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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昭阳这才略松了一口气,希望贺允妩见到了帕子,能允她进去。
小厮捧着绣帕出去,刚走至内院。
“站住...”柳儿喊住小厮。
公主有孕后,对出入内院的下人多有规定。
这怎么还有人敢往内院闯。
柳儿不悦道:“你往哪里跑,那可是公主的闺阁...”
小厮忙小跑过来,“柳儿姑娘...府外来了位夫人,说是有事见公主,还拿着这帕子....”
柳儿引手取来看了看,只不过是寻常的手帕,想是哪家的夫人登门拜见,可公主如今肚子已经微隆,实在见不得人。
她将帕子还回去,道:“回绝了,公主如今身子,任来了都不见。”
小厮颤颤巍巍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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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昭阳吃了闭门羹,廖落地走在街上,贺允妩居然不见她,难不成真的出了什么事。
忽地,一辆马车疾疾而来,车夫用力拉起缰绳,勒马无果。
四周的人皆四处逃窜,落昭阳惊然,双眸瞪得像铜铃般圆。
马匹快速朝她奔来,眼见正要撞上落昭阳一跃,踩着街上的贩摊子跳至马背上。
她从车夫手中抢过缰绳,用力一勒,马儿前蹄一蹬,总算吁停。
“老爷...你没事吧?”
马车内传来熟悉女声轻唤声。
车夫吓得从车上滚下来,跪着求饶,“老爷饶命啊!是这马儿突然....”
身后跟着的护卫姗姗来迟,落昭阳一探,这不是上次那行人吗?
护卫身上的刀出了鞘,缓道:“老爷...”
男人掀开车帘,视线与落昭阳对视,涌出惊喜,“原来是夫人...”
是她回程时遇见的那位大叔。
落昭阳见状,忙从马上下来,低道:“不过是马儿受惊了,安抚一下便好了。”
大叔眉峰轻皱,“夫人可受伤?”
落昭阳忙摇头,“并无...”
大叔一抬手,“畜牲无故发惊,留不得....”
话落,其中一位护卫走近,朝落昭阳颔首,示意她离马儿远些。
落昭阳不解,还是后退了几步。
护卫手起刀落,马儿往前仰进,轻嚎一声,马儿骤然倒地,地面上被血染红。
落昭阳惊得脚步踉跄后退了两步。
李央儿搀扶着大叔下了马车。
落昭阳看着地上血淋淋的场面,心里发悸,忙道:“若无事...我先走了。”
大叔朝李央儿递了一个眼神。
李央儿上前拉住落昭阳,“夫人且慢。”
落昭阳脚步一滯。
李央儿笑道:“夫人是燁朝人吧。”
落昭阳点了点头。
李央儿笑道:“我们初初来奉京城,对这里皆不熟悉,连个好一点的客栈都寻不到,夫人若是不着急,可否帮帮我们,将来必定答谢。”
这是要让做导游吗?
李央儿这话说得诚恳,尤其是眼角眉梢透露出来的着急无措,更让落昭阳心软。
落昭阳半晌都未答话,大叔忽地提声呛了呛,面色惨白。
他语气微弱,“央儿...若夫人有事再先,还是别为难夫人了。”
落昭阳抬眸看他,心里竟有几分不忍。
“罢了...左右我也闲着。”
这话一出,李央儿和大叔的脸上都微熹。
落昭阳想着大叔生着病,便引着他们去了城南的客栈。
落昭阳打点好了一切,领着大叔和李央儿进了厢房,她第一件事便是开了窗户透透风。
指着窗户外头,向两人介绍,“这儿对面有药馆,买药方便,前头还有奉京比较有名的医馆,若身体有恙,请大夫也方便。”
大叔望着她的神情微恍,仿佛透过她身上望见其他的影子。
落昭阳有些不舒服,清咳了咳。
李央儿忙道:“夫人费心了。”
落昭阳摆了摆手,“无事,你们先歇息吧。”
她转身要走,李央儿忙跟上送她。
“夫人别见怪,夫人生得...与我家老爷故去的夫人实在太像,我家方才屡次失神。”
落昭阳了然地点头,“无事,我这人脸皮厚,只是...你家老爷是真很爱他夫人吧。”
李央儿面上微僵,“是...我家老爷对夫人一往情深。”
她思了思,继续道:“这番来也是为了见见夫人的家乡。”
落昭阳笑了笑,“他夫人也是燁朝人,是哪户人家的姑娘...”
