了?”
她拎起裙摆正想回东宫,福喜这才支支吾吾道:“爷...爷是让人抬回来了。”
落昭阳呆了呆,面上的喜色戛然而止,她忙奔了出去。
因跑得太着急,在廊沿与温武儒相撞。
她低声道了歉,又急急往前跑。
温武儒见她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逮住跟在后头的福喜公公。
“你家良娣这是这么了?”
福喜默然了会,才叹气道:“爷回来了...”
温武儒了然,太子爷回来了,能叫她这般担忧,许是受了伤回来的。
落昭阳奔回了东宫,进了清苑。
屋内站满了一众太医,还有正在床榻边侍奉的棠梦莱,落昭阳顾不得其他,直接扑向了床榻边,握着他的手,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茂这才人群中挤了出来,低道:“爷率部驰入左西内部打了胜战,却不料在战后左西的浑都王忽然出现,爷带兵去追中了埋伏。”
落昭阳垂眸看着他双唇抿紧成一线,半点血色都无,心下一揪,抬手捂了捂胸口,尽量抚平了慌意,起身朝温竹沥行了礼,问询道:“爷伤在哪里?严不严重?”
温竹沥忙作辑,对朝她行礼的落昭阳道:“良娣不必客气了,皆是本分。”
“太子爷伤在头部,若最近几日能醒来,便能无事,若最近醒不来,恐有性命之忧,良娣还是早做好打算。。”
落昭阳闻言,脚步一软,清婉忙上前扶了她一把。
整整两日,落昭阳都守在他榻前照顾,期间皇后来了两次,哭得伤心而归,对她则是冷冷淡淡。
落昭阳却一直很平静,难道因为他不是男主,系统便要将他写死吗?
落昭阳垂眸看着她,忽地不知怎么了眼眶中的泪珠潸然而落。
她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断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太子爷回来的消息,奉京城早就传遍了,但却只有宫中的人才知幕泽玺是带伤而归。
幕泽玺受伤后,卫已令连夜将他送回京中,自己仍留守战场。
盛暖得了消息才知太子爷为何会战打了一半而归,忙匆匆入宫。
她刚进东宫,清婉便道:“卫夫人来了,快劝劝我家姑娘,她都在爷榻前守了两日了,除了今早喝了几口粥,什么也未用,再这样下去,人怎么撑得住啊!”
盛暖叩了叩门,轻唤道:“昭阳...”
落昭阳闻声,抹了抹泪,起身开了门。
盛暖见她满脸憔悴,眼底乌青,劝道:“这人还未醒,你倒是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你家太子爷一向宠你,等他醒了知道了,你这宫里的下人们,定得被责骂一顿。”
落昭阳强颜欢笑道:“左右我也是闲不下的。”
清婉见状,“虽温太医说,醒不醒,看爷的造化,可卫夫人医术也不差,要不也替也探下脉瞧瞧。”
落昭阳被清婉这一提醒,心中顿时清朗,抓着盛暖的手,仿佛是最后一根稻草,“暖...”
盛暖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安心,“我来就是为这一遭的,我见了太医院的脉案,太子爷这脉像确实古怪,我同母亲研究了一番,不过我不确定。”
她正说着,姝词将她的药箱子递了过来。
盛暖净了手,引手为幕泽玺搭脉。
她眉间微蹙,落昭阳整个人都如临锋针上。
盛暖收回了手,缓道:“气息低沉,脉象微弱,若太子再不醒....”
她顿了顿,犹豫着是否开口。
落昭阳咬着唇畔,朝她点了下头。
盛暖这才续道:“若是再不醒,只怕醒不来了。”
落昭阳心中一痛,握着盛暖的手,声音略带哀求,“你可有能让他醒来的法子?有什么我都愿意一试。”
盛暖于心不忍,“听说长在高耸山峰上有一种旋复茶花,你若能取来做药引子,倒还有一线生机。”
落昭阳眼眸闪过碎光,系统提示音而跟着而来。
【东郊外的耸灵山有旋复茶花!】
落昭阳心中泄了一气,一双清亮眸子此时还含着水光,忙道:“清婉....我要出宫。”
棠梦莱出了偏殿,见落昭阳火急火燎地出了宫,双唇微微一挑。
丁茂跟着落昭阳来了耸灵山,山上凉风萧瑟刺骨。
丁茂拉了拉身上外袍,“良娣,你确定这儿真的有卫夫人说你旋复茶花吗?”
落昭阳抬眸望去,水灵的秋波满是希冀之色,“我说有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