李央儿面上踌躇,过了好半晌,才道:“我家夫人姓落...”
落昭阳讶然,“你家夫人和我是同姓氏,莫不是与我同出一族。”
李央儿一听,也是惊诧,“夫人是....”
落昭阳转念一想,整个奉京城,落姓氏不多但也不少,定然是她太敏感了。
落昭阳莞尔,“瞧我嘴巴,净爱胡说,我家里面小门小户,怎么会和你家夫人是同族。”
这行人衣着打扮普通,却也难掩富贵至气,必定是家世不凡。
李央儿牵起她的手,正欲说些什么。
“昭阳!”老远处盛暖捂着嘴巴,喜极而泣。
落昭阳回头便望见殷切朝这儿奔来的盛暖。
“暖儿....”
盛暖快步上前,急道:“我说怎么这两日找不着你的丫头,我就知道,定是你回来了。”
落昭阳抬手用指腹抹了抹她眼角的泪,“你怎么一人在这,连姝词也不带上。”
盛暖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李央儿,忙屈膝行了一个礼。
“这是...”
落昭阳笑了笑,介绍道:“这位是李夫人,是我在路上遇见的人家,她们是来奉京寻亲的,我就是顺道送她们来客栈。”
盛暖颔首点头,又拉着落昭阳的手絮絮叨叨,“那丫头让我打发去买东西了,方才我老远处就见你带了一行人入客栈,我原先还当自己眼花了,竟没想到真的是你回来了。”
李央儿见状,“今个的事多谢夫人,看两位夫人是久别重逢,不如我就两位夫人在这喝茶叙旧,全当谢夫人的领路。”
落昭阳思了思,觉得甚好,便点头应下。
李央儿目送两人上楼,略一回神,低低念着,“昭阳....姓落....”
她眉见紧拧,“来人!”
护卫忙上前,李央儿缓道:“去好好查清楚了,落昭阳的身份。”
落昭阳同盛暖两人寻了间别致的厢房,落昭阳引手替盛暖斟茶,“你快同我说说,这近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弟弟....我弟弟如何了?”
盛暖见慌心的模样,也知道以她的性子,定然是瞒不住的。
见盛暖脸色微沉重,落昭阳的心一沉。
“不会...”
盛暖忙道:“没事...没事,落宏日在宫中安好无事。”
“...只是”
落昭阳急道:“只是什么...”
她急得拍案而起,连连咳了好几声,一下站起来,头竟有些眩晕,站不稳。
盛暖忙扶住她,“昭阳....”
手刚刚抚上落昭阳的手腕,无意间探上了她的脉搏。
盛暖诧然,这脉相亏损,虚弱无比,像极了刚刚小产后的妇人。
“你...”
她忙扶着落昭阳坐下,“昭阳你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这脉相...”
落昭阳知道瞒不过,“是...我去了承州才知道的,不足三月。“
她呼出一口气,才道:“我父亲去世,我难过了一阵,孩子便流掉了。”
盛暖惊得说不出话来,“什么!落伯父....”
落昭阳再勉力也提不出来一个笑。
盛暖气极,“胡闹!太子爷不知你有孕吗?若我当时知道你有身子了,是绝不会让你离开的。”
落昭阳见她义愤填膺,忙拉住她的手,“其他的话都先留着,你快告诉我,宏日如何了,不然我才真的是要急坏了。